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仪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从他的角度看出,的确是一个美人,心中暗自思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歌舞出神入化也能由一动一唱中打动人的心神,若是寻常人可能有机会,但是这永安侯也不是泛泛之辈,要想打动,使劲浑身解数都有可能不得而终,或许还会被这永安侯在此斩杀,这真是孤独一掷啊!
宋清铃不卑不亢接道:“对,嫦娥偷吃了灵药,落得一声孤苦伶仃,而放弃自己唾手可得的幸福,她本来是可以和后羿相守相侯,可是她自己犯下这个错误,耽误了她的终生。”
就像是小菲只不过是一个出身低贱的舞姬,妄想嫁入贵族,所以她经常受正房夫人的讽刺侮辱,受老夫人的辱骂,受下人的百眼,就连曾经说要爱她一生一世的大少爷都另有新欢,忘记了她,所以她日渐消瘦,越来越苍老,这是她犯下的错误,所以她会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嫁给小少爷也就是现在的永安侯,一念之差,错误已经无法改变。
所以才说她是嫦娥,悔过当初。没看选择永安侯,而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是么?
永安不动声色,突然发出一阵笑声,夜宴本来是热闹的,可是在这里的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这笑声传到空旷的场地却越发的洪亮和诡异。
就连席下所坐的老者都不由自主蹙眉头。
一场诡异的气氛就此拉开,像是一把把的尖刀插进人的心房,扼住人的咽喉之处。
永安侯缓缓道:“你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宋清铃依着言语,抬起头,只见美人脸颊酡红,如沾酒微醺,看得让人好不喜欢,双眼似带着雾气楚楚可怜,叫人看这一眼,就忘断心魂了。
永安侯只是淡淡地飘了她一眼,冷漠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永安侯身边不缺女人,所以看过的女人也多不胜数,自然没有把这个宋清铃放在心上。
宋清铃一愣,她已觉得她的容貌虽然不是倾城之色,但是却是在这里非常出众,平时她为了自保不得不在脸颊上涂抹一些泥土灰尘,掩盖住她原来的容貌,可是今时今日,她洗漱画眉描唇,焕然一新,自然是恢复往日做富家小姐的神采奕奕。
宋清铃低眉顺眼地回答:“奴婢,宋清铃。”
永安侯在一次说道:“宋清铃,嗯,好名字。”
然而陶芷正站在远处,满心着急地看着他们。
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不知陶芷从什么地方找来一把弓箭,被她紧紧握在手中,不能再有差池,莫如雪已经死了,她不能让孩子也去了,而且还拖累了徐婉,徐婉要是不再了,阿离可怎么办?
当她打听到永安侯的往事时,她就打定主意,找到了这个琴棋书画,能歌善舞的没落小姐宋清铃来。
陶芷知道宋清铃毕竟以前是富家小姐,现在却是为她的父亲而低三下四求别人,这样的反差太大,而且宋清铃也是心有不甘,她来帮助陶芷,不是因为有同情心,而是要抓着这次机会,往上爬,爬得越高越好。
宋清铃终于再度说话:“侯爷,坐拥千军万马,手掌军权,不要在因为这个小孩子和无知女子而气坏了身子。”
永安侯眉头轻挑,说道:“你觉得我会听你的?”
宋清铃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不敢,奴婢自然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只不过宴会之上,本是一个享乐之地,白白让这些卑微的下人去死,不仅污浊您的眼,还扫了您的兴志,不是么?”
费仪饶有兴致看了看宋清铃,这可是虎口上言语,说的不好听,那么下一秒,魂断于此都有可能,这样惊心动魄的画面也只有在这里才能看见吧!
永安侯喝了一口酒,说道:“你这支舞,是自己编成还是别人所编?”
宋清铃眼波琉璃婉转,一动分毫就有数不尽的风情万种,徐徐扑向永安侯。
“是,是奴婢所编。”
永安侯抬眸一飘,说道:“编舞的由来是什么?”
宋清铃软声细语道:“奴婢在月夜,曾看见月如除观,虽是素洁中,唐突有个氤氲身影,所以就异想天开。就幻想有一个身影,那身影窈窕多姿,自然是嫦娥,又是嫦娥偷吃了灵药而去。”
永安侯又问道:“那么在后面怎么有嫦娥自刎而去。”
宋清铃又说道:“那是奴婢杜撰一笔,自然是嫦娥后悔,离开自己的心上人,又寂寞难耐,所以才自缢而去。”
永安侯轻笑一声,说:“嫦娥既然是偷吃长身不老药而去,自然是惜命的很,又怎么向你所说,自刎而去呢?”
宋清铃又道:“自然是为了一个悔字,因为后悔,而且广寒宫寂寞孤独,她日日为月宫看着地上无数人群的天人之乐,看着那么人相亲相爱,她自然是思恋的,思恋能变成人,和自己的亲人,朋友,爱人在一起,在也不用忍受这无尽的孤独,其实死不是很恐怖,恐怖是孤独,无尽的孤独,所以她在看尽了人世间的百态后,她才后知后觉懂得以前是多么好,可是没有她选择的余地,所以她只能自刎。”
永安侯慢悠悠说道:“所以她才后悔,是吗?”
宋清铃眉目传情,又说:“是。”
永安侯盯着宋清铃,眸一中的亮光愈加冷酷,说:“我看嫦娥从未后悔。”,说着声音转为平静,道:“我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后悔。”
永安侯的眸子似一束冷光,带着如剑的寒意看着她,说:“那么你又知道什么?”
老者和费仪顿时一个对看。
而宋清铃吓得面无血色,讷讷道:“侯爷……奴婢……不知道……您说什么?”
永安侯一声冷笑道:“装的可真好!吴子君那混账东西,又给你说了些什么?他敢在我的背后嚼舌根,真是反了天了!”
宋清铃楚楚可怜,带着若有似无的哭腔道:“侯爷,奴婢不知道您口中所说的吴子君是何人?奴婢一直在宴席中打杂儿,因为一个舞姬姐姐突然肚子疼痛非常,正好奴婢也会舞,所以才冒昧得顶替了她,您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在座的人,一定有人看见过我。”
永安侯蹙眉环顾四周,四周静得落针能闻,永安侯缓缓道:“可有人看见她?”
一个士兵胆战心惊上前道:“属下也看见过她,方才还是侍奉左右的倒酒女。”
永安侯看向她说:“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宋清铃才慢慢抬起头来,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在夜空中闪烁像是一颗明星,忽明忽暗的。
永安侯莫名其妙冷笑一声,说:“你倒是让我想起当年的一个人,也是一位舞姬,在一次宴席中,舞姿独众而受得了大哥的青睐。”
宋清铃不解地看着永安侯,但是一触及到他的眼眸,突然一股恐惧袭来,倏尔又低下头去。
而陶芷忐忑不安,她估计找个宋清铃,也上天意,因为宋清铃本是能歌善舞,本以为用追忆往事来打动永安侯,解开永安侯心中的心结,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触发了永安侯最不想看见的一幕,真是疏忽大意,就这么一点点的差池,只怕他会……
永安侯说道:“你可愿意侍奉我?听我的差遣?”
宋清铃欣喜若狂道:“做牛做马都愿意,只要侯爷收留,就是死我也愿意!”
永安侯霎时冷笑一声道:“好,好,你说就是死也愿意,那就去死吧!”
宋清铃明显地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永安侯会说出这样的话。
“什么?”
永安侯提高了声音,道:“还没有听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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