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一脸紧张的柴萱,曹丕反倒勾唇一乐,贝齿一展,齐齐整整的露在柴萱面前。“怎么,你就这么害怕给孤侍寝啊。”
何止是害怕,简直是心惊肉跳啊!
“我说嘛,魏王您怎么会说话不算话呢。”柴萱搓掉一手心的汗,惊魂未定的扯出一丝苦笑来。自己小心肝,早晚被曹丕这怂给吓成心脏病不可。
曹丕脸上的笑意渐敛,略微严肃的看着跪在榻下的柴萱。宽袖一摆,直接将其重新拉回榻边坐下,“你可有话要同孤讲?”
话?柴萱绷着腰杆子,直挺挺的坐在曹丕旁边,一脸蒙圈的瞧着面前之人。
“难不成,你看了那封信心里就无动于衷。”眸光暗沉,曹丕淡淡言道。虽所信上所提之人,自己根本不认识。可那个白字,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What?没想到堂堂魏文帝居然偷看自己的信件!这是侵犯个人隐私知道不。
尽管心里将曹丕骂了百八十遍,可脸上还是生生挤着苦涩的笑脸,“奴婢原想着给那位朋友回封信,可是能力有限……如果魏王能准奴婢出府一次,柴萱自然感激不禁。”
出府二字又牵动了曹丕的神经,眸光瞬间一冷,吓得柴萱刹那间便改了口,“不不不,奴婢也只是说说,魏王大可不必当真。”
此时的曹丕根本不会放她出去,自己又何尝不知。只是没想到,自己只是试探行的一问,就令他这么生气。看来,自己真的是要在着府里待上个六七年了。
“好!”冷眸微凝,沉声而言。
啥啥啥,不会是咱的耳朵出毛病了吧。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柴萱,霎时来了精神。屏息凝视听着曹丕的下文。
“孤可以准许你出去,不过……”
“不过什么?”柴萱小心翼翼的问着,这家伙果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就答应啊!
泉眸泛清,夹这淡淡的温柔,“放你出去可以,但你得给孤一个时间的保证!”
“保证?”柴萱歪着眉毛,一脸紧张的上下审视着仿佛在酝酿阴谋的曹丕。难道这曹丕害怕自己又是一去不复返了吗?柴萱挑挑眉梢淡定的望着曹丕,“魏王希望我保证几日?”
“随你。”峰眉半弯,眼闪秋波。笑意盈盈的盯着柴萱,一脸宠溺。
两个字像被酥雨浸润了一般,听得柴萱心底柔柔的像盖了曾棉花糖。“魏王不怕我不会再回来吗,就像上次一样?”柴萱撇撇嘴威胁道。
“柴萱向来一诺千金,孤相信这一次断然是不会再食言了。”曹丕依旧笑得淡然,温言细语恍若春风化雨。
什么叫一诺千金,这不明摆着是埋汰自己上一次的言而无信嘛。柳眉微紧,一对儿杏眼怀疑的瞄瞄温润含笑的曹丕,完全不敢相信。
这曹丕忽然跟转了性一样,没有喊了人来捆住自己,反倒是一副开明的模样,还反过来让自己定时间。阴谋,一定有阴谋!
“那一年呢?”柴萱压着蚊子似的声音,小心翼翼的瞟眼曹丕,刻意的往后挪了挪。万一这位大神瞬间火山喷发,未免殃及池鱼,还是及早做好负荆请罪的打算。
“只要你愿意回来,九年孤都可以等,再多等一年也无妨。”剑眉如墨,浓的似化不开。长叶似的薄唇泯然而笑,眼底却渗着淡淡的感伤。
面对曹丕突如其来的温和,柴萱心底倒生出几分愧疚来。柴萱啊柴萱,人家这好吃好喝的天天养着你,就是陌生人也该知恩图报不是。况且明明是你答应了曹丕要留着陪他的,到头来还是一门心思的想往出跑,是在是非君子所为啊!
“奴婢方才是同魏王开玩笑呢,三日只要三日!等柴萱见完老朋友,一定会回来!”柴萱信誓旦旦的立在曹丕面前,眉眼一弯,眯出两道月牙。
注视面前言之凿凿的柴萱,俊颜微微一笑,半翘的胡须可比方才开心多了。“好,等你回来,孤教你识字。那孤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不管柴萱是作何打算,只要她愿意待在自己身边,对他来说便已知足了。
瞧着曹丕出了门,小满一脸惊吓的跑进了门,“姑娘,魏王怎么走了啊?”
算起来这已经是柴萱第好几次将曹丕赶出房门了,一两次还能含糊过去,可这次次都是这样,若是传到一些好事人的耳朵里,可就不是什么小事情了。
“走了就走了呗,干我什么事。”柴萱翻身一个大字躺回榻上,一脸惬意。曹丕离开了自己不就可以睡一个高枕无忧的好觉了嘛,有什么可慌张的,又不是自己赶了他离开啊。
看着如此坦然的柴萱,小满是满腹疑问。这王府里的女子哪一个不希望得到曹丕的青睐,哪怕是做个通房丫头,也能在众婢女面前高人一等。可这柴萱不争也就算了,堂堂魏王来了,还能赶出去。她真的是愈发佩服面前这个躺的四仰八叉的女人了。
烛灯尽灭,微亮的月光勉强的照着昏黑的房间。方才浓浓的睡意早已消失殆尽,此时躺在床榻上的柴萱已然没了睡意。脑海里像装了个复读机,不停的重播着曹丕的方才的话语。搞得原先平静如水的一颗心,此时像遭遇了暴风雨一般,翻江倒海的,哪里还能睡得着。
峨月如眉迎空挂,银辉遍撒千里洲。万籁俱静当好梦,无奈愁思正萦头……
翌日,天刚透白,小满便来催促柴萱起床。
“哎呀,小满。别推了。我这才睡着没多久,你就饶了吧!”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晚上的柴萱好不容易才进入深度睡眠,这会子哪里能起得来。
瞧着满床撒起床气的柴萱,小满无奈的叹口气,趴到柴萱耳朵便吼道:“姑娘,你不是说要出府吗?这马车呀,已经在府门外候着了,你若是不起,我可让马车走了啊!”
马车,出府!柴萱瞬间跟打了鸡血一样,翻身便起。
踏出魏王府的那一刻,柴萱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了。看着门口等候的小马车,这才发现曹丕还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小满,三天后我就回来了,你别跟着我了。”
柴萱一只都怀疑小满是曹丕派在字身边的间谍,这次出去,万一她又看到什么,添油加醋的在曹丕面前乱说,岂不给自己添麻烦。
“可是,如果小满不去,谁来照顾姑娘啊。而且,小满也难得准许出一次府,姑娘您就带着我吧!”小满可怜兮兮的拽着柴萱的衣袖,眼眸里委屈的闪着泪花,好像一只要被丢弃似的。
瞧着小满那一脸的可怜样儿,柴萱不由有些心软。想想也是,这些奴婢也是挺可怜的,自签了卖身契的那日起,连人带命都成了主子的。莫说出去玩儿了,就是走出府邸都和自己一样困难。“好吧,那你得答应我。不许乱猜乱看,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儿知道吗!”
自己这提前警告有没有用倒不知道,可现在听起来,怎么倒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了。
“嗯,小满知道了。”听得柴萱准许,小满刹那间眉开眼笑的点点头。
冷砖堆砌,围着一座方方正正的大院落。一名小卒急急穿过长院,小跑进房内。
“回柳爷,小的看到那柴萱出府了!”那小厮紧抱双拳,冲着堂上的柳泉回道。
翘着二郎腿的柳泉眼轻抬帘,瞟眼汇报的小卒,左脸上的疤痕微微一动,“你可看清楚了她去了哪里?”
“虎贲校尉白羽府中。”那人禀告道。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柳泉手臂一挥,粗声而道。眉间一紧,斜望向一侧的玉嫣,“你猜的没错,这柴萱肯定和白羽有关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一箭三雕!”冷眸暗沉,寒霜似的玉颜极其冷静的侧目而视,看得柳泉心头不由打个寒颤。
柳泉“三雕,雕谁呀?”
“我要用她引来满宠和白羽。”蝶目轻垂,眸底皆是冷漠幽寒。
听着玉嫣的话,柳泉鼻腔一嗤,满是不屑。“你说引就引啊,那可是什么样的人物,单靠一个女人简直是无稽之谈!”一个没身份没的地位的丫头,莫说能牵动两位将军了,就是两个守城侍卫都不见得能引动。
斜睨眼一脸不信的柳泉,双眸一沉道:“我早就打听过了,曹丕对她很重视。如果她在洛阳卫的管辖下出了事情,满宠自然脱不了干系。”
“白羽呢,他又不负责!”柳泉歪着嘴角,一脸的不耐烦。况且自己的目的是白羽,若是有了什么闪失,自己可不能陪着这个异想天开的女人丢脑袋。
“她是在白羽家出的事情,难道能置身事外吗!”玉嫣眉梢处挂着寒霜,眉宇间尽是杀意。
玉嫣一言,柳泉这才恍然大悟,“哦~难怪你非要帮洛歆然将那封信送进魏王府里,原来是要引她出来啊。高明,实在高明啊。”柳泉由衷的称赞这面前这个智商一绝的女子,心底倒有了几分信任。
原来那日,前去魏王府送信的歆然,求了好几次门卫都没有成功,玉嫣便乘机派自己的眼线,假装好心帮了这个忙。洛歆然还傻傻的道谢,殊不知已经将柴萱置入死地。
“满宠,你逼着栗娘自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眸光渐寒,玉嫣的话音低沉而又冰冷。那狠绝的眼神凌冽的望着面前的空气,嘴角的勾起的笑意寒彻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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