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斜睨,望着徐姬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屑的冷哼一声。想来自己是世家大族的贵女,这徐姬只不过是个卑贱的歌女出生。如今,打和自己称姐道妹的了,实在配不上自己的身份。
“徐夫人,京兆王近来可好啊?”阴氏似笑非笑的勾着艳唇,打量了一眼脸上笑意渐失的徐姬。
说到曹礼的事情,徐姬心里顿时难以平静。话说自己的儿子一向柔和懂事,不争不抢的。可不知怎么回事儿,却和曹叡因为一个罕见珊瑚起了争执,说了些怒语,还偏偏就被曹丕给听到了。
曹丕一怒之下便直接下令让曹礼去了京兆封地,这一回怕是直接断了成为太子之路了。徐姬本来就够糟心了,阴氏还偏偏要提及,实在令自己颜面难看。
“一切安好,有劳贵人妹妹挂心了。”徐姬眸色微敛,强撑着脸上的尴尬。“不过,好在皇儿孝顺,我这个当母妃的也颇为省心。”
既然阴氏戳了自己的心事,也少不得给她提提醒。自己好赖还有一子在侧,而她这位高高在上的贵人,却什么都没有。
听着徐姬话外之意,阴氏气的是脸色发青,横眉立目的将衣袖一甩,直接转身要走,可正巧又对上了正从此路过的薛灵芸。
薛灵芸慌忙俯身行礼,却听得头顶传来几句半阴不阳的话来。
“今儿这是怎么,因何总能遇到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阴氏恶狠狠的瞪眼跪在地上的薛灵芸,怒哼一声抬脚便走。
莫名被挨骂的薛灵芸委屈巴巴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该不该起。缓抬清眸,可怜兮兮的瞧眼同样冷漠的徐姬,快委屈的哭了。
自曹丕派了薛灵芸制衣的圣意,众人只言是圣上中意于她,所以才会只穿她一人做的衣服。可这么一传言,没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反倒引得更多的人羡慕嫉妒。
再加上自己这么久了都没得到什么名号,充其量是个陛下的侍寝婢女,有宠还好,无宠便是人人可欺。
“阴贵人已走远,起来吧。”
正当薛灵芸茫然无措之事,一声天籁之音自身后而来。得到允许的薛灵芸也未瞧来人是谁,忙着些了恩典站起身来。
徐姬抬目一瞧,只见那淡蓝色云裳缥缈而来,娉婷婉约温柔端雅。待其走近,更是不急不忙的给自己柔柔施了个礼。
仇苓起身温婉一笑,言道:“夫人今日怎有闲情赏花呢?”
“这百花将凋,此时不赏怕是没有机会了。”徐姬冷冷的瞟眼仇苓,没好气的言道。
这宫里,就属仇苓同柴萱走得的最近,陛下也因此总高看她一眼。而且,这女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装得一副冰清玉洁,超然物外的模样,着实让人反感。
听着徐姬有些膈耳朵话,仇苓并未多言,只是淡淡一笑,“夫人所言极是,秋风一来怕这万紫千红都将无影无踪,岂不悲凉。”
仇苓轻轻浅浅的话语,透着丝丝伤悲,不禁令徐姬心中生恼。现如今过的最好的就是她了,还在这里伤春悲秋的,是在嘲笑她们这些不受宠的妃嫔是入秋的残话吗!
“仇昭仪觉的伤感,那不看便是了,至于指桑骂槐吗!小红,我们走!”徐姬白眼一瞪,气呼呼转身走了。
瞧着徐姬怒走的背影,仇苓反而垂眸浅浅一笑。这些女人,平日里都自命清高的很。可实际上却连连一点挑衅都忍不住,只会没头没脑的瞎咋呼,也难怪入不得曹丕的眼呢。
薛灵芸泪目闪闪的望着仇苓,心中一定上前说道:“仇昭仪,奴婢……”
“无需多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得清楚,解铃还需系铃人,陛下因何罚你,因谁罚你,那才你该求的人,而我无能为力。”
言毕,仇苓轻轻一笑,转身而走,未再多言亦未再回身。
她并非愿意帮助薛灵芸什么,只是顺道一提罢了。不过,若是薛灵芸真的敢去求柴萱的话,也算她为自己谋了一条出路。
*
长萱宫内,油灯未熄。
“贵人,可休息了?”
门外传来曹丕的问语,原本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打着滚儿的柴萱,赶紧缩进被子里佯装入睡。
门板轻动,紧接着是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柴萱虽然闭着两只眼睛,可耳朵却竖的老直,自然知道是曹丕正在慢慢的靠近。
瞧着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某人,曹丕偷偷抿嘴一乐。柴萱睡觉哪里有这么安静过,除非是紧紧的抱着她,要不然一晚上能翻到床下去。
“哎呀,既然你这么早就睡了,我的好消息就只能明天说喽。”曹丕故作惋惜的言道,还特意将声调压了压,轻飘飘的听得柴萱有一字没一句的。
话音儿才落,那边两只好奇的眼睛已经咕噜噜开始打转了。柴萱咧嘴一乐,睁开陆续将两只眼睛睁开,好奇问道:“什么好消息啊?”
“怎么,你没睡啊?”曹丕俯身贴近,笑眯眯的望着眼前一脸好奇的柴萱。
“哎呦,你明明猜到我没睡了,还故意掉人家胃口。”柴萱故作生气的将曹丕从身上推开,翻身坐起,“快说快说,有什么好消息?”
曹丕神秘兮兮的闷嗯的一声,定定地望着柴萱。侧身一躺,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瞧着曹丕故作甚密的模样,柴萱不由嘟嘟嘴。居然还和自己卖关子,看来这曹丕也和自己学坏了啊。好吧好吧,为了满足自己那颗好奇心,不就死捏肩揉背背吗,小菜一碟了。
柴萱起身上前,又是捏肩又是揉背的好大一会儿,又继续问道:“子桓,你这回可以说了吧。”
许是对柴萱的服务还比较满意,曹丕总算是点了点头。盯着柴萱眼巴巴的其旁的表情,曹丕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东西,顿时令柴萱眼前一亮。
“长命锁!”
兴高采烈的柴萱接过曹丕递来的东西,两只眼睛都没笑没了。欣喜之余,还不忘捧着曹丕的脸,喜滋滋的映了唇印上去。
曹丕一脸娇羞的摸摸柴萱啄过的地方,自是欢喜。没想到,一个长命锁就能让柴萱如此开心,这家伙是有多好哄啊。
柴萱来回翻看着手里精致异常的长命锁,高兴的不要不要的。还说曹大神能给自己一个还算过的去就行,没想到却是一个这么精致的,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摸着上面的纹理和文字,柴萱额间却不由蹙了蹙。“攸宁?这上面怎么写的是攸宁啊?我是要给白翼儿子,你怎么刻这个啊。”
“白家子嗣的,在桌边的盒子里。这个,是给咱儿子的。”盯着柴萱诧异的眼神,曹丕悠悠一乐。
曹丕的话语,柴萱不是没有幻想过。只可惜,幻想只能是幻想。今生今世她和曹丕之间是不会有什么子嗣的希望了。
“儿子啊……要不还是留给孙子吧!”
即便没有希望,她也不想留给曹丕绝望。如今所能做的就算是谎言,也想帮他留着这个期望。
柴萱拿着长命锁翻身下床,很是宝贝的将其放到自己的盒子里。将来自己离开的时候,无论如何也得把它带走,即便自己带不走,也得让曹攸宁把它带去未来。好歹,也算是曹丕的一点儿心意。
侧目扫过自己桌案上的盒子,里面放的的确是另一个长命锁而且也很精致,看来曹丕确实没有骗自己呢。
眸光微闪,抬手拿起放置在桌案一侧的玉簪,心中一喜。这长命锁即便再精致,也没这簪子好看。
“子桓,明日你可不可以稍微早些回来?”
柴萱紧握着掌心的簪子,回身望向曹丕。这两日曹丕似乎很忙,一大早的出门,总是要到天黑了才会回来。
“怎么,是不是想我了。”曹丕勾起玩笑的嘴角,缓缓起身上前。看着柴萱手中紧握的玉簪,眸底尽是欢喜。
玉臂抬起,勾住来人的脖子,柴萱抿唇笑道:“是啊,你一天都不在,只有我一个实在无聊。不过,明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所以你必须早些回来,可以不?”
柴萱歪歪脑袋,撒娇似的望向曹丕。明日自己可是精心设计了大场景,曹丕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错过去。
修指轻抬,猝不及防的点在柴萱的眉间,引得柴萱兀自缩了缩脖子。却逗得曹丕宠溺一笑,“好,明日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柴萱蹙着额宇,大力的晃晃曹丕的肩膀,颇为严肃的告诫道。
明日的事自己都盘算许久了,谁都能有事儿唯独曹丕不行。
“好好哈,我明日一定早早的回来,如何。”被慌得有些头晕的曹丕,赶紧将柴萱的小爪子从肩头拿下来,急忙答应。
见曹丕答应了,柴萱很是满意的挑挑眉稍。“这还差不多。”
“怎么,萱儿不打算告知所为何事吗?”
柴萱难得会让自己保证什么,如此举动倒让曹丕生出几分好奇心。
一脸神秘的柴萱鼓着腮帮子冲曹丕摇摇脑袋,俨然是没什么商量的节奏。眸光一转,眉梢微挑,嘴角一掰翻出个月牙。看得曹丕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柴萱乐道:“子桓,你刚才不是要我帮你按摩吗,要不咱们继续。我虽然不是专业的massage,但是我的手法也是不错的。”
“什么?”面对柴萱莫名掰得到咯咯作响的关节,曹丕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不是,萱儿,天色已晚还是早些休息吧……”
“不要担心,我下手一定会很轻的!”柴萱邪魅一笑,斜挑的眉梢顿时令曹丕咽了口吐沫。
星月回旋,烛火氤氲,点点传情。且道是浓情丝丝皆在心侧,痴心幽幽眼底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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