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软轿外面的晓彤又一次说道:“玉竹……夫人……婢女可以进来么?”
陶芷这才后知后觉地说道:“嗯。”
然后门帘一掀开,刺眼的光线瞬间就从外面照射了进来,陶芷的眼睛微微地睁开眼,过了好久,陶芷才渐渐看清楚面前的奴婢晓彤。
只见那个晓彤柔柔弱弱,看起来让人好不怜惜,她正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怯怯地看看陶芷,她的双手还捧着一个洗脸盆,铜黄色的盆里面盛着半盆的水。
晓彤看着陶芷说道:“夫人请洗脸。”
陶芷却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晓彤,目光分外的心冷,随后陶芷抬起手来,指向了软轿的门口。
晓彤吓得噤若寒蝉,才明白了面前的女子的意思,说道:“玉竹夫人……您的意思是让婢女出去么?”
陶芷这才点了点头。
晓彤欲言又止,被拒绝的小姑娘总是那么脆弱,陶芷拒绝了几句,晓彤就热泪盈眶。
陶芷又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这感觉就好像将晓彤欺负得很了。
晓彤连忙就闭开了陶芷的眼神,晓彤欠了欠身子,随后说道:“婢女这就出去。”
陶芷叹息了一声,看见了晓彤萦然如露珠泪水,心中不免的叹息了一声,陶芷将脸都洗干净,中间只不过是匆匆一洗,因为害怕这之前突然有人出来,所以陶芷就非常的急切。
陶芷感觉到一阵,惆怅,不知道要过多久,那个玉竹夫人才会真正的到来,将自己解救于水生火热之中,可是陶芷这般的心头念念,一阵的期盼,都没有任何的人出现,倒是心头的疑问和消沉越来越深,如果玉竹夫人真的不回来呢,她千方百计地想要离开这里,可是玉竹夫人怎么可能还会回来了。
陶芷想到了这里,心中愈加惶恐不安。
已经是入秋的季节,连浮动的气息中都带着微微的寒意,穿透过衣衫慢慢的将全身的温度都掠夺过去,消失不见,身体蓦然之间感觉到一阵寒意。
让陶芷感觉到整个身体都被这种寒意给清透了,不知道这是身体冷,还是因为自己的心中发寒,陶芷这样一想。
楚亦此刻正前方缓缓向前行走,前方的道路坑坑洼洼的,可是楚亦的心情却不是那般平静,而是非常的沉闷的,因为前方就是当年自己住的家。
自己的家,楚亦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家给忘记了。
楚亦可以清晰地看见过往,多少年,自从中了蛊毒之后,就在也没有人认出来自己,包括那个酒鬼乞丐,和那个子曰书生。
楚亦心中一阵惘然若失。
时光斑驳而清晰……
那个时候楚亦还不叫楚亦而是叫高洁,当高洁正回到了府邸的时候,正走在百步曲折的长廊,忽然听到后面的仆人慌忙的从后面敢来,喘气如牛道:“少爷,秦家来要人。”
高洁本就郁闷难消,一听就火冒三丈道:“他秦家娶媳妇,来我家要人作甚?”
仆人斟酌着高洁脸色,连连点头哈腰说:“对,对,那么奴才立马打发掉。”说完就急急退下。
高洁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的凤鸾嫁衣的女子。那女子披罗衣璀粲夺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盈盈淡淡的光辉围绕她,如梦似幻。
高洁以为自己中了什么痴梦幻境,还是鬼迷心窍,他竟然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苏莹莹。
她此时应该在秦家,与他人执子携手,可这个本该是陌路人却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眼前。
她含辞未吐,气若幽兰,缓缓道:“玉郎,妾身怎会在此?只觉得眼前一黑,醒来便到了这里。”
高洁哑口无言,可想而知,定是那子曰书生将她掳走送来。怎不能告诉她一句戏言,一语成谶吧!高洁蹙眉,他倒不是在乎自己名声,而是她一介女子,失了清白,可怎么好,人言可畏啊!高洁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开口:“莹莹,我……我这就送你回去好么?”
哪知苏莹莹听了此话,泪眼朦胧的盯着他,却也不言片语。
这时前院传来一阵阵喧闹声。
高洁只是低声细语对她说:“我去去就来。”
秦少和秦老爷子,父子二人打到一堆下人,后面跟着‘柳叶一刀‘安旭,‘铁掌‘高铁生,‘青玉笛‘于堰意。
秦少看着高洁问道:“你不让我等进来,怕是有什么不见光的事吧?”
高洁不怒反笑:“这么大张旗鼓的客人,闹得寒舍热闹非凡,鄙人敢劳驾登门。”
秦少耳框一红,说:“莫废话,你把莹莹藏于何处?”
高洁哑口无言,苏莹莹确实在他府中,倘若当着众人的面出来,必然遭人非议,若真落实她在府中,难免有人诟病旧情复燃,即便是嫁过去秦少也心生芥蒂,只怕不会对她情深似海了。况且秦家注重颜面,新娘子众目睽睽之下不翼而飞,这不是让秦家难堪么?
高洁说:“你怎知她在我府中?”
秦少冷笑:“当初你百般阻挠我们二人,你可别忘记了。”
秦老爷呵呵笑道:“冲冠一怒为红颜,少时做点糊涂事也情有可原,只要交出人,大家还是其乐融融嘛!”
高洁说道:“我把莹莹托付给你,你自己不上心,还来这里撒泼。”
秦少听得怒不可遏,拔出剑就斩。
高洁脚尖一点,身子向后腾空而起,竟躲过去。
这时忽然传来一人讲话声,“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切勿动手,切勿动手。”
此时二人缠打不清,秦老爷由着秦少胡闹,也不言片语。
高洁不用听也知道是子曰书生,想起他就懊恼,不由手中力道强劲一些,秦少竟然有点招架不住。
子曰书生又道:“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你可真是请错了客人,以后可变如此友人。”
二人依旧充耳不闻,缠斗着。
哪知子曰书生不知好歹,一连说了三四句子曰,二人本来年少气盛,喜武厌文,这句句文绉绉大道理,霎时让二位想起垂髫小儿时,被先生严师百般折磨,背诵诗文,真是历历在目,句句由心,不得让人胆战心惊,子曰书生的话犹如一道道五雷轰顶的闪电,霹雳炸耳。
二人不约而同将矛头直向子曰书生,异口同声道:“闭嘴!”这下可好不同心也齐心合力了。
这子曰书生像是被人劈惯了,躲的极快。
高洁与秦少相见一愣,待子曰书生躲得远远的。又开始打起来。
子曰书生已经站的远远的,开始口若悬河,愉快地劝架起来。
二人被子曰书生弄的晕头转向,不分东西,还强打着精神争斗。
安旭和于堰意看着这场闹剧对视一眼,皆是喜上眉梢。这才发现高铁生悄然离开,他们自然知道他的脾气,没太在意。
而一旁的秦老爷面色铁青,碍于高洁是晚辈,又不想当着外人面以多欺少没去想助,哪知这儿子这么不成器。
这时高墙上出了个乞丐,拿着酒豪饮着几口,看着子曰书生:“我说你消停一下行么?”
子曰书生见的有人与他搭话,甚是高兴说:“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所以朋友有难,岂有不管之理。”
乞丐说:“说得我晕头转向,得得得,你继续祸害他们吧!当我没说。”
子曰书生毫不理会,张口又说道子曰。
气得乞丐向子曰书生杂去一块刚抠下来的砖瓦,怒气冲天的说:“你信不信我一砖瓦怼死你!”
子曰书生乐此不彼,继续向乞丐轰炸着。
乞丐气得两耳发红,发了疯似得,抠砖瓦杂他。一时瓦片横飞,蔚为壮观。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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