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刃如龙,赤手空拳的柴萱接的很是吃力,可单单是这也让白翼吃惊不小。
虽然自己年少,但论起身手来,也算是军营里数一数二的,要不让曹丕也不会很放心的将自己提拨成虎贲军副军。没成想居然被一个女的挡了这么久!心内窝火,使劲儿一挥,柴萱紧急躲闪却被逼到了墙角。
“萱儿,接着!”
看着柴萱节节败退,白羽更是忧心,迅速将自己的佩剑拔出扔给柴萱!柴萱一个闪身准确接住,随即开启了反攻!
持剑在手与手无寸铁果如同判若两人!有了白羽的剑,柴萱更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一招一式更是令白翼惊愕。可柴萱只想比剑,白翼却心头窝火,出招间更是狠绝!
“啊!”
忽然从门外传来叶儿惊声尖叫令柴萱心头一紧,急忙望去,却不防白翼直直刺来的冷箭。待回过神来,已是避闪不急。锋利的剑刃擦剑而过,青色的衣裳瞬间被殷红浸染,手中的剑应声而落。
“萱儿!”白羽猛然一惊,心慌意急的奔向柴萱。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瞬间勃然大怒,“白翼,你为何下手如此不知轻重!”
见白羽怒不可遏的望着自己,还不停的关心这柴萱的伤势,怒不可遏道:“哥,她只不过是一个歌姬,你居然为她冲我发火!难道你这就对的起为你缝衣布袜的嫂子了吗!”
嫂子!原来他真的已经结婚了啊。柴萱心尖微拧,眸光渐暗,只觉胸口微微发疼。
“白翼……”
“你也别怨他了,是我自己没有注意到。况且,你也清楚这些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的。”柴萱淡淡将白羽的话打断,缓缓推开那正护着自己的双手。她可不想看和这两兄弟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恼不和,而且本来就是自己意气用事的结果。
柴萱护着胳膊慢慢挪向白翼面前,瞧着那怒气不减的样子,冷冷言道:“还有白翼,我不是什么歌姬,也和你哥没有什么奸情,他还对得起你嫂子!”
“萱儿……”白羽看着柴萱走向门外,却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
门外的歆然看着柴萱这副模样,心中大惊,自己这才离开一会儿,怎么就能打起来呢。慌忙上前讲柴萱扶着,担心不已,“玉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伤呢?”
柴萱微笑着同歆然笑笑,将目光转向门后正战战发抖的叶儿,“我没事儿,可是叶儿怎么会在这儿?”
原来方才叶儿从歆然那里听说柴萱没事,便想来看看她。可一进门便看见刀光剑影的一幕,心头一惊便失声叫了出来。瞧见柴萱冲自己走了过来,肩膀头上还鲜红一片,更是害怕。
“姐姐,你受伤了。”叶儿双眼含泪挪向柴萱身边,紧张不已的盯着那殷红的肩头。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会吓成这样。”柴萱拉拉叶儿凉冰冰的小手,看来刚才的事情着实将她吓的不轻。
叶儿抬起手背将快要出眶的泪水擦掉,下唇紧咬心有余悸的盯着出现身后的两个人,“姐姐,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啊?”
“没有,他们只是和姐姐闹着玩儿的。”柴萱安慰道,又转身同白羽讲,“鸿轩,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什么事?”白羽紧的上前问。
柴萱将歆然和叶儿两人拉到面前,“我想让你把她们也带出去,可以吗?”
“喂,你当我们是什么啊!凭什么你说让带,我们就带啊!”白翼没好气的将柴萱的话顶回去。很显然,白翼还在为白羽恼他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没有同你讲,也不用你帮我带。如果你们不愿意,我自然会想别的方法,不会给你们填麻烦,也省的你又要说他对不起你嫂子了!”清眸微转,眼底竟渗出几丝泪花来。不知为何,连讲话都没了信心。
“萱儿,我几时说过不愿意帮你。只要是你的事情,我从来都义不容辞。”白羽道。
“哥……”
白羽忽然的表白令白翼心里大为恼火,怎么的今日白羽这么不正常。而且这讲话的语气也变得如此温柔,他还从未听过白羽对自家夫人这样讲过呢。
眉眼如水,一如当年的温软,可柴萱如今却不敢去瞧了。有妇之夫的人向来都惹不起,更何况自己也早就决定要放下了,又何必粘连不清呢。
眸光暗垂,柴萱尽量不去看白羽的眼睛,语气也开始变的生硬。“鸿轩,你能帮我,我很感激,除了多谢也没什么能报答的,我……”
“既然没有报答的,那就去侍奉魏王好了,反正这也是你的强项。既为我们省了事情,对你也没什么坏处!”白翼阴阳怪气的环着胳膊,对柴萱不屑一顾。
“白翼,倘如你再出言不逊,你便给我出去!”白羽转身怒目而斥。
白翼看着白羽怒不可遏的表情,直接怒道:“哥,我看你是忘了咱这次来的目的了吧!奉魏王之令,带这名女子回去。抗命不尊,你难道不知道后果吗……”
“够了,你给我出去!”白羽愤怒不已的将白翼打断,摆手让他出去。
什么叫‘奉令’又会有什么后果?望着面红耳赤的两个兄弟,柴萱感觉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眼瞧着白翼怒气冲冲的往外走,柴萱上前将其拦住,质问道:“白翼,如果我不去,会有什么后果。”
“如今你倒紧张起后果来了,左右都是你得益,又有何心急之处。”白翼白眼柴萱,依旧咄咄逼人。
审视着面前刻意相对的白翼,柴萱眸光一凌,定定的望着他,冷道:“你如果不说实话,我当然会选择一走了之。正如你说的,左右都是我得益,自然不用管你们的性命!”
“萱儿……”白羽上前想阻止她继续问下去,可柴萱发凌厉的眼神,却让他心头半惊。
柴萱将白羽的话直直打断,一步步逼近她喝问道:“白羽,你当年难道没有收到子睿的信吗,为什么还要留在曹丕身边!还有,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命令!”
九年前自己的确受到孙彦寄来的书信,言明让自己带着楚蝶离开曹丕。可楚蝶早已化身潘雪成了曹丕的妾室,而自己总是抱着柴萱会出现的念想,亦选择留下来。可最终还是见到柴萱了,也算得偿所愿。
见白羽愣在原地久久不回话,柴萱越发觉得有问题。心内焦急如焚,“白羽,你倒是说啊!”
“魏王说,倘若你三天之内不愿跟我们回去。他会把当年的话付诸实施!”白羽言道。
这句话对于毫不知情的白羽来说,自然是不痛不痒,可是对于柴萱来说却如同晴天霹雳。曹丕当初没有杀掉白羽,只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出现。可只要自己一出现,他们便是扼住自己的最好的砝码。
柴萱的脑袋瞬间一懵,整个人怔在原地也不讲话。白羽却慌了,担心的望着面前面如土色的人,连忙问道:“萱儿,魏王所讲的‘当年的话’究竟是什么?”
惊眸微抬,一双清眸对上面前紧张不已的面容。倘若自己真的拒绝,三天后真的就再也看不到这张脸了吗?
“萱儿?”白羽惊愕的看着神魂不安的柴萱,轻声唤道。
柴萱只觉霎那间寒意四起,不禁打个冷颤。心内郁结,如同压了块巨石,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了。
“鸿轩,我能一个人单独待一会儿吗?”柴萱拧着双眉,额间渗出密密的汗来。
“萱儿,你……”
“鸿轩,我想单独待一会,好吗?”
凝视着柴萱突然惊恐不安的眸子,白羽亦有些慌乱。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
人走房空,整个屋子静的有些可怕。柴萱怏怏的坐在榻上,懵着脑袋全然不知该怎么办?曹丕,魏文帝!狠绝好色性格多变,要是自己真去了他身边,那不是真的是案上鱼肉,任他宰割了。可如果自己不去,白羽和楚蝶……
“啊——为什么老要自己做这种横竖都要死人选择啊!”柴萱心烦意乱的挠着脑袋,才梳好的发型,顷刻之间乱的跟个鸟巢一样。柴萱咚的一声瘫倒在床上,对着晃悠悠的床帐顶,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冷!
躺了片刻,只觉心口闷的更厉害。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环视一遭空荡荡的房间,心中不甚悲恐。如今曹攸宁不知去向,穿梭器也没了踪影,如今又成自己一个人待在这生死由人的时代了。就算自己还带着修复器,可以凭借它的力量暂时活着。可未知的事情那么多,如果遇到不可抗力呢?呜呼哀哉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柴萱越想心里头越急躁,为什么被丢下的偏偏是自己;为什么丢下来的地方偏偏又是曹丕的地方;为什么还偏偏又被他知道!这到底为什么这么巧啊!
如同一个疯子的柴萱一刻不停的在屋里打转转,恨不能将自己转晕了。自杀吧又死不了,逃走吧又对不起白羽和楚蝶,真真是前悬崖口,后有荆棘丛,进退维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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