容乔虽然心疼白花花的银子,但是比起她自己的性命来说,她还是觉得比较划算的交易。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什么绑架?什么考虑?她是否活腻了?
宫凰珏残酷的黝黑瞳仁,淡淡的困惑拢了上来。
“王爷,你说个数字吧,究竟要多少银子,才肯放过我?”容乔见他沉默,她单眉微微挑了挑。
宫凰珏逼近她三分,残忍的寒意,扩散眼底。“女人,你有银子?”
咳咳咳——咳咳咳——
容乔咽了一口气,她清了清嗓子。
“我的银子呢,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呢,一般般,普通人家的那点钱还是出得起的。”她得避免他狮子大开口,故意将家境说得平淡些。
“哦?”宫凰珏倒是想听上一听。
“那么本王爷要是不给你一个机会,好像还真过意不去了。”他冷厉的眸光,紧紧地盯着容乔毫无畏惧的脸。
“女人,只要你照着这上面的银两,现在,马上,还给本王爷,你,便可以离开。”
这是第一次宫凰珏给人机会,他从来不给人机会的。
只是看着她镇定自若的神情,眼睛里没有流露出鄙夷跟惊怕之色,他决定给她机会。
容乔看着宫凰珏拿出来的那张卖身文书,她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盯着上头的落款手印。“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你的父亲将你卖给本王为妾了。我的十七夫人。”他最后的称呼,故意拉长口音,他想看一看她的反应。
容乔哗地站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我父亲卖了我?!我是你的,你的十七夫人?!”这玩笑开大了吧,她连堂堂五王爷的正妃都不要做,跑来做修罗王爷的十七妾?!
宫凰珏有些困惑容乔的反应,按理说,她应该尖叫或者惊恐才对,但是为何是一副吃惊的模样,好像压根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情似的。
“哪个丧尽天良的家伙,竟然冒充我爹,王八蛋,混蛋,乌龟蛋!将我捆绑到这个鬼地方来,还下药迷昏我,让我画押,莫名地奇妙地成为修罗王爷的小老婆,实在是太混球了。哪天让我知道是谁,我非让他下地狱不可。”
容乔恶狠狠地盯着手中的卖身文书,她想撕裂了这张纸。
宫凰珏却鬼魅似的,像是一阵风从她的掌心里滑了过去,将卖身文书从她的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了过去。
“女人,你想销毁卖身文书?”他的眼神变得很冷,很阴。
唉,容乔轻叹一声。
这件事情确实不能怪到宫凰珏头上去,他是出了银子买了她当十七妾的,怪就怪在那个该死的杀千刀的冒充她爹的那个人,她有机会查出是谁的话,她一定剥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抽了他的筋。
容乔心中将那个家伙诅咒了千万遍,她连带地,将那个家伙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她骂得如此有精神,越骂越有力气,以至于她完全忽视了她身边这个危险的男人。
直到宫凰珏阴寒的黑瞳,逼进她清亮的眼瞳中,她才意识到,她似乎骂的时间过长了,竟然忘记这个危险的男人了。
“呃——这个,那个,我知道了。”她身体慢慢向后仰,脚步配合着向后退去。
“我知道这不能怪你,无论我是不是被人捆绑来的,无论我是不是被人贩子陷害了,你都是出了银子买了我。我是明白的,很清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卖身文书上的卖身银两五百两还给你的。只是现在我身上只有十两银子,你可不可以先收下这定金,等我回家后,我一定派人将剩余的银子给你送过来。”
早知道有这种事情,她就该从老伯伯卖首饰的二万两银票中抽一张留在自己身边的。
宫凰珏冷笑地盯着容乔递送过来的十两银子,他道:“女人,等你回了家,我剩余的银子估计也飞了。”
“喂,我是一个商人。你明白吗?商人最注重的就是诚信,没有诚信,是没有办法做生意的。所以,你不可以侮辱我的经商人格。我说过我会派人给你送过来,我就一定会给你送来的。区区五百两银子而已,我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银子,破坏我经商的声誉。”
容乔异常认真地跟宫凰珏争辩道,她一定要让他相信,她是个有职业道德的经商之人。
宫凰珏却冷哼了一声。
“女人,你说破了嘴,也没有办法拿出五百两银子。所以,本王爷给你的机会没有了。”他横眉冷目一扫。
“来人,带十七夫人回府。”
“喂,你这个人怎么不相信别人说的话呢,我告诉你,我刚刚替一位老者赚了两万两银子,我没有欺骗你,拜托你相信我一次,我一定会将五百两银子还给你的。”
容乔非要宫凰珏相信不可。
宫凰珏却二话不说,他已经没有兴趣听她废话了,但见他一把抓起她的身子,带上了高大的黑马。
啊——
容乔五岁的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过一次,差点丢了一条小命。
从此,爹娘再也不许她碰马一下下。
从此,她看见马,她的心里就直打鼓,她没有安全感啊。
所以此刻,突然被人带上了马,她顿时尖叫着抱住宫凰珏,紧紧地抱住,生怕这个冷血的家伙一不高兴,就将她扔下马,让她摔个骨头散架了。
宫凰珏被容乔抱住的瞬间,他身体一僵,本能地想甩掉容乔。
奈何她像个八爪鱼一样,抱他抱得死死的。
他本可以用蛮力强制地将她扔下去,但是不知道为何,他没有将她扔下去。
“女人,闭嘴!”他阴寒的眼眸,略过一道隐隐的怒光。
容乔立即安静下来,她真的怕这个家伙会杀掉他的,她绝对相信。
碰——
宫凰珏将容乔带回阎府的孤风楼,他将她狠狠地甩落地面。
哎呦——
揉着疼痛的部位,容乔愤愤地盯着宫凰珏。
“你就不会好好地将我放下来吗?好疼啊。”她不悦地朝着宫凰珏发牢骚。
宫凰珏一记冷光飘了过来,黝黑的眼瞳内,流露着不耐烦跟嫌恶。
容乔不由地收回了情绪,她还想保住她这颗可爱的脑袋,她还是觉得活在的感觉好,不想冤死在这个忠亲王府里头。
“女人,你知道从这里逃跑出去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吗?”宫凰珏盯着她的脸,冷道。
“再说一句,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无辜被绑架到这里的。”容乔痛恨道。
“无论你承认不承认,你是本王买来的十七妾,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宫凰珏阴狠地瞥了她一眼。
“来人,将十六位夫人全部叫到这里来。”他冷硬的唇线,邪恶地弯起。
几名护院行动迅速,他们在宫凰珏一杯茶水尚未饮尽的时辰里,将十六位夫人全部带到了孤风楼。
容乔这会儿可算开了眼了,这十六位夫人排排站,她们虽然各个乖巧地低着头,柔顺地站在那里,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块木牌子,上头雕刻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十一,十六。
但是容乔还是一眼看穿,这十六位夫人身体僵硬,双脚止不住地在打颤,她们神色间掩饰不住惊恐。
只是——
这些牌子是干什么呢?难道是代表各位夫人的排序?容乔微愕地转身,她无声的眼神,飘向宫凰珏,等候他来解除她的困惑。
“女人,你也会有一块牌子的。”宫凰珏残冷的音色一落,立即有婢女上来,递给容乔一块雕刻着十七的牌子。
容乔迟迟不动,他这个沙文猪头三,竟然将人用数字来代称,亏他想得出这种侮辱人的方式来。
宫凰珏见她久久未接过牌子,他眸色一沉,暗流涌动。“十七。”
他眉眼一横,示意她最好乖乖的,不要惹他起杀意。
容乔真想将这块牌子,狠狠地这么往桌子上一甩,然后帅气地拍着桌子,跟他叫板。
去你的!
但是她不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是知道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她是明白的。
商人法则第三条,忍字头上一把刀,该忍之时要忍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容乔隐忍住愤怒的情绪,她接过那块牌子,牙齿轻轻地磨着。
等她赚到五百两银子的时候,她一定狠狠地将这块牌子扔到这个家伙的脸上,以雪今日之耻。她万分抑郁地站到十六夫人的后头,手指捏着那木牌,不由地用了力道。
喀——
清晰的声音,回荡在静谧压抑的空间里,尤为响亮。
容乔手中的那块十七牌子,在她愤怒的力量下,被她的手捏碎成两半了。
宫凰珏冷眸流转,一道厉色,飞泻而出。
“看来十七,是没有接受教训。”他视线飘过那些瑟瑟发抖的女人,恶劣地笑了笑。
“十七,本王爷会让你知道不乖的后果。”
他一把揪起容乔的身子,飞身朝庄园茂密的丛林而去。
他将容乔挂在一棵樟树的树杈上,而后飞身下来,吹了一声口哨。
只见十几头狼,是真正的野狼啊,凶狠暴戾,眼睛里晃动着饥饿的嗜血光芒。它们团团地围在大树下,狼嚎着,不断地朝着容乔的方位高高地跳跃。
妈妈呀,这个冷面鬼,竟然用狼来对付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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