辐射尘中的双生花

基地的警报声第七次响起时，苏晚正用生锈的镊子挑出小腿里的弹片。红色警示灯映着她手臂上的紫色纹路 —— 那是感染「血蔷薇」病毒的征兆，再过三个月，她就会变成失去理智的「感染者」，被逐出隔离墙。

“307 号，医疗舱。” 广播里传来机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苏晚扯下染血的绷带，将止痛药塞进裤兜 —— 她知道，这是陆沉舟最后一次偷偷为她安排治疗。作为基地首席科研官，他本该以身作则遵守「免疫者不得私通感染者」的铁律。

“又瞒着我去 scavenge（ scavenge： scavenge 的现在分词，意为 scavenge（ scavenge： scavenge 的现在分词，意为 scavenge（ scavenge： scavenge 的现在分词，意为 scavenge（ scavenge： scavenge 的现在分词，意为 scavenge（ scavenge： scavenge 的现在分词，意为 scavenge（ scavenge： scavenge 的现在分词，意为 scavenge（ scavenge： scavenge 的现在分词，意为 scavenge（ scavenge： scavenge 的现在分词，意为 scavenge（ scavenge： scavenge 的现在分词，意为 scavenge（ scavenge： scavenge 的现在分词，意为 scavenge（ scavenge： scavenge 的现在分词，意为 scavenge（ scavenge： scavenge 的现在分词，意为 scavenge（ scavenge： scavenge 的现在分词，意为 scavenge（ scavenge： scavenge 的现在分词，意为 搜寻物资））））））））区？” 陆沉舟的白大褂下摆沾着蓝色试剂，那是他新研发的抗病毒血清，“你知道外面的辐射值超标 200 倍。”

“反正我活不过三个月。” 苏晚看着他泛红的眼尾，故意用镊子敲了敲金属托盘，“不如多带点药品回来，给那些没感染的孩子。” 陆沉舟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指尖触到她锁骨处蔓延的紫斑：“最新研究显示，你的基因里有双重免疫因子，也许……”

警报声戛然而止，基地突然陷入死寂。苏晚听见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那是存放血清的冷藏室方向。陆沉舟脸色骤变，拽着她躲进医疗舱暗格：“是反叛者，他们要抢夺血清。” 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带着常年泡在实验室的消毒水味，“等会我引开他们，你拿上冷藏柜第三层的……”

“我不去。” 苏晚抓住他的手腕，触到他内侧的注射针孔 —— 那是他给自己注射实验血清留下的痕迹，“你早就被感染了对不对？所以才拼命研究解药。” 陆沉舟瞳孔微震，她看见他白大褂下露出的皮肤，同样有紫色纹路在游走。

三年前，病毒爆发时，苏晚为救他挡下感染者的撕咬。他背着她在辐射雨中狂奔，却在基地检测时发现，她的血液能中和病毒。从那以后，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试图用她的基因培育解药，却在半年前不小心暴露于病毒样本，成为和她一样的「双感染者」—— 既携带病毒，又拥有部分免疫力。

“我们的基因是互补的。” 陆沉舟从暗格里取出培养皿，里面悬浮着两朵淡紫色的花，花瓣上凝结着水珠般的血清，“昨晚我终于成功了，这株‘双生花’能提取出稳定的抗体，只是……” 他顿了顿，“需要以我们的骨髓为培养基。”

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反叛者的怒骂声越来越近。苏晚突然抢过培养皿，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陆沉舟瞪大双眼，想阻止却为时已晚：“你疯了？这只是实验体！” 她冲他微笑，紫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但我们是双感染者，也许这就是命运。”

剧烈的疼痛从骨髓深处传来，苏晚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她的血管。陆沉舟颤抖着抱住她，将自己的血清注射器扎进她手臂：“如果活下来，我带你去海边看日出，那里的辐射尘已经散了。” 她想笑，却咳出鲜血，模糊中看见他手臂上的紫斑也在消退，两人体内的病毒正在互相吞噬。

当反叛者踹开暗格时，看到的是相拥而卧的两人，他们手臂上的紫斑已完全消失，而培养皿里的双生花正在疯长，根系缠绕着他们交叠的手指。为首的男人捡起掉落的检测报告，瞳孔骤缩 —— 报告上写着：「免疫基因融合率 100%，建议立即启动人类补完计划。」

三个月后，隔离墙外的废土上，苏晚站在陆沉舟身边，看着他将双生花的种子撒向灰黄色的大地。嫩芽破土而出的瞬间，远处的海平面升起久违的朝阳。他握住她的手，无名指上戴着用齿轮改制的戒指：“你说，这些花会开出什么颜色？”

她看着他眼中倒映的晨光，想起在医疗舱暗格里，他偷偷刻在墙上的字：「当双生花盛开时，我们的基因将成为人类的新起点。」“会是红色吧，” 她将头靠在他肩上，“像血蔷薇一样热烈，却代表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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