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白羽也是听一名婢女说,霖公子喜欢在这里玩耍。而自己进来寻时,听着门内有动静,便小心翼翼的往前探身查看。
忽然一件衣裳飞来直接将白羽罩住,反应未及的白羽连忙后退,却磕到了门板,哐啷啷放在门后的竹竿倒了一片。
这一番使得披在身上的宽大衣裳更加难扯了,白羽有些心急了,正想抽剑砍断,却感觉有人在帮自己一揪 ,整个天突然明亮了起来。
没成想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柴萱。
“白将军是来寻霖公子,那柴贵人又来做什么呢?”阴贵人翻着白眼,斜睨着地上的柴萱,扯着娇音儿言道。
“太后,柴萱也是听到一个婢女说霖公子不见了,妾才来寻的……”斜眼阴贵人那半阴补阳的脸色,柴萱有些怒意。
柴萱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见旁边一阵传来一声低笑。抬眸望去,苏浅正挑着六条似的细眉看热闹似的瞄着柴萱。
“呦,这霖公子不见了,难道不是仇昭仪该着急上火吗,你们怎么这么上心呢?”苏浅笑道。
徐姬似乎还嫌热闹不够大,将红的发紫的嘴唇一遮,阴阳怪调的讲道:“我看呀,八成儿是被太后直接撞破了奸情,两人对了对瞎编的吧!”
“你说什么……”
“贵人……”
被点到着火点的柴萱,气愤不已的想要上前理论,却被白眼一声喊住,“是非公断,自有太后定夺,你我行得端坐得正,一身清白又岂容他人诬陷!”冷目怒视,直接将徐姬瞪退两步,拱手再拜道,“启禀太后,贵人和臣,所言句句属实,臣恳请太后圣裁。”
重新跪好的柴萱,怒不可遏的盯着卞氏身边一群尽泼冷水的家话,气的都快把两只眼珠子瞪出来了。
“太后,妾实在冤枉,还请您明察。”柴萱俯身而拜,语气却像吃了枪子儿一般硬。
如今这情况,硬上只能是自己心虚,完全起不到任何的效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那个传话的丫鬟找到,才能证明自己和白羽的清白。
“来人将她俩,带去长信宫!”眼帘轻垂,卞氏沉声命令道。
几个小厮上前将白羽和柴萱拉起,众人气势汹汹的往长信宫而去。
*
跪在长信宫宽阔的地板上,柴萱是在压抑的紧。以往她一到这里,太阳穴就莫名的疼。而且,每次来都要看那些女子如何谄媚的去讨好卞氏。
虽然曹丕和卞太后的关系不怎么样,可是近来似乎又了些缓和。毕竟,着孝道总是每一个皇帝,必须的遵守。就算再不济,着尊位还是得留着的。
想当初自己为了混口饭,已经够费尽心思的去讨好导演了。而这些人,简直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同自己那点儿伎俩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也终于知道自己当初,为啥同导演费了那么多口舌,才争取到一个正脸镜头的原因了。
且不论这些,只说现在。柴萱和白羽两人正正的跪在堂下。而一旁足足杵了有六七个看热闹的妃子,而正上面,除了那位顶级大boss,还有那位一袭红袍的皇后娘娘——郭照。
“太后,为了不冤枉人,妾方才问了柴萱的贴身侍婢,小满。她似乎和柴贵人的言行不一致啊。”郭照盈盈一拜言道。
“你说什么!”当小满两个字从郭照嘴里蹦出来时,柴萱整个人都有点儿方。
小满是什么人,自己还是清楚的。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小满也绝对胡说去。难不成,她们使了什么阴招,逼的小满不得已说了什么假话。
听过郭照的话,卞氏的额间蹙的更紧了,“既然如此,让她们主仆好好对对。”
“喏!”郭照颔首再拜,起身一扬锦袖。
柴萱急不可耐的回身一瞧,只见两个小黄门架着一个鼻青脸肿跪地人上了殿,柴萱定睛一瞧,那人正是小满。
“小满,我们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柴萱难以置信的看着几乎已经变了个人样儿的小满,整个人顿时快要炸了。
小满撑着发青的眼帘,泪眼婆娑的望着柴萱,抽泣道:“贵人,小满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本来小满是要去找柴萱的,可溢出长萱宫就被人给绑了,直接拖到了一个黑屋子了。他们一直让她交代柴萱和白羽的事情,只要不说就挨打。
看着如此模样的小满,白羽亦是惊呆了。看来,她们已经做好的完全的准备,必然是要趁着曹丕不在时候,除掉柴萱才是。
“母后,为了让她说实话,吃些苦头也是必须的。不过,好在她还是明白事理的,能招的尽数都招了。”凤眸微转,示意晴滢将小满画押了的供词呈上堂了。
卞氏接过郭照地上的书卷,还未浏览完,便已然是勃然大怒。“说,你所招之事是否聚聚属实!”此时卞氏的语气已经不同于刚才,现在像是含了满口的怒火,恨不能将堂下的柴萱直接烧成灰烬。
“没有……小满从来没有见过。” 已经虚弱到极致的小满,有气无力的回答着。看着小满伤痕累累的手臂,柴萱心如刀绞,恨不能自己替了受了这些。
“什么,胡说,在牢中的时候,你却不是这样言的!”苏浅竖着细长的手指指着小满言道。
看来,将小满打成这样的不是郭照而是苏浅!
“太后,那书卷上,奴婢是被屈打成招的。柴贵人,实在冤枉。她和白将军,真的是清白的!”小满声泪俱下的磕着头,本就渗血的手在地上映着刺目的鲜红。
“小满,你别磕了~”柴萱双眼沉泪,心痛不已的望着小满,有些怨恨自己为何这么无能竟然让小满被折磨成这样。
“贵人,小满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声泪俱下的小满慢慢挪回身,向柴萱磕了个头。看得柴萱是锥心的疼。此时此刻,她倒希望小满能软一些,也不至于被伤成这样。
柴萱慢慢抬手,想要讲小满扶起。可还未触及她的身体,却见小满一个纵身而起,直直冲向一旁的赤柱。
当场之下,鲜血四溅!
殷红如注,顺着柱子缓缓流下,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看着磕在柱子上的一点点滑落在地的小满,柴萱整个人都懵了,停止在空中的手掌顿时寒冷不已。
望着倒在血泊中小满,白羽亦是瞠目结舌。回身望眼面无血色的柴萱,当真是心痛不已。心中暗暗祈祷:萱儿,我求求你,只要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曹丕今日一定能回来的。
抬手轻抚,小满的身体似乎还在起伏。也就是说,还是有救的。发现如此的柴萱,神色一紧,慌忙回身磕头求道。“太后,小满还有救,求您传个御医吧!”
“放肆,做出这样有辱皇家颜面之事,竟还嚷着为一个婢女求情。”苏浅恶狠狠的盯着柴萱,似乎对小满的死不仅无动于衷,还挺满意。
“太后,婢女也是人。求太后,救她一命!”柴萱声泪俱下的再次言道,音色甚至比刚才还高。
“放肆!”卞太后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盛怒不减的盯着躺下坚毅无比的柴萱,心中竟然泛了寒。“柴萱,你……”
“太后,柴贵人只是一时心急,并未想真的冒犯,还请太后恕罪!”见柴萱有些激动白羽赶忙上前相圆。
白羽实在害怕她头恼一热,那冲动的劲头上来,到时候不单单解不了困境,反而会将柴萱自己越拖越深。
看着丝毫不在意的卞氏,柴萱是痛入心脾。也对,在她们眼中,奴婢的性命压根儿没那么重要。自己有何再苦苦哀求。
“柴萱知道,太后见不惯柴萱恃宠而骄,见不惯柴萱恣意妄为,无视礼数。总之,太后不就想要柴萱的命吗!”
一把匕首赫然出现在持续手中,吓得周遭的妃子,惊叫着都躲想卞太后一侧,瞬间离得柴萱远远的。柴萱的身手,她们都是亲眼目睹的,要是真动武,恐怕这里没一个是她的对手。
“柴萱,你竟敢当着太后的面拔出匕首,不想要命了吗!”
瞧着柴萱那寒意森然的眸子,就连一向沉稳冷静的郭照都捏了一把冷汗,惊恐的护在卞氏面前。
“怎么,哀家还就不信了,她敢对哀家动手!”卞氏七的整个人都要背过气,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怒发冲冠的维持着自己太后的颜面。
看着卞氏面色铁青的样子,柴萱反倒垂眸一笑,“柴萱自然不敢,这匕首只不过亮出来而已。”
“贵人,您冷静一点,你要做什么?”
白羽惊心动魄的看着那散发着寒光的匕首,手心竟渗出一层细汗。如果自己上前一把将匕首夺下来的话,一定又给柴萱带来什么污言秽语。
“反正,太后也没打算让我活着出去不是吗。太后,无论以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去践踏一个人的生命,那她必将为人所不齿。即便是高高在上,也只会悲哀到尘里。还请太后,放小满一条生路。否则,柴萱就是拼着灰飞烟灭,也绝对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
柴萱寒眸顿沉,她的每一个字都如同砸在卞氏心头的重锤,令她心寒胆颤。
跪在堂下的柴萱,一双坚毅的目光顿然生寒,直直扬起的匕首死死的盯着那如坐针毡的卞氏。侧目望眼,已经昏迷不醒的小满,心中一紧。事到如今,为了小满她已经不得不和命赌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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