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自己的野心被暴露的玉堂主还在那里自说自话,他甚至还脑补到了夏客一统元门围剿SL组织的场面。
夏客坐在他旁边,听着自家上司不着调的话,终于忍不住喊住了他。
被打断了玉堂主:“怎么了?”
怎么了?还敢问怎么了?再说下去,恐怕她就得上天了!
“跑题了。”夏客抬手敲了敲藤椅上的木扶手,发出了“咚咚”的声音。
八卦这事,想来是得有人配合才有意味,若是只有一人挑热头,那么也八卦不起来。
玉琅淳深谙这其中之道,但夏客这八卦又是难得的,他不愿意放弃,便转过身子讨好地问道:“你就给我先透个底,我好有个准备。”
夏客没接话,也没有什么反应。
要什么准备!准备些什么?有什么好准备的!人家都是世家子弟,以后要继承一个家族的,她凑什么热闹。
“您就别多想了,没有的事,您若是有心,不如告诉我一些五大家族里的密辛,我若是对上他们了,打不过也能嘴炮一下,总不至于输的太难看。”
夏客晓得玉堂主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放过她的,但她实在对这个提不起兴趣,只能想办法将话题给扯开来。
好在玉琅淳对五大家族的密辛更为感兴趣,又或者是他确实看不惯五大家族的人,总之夏客开了这么一个头之后,他便张嘴说了个没完没了。而夏客也从他那满满嫌弃的话语中得知了不少关于五大家族的事情。比如先前在马路上拦路的那位皮衣哥,她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及他所干过的蠢事。
“你也不用怕他,他要是敢在拦你的路,甩鞭子抽他就是了。”
得知了自家孩子被人给欺负了的玉堂主非常生气,以至于他一开口就掩饰不住他那土匪似的语气。
夏客点头,觉得玉堂主的这个方法很可行。
玉堂主这边还在爆皮衣哥的黑料,“陈小二就是个蠢货,他不仅没有继承到他那倒霉爹的墙头草技能,还没有沾染到他二叔的狡诈,就这么一个人,简直蠢的不能再蠢。”
夏客认同的点头。
“陈小二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他俩是双胞胎,长的一模一样。但是两个性子有些不一样,陈小二的蠢,就是蠢,搞不好还有点傻。他也没什么坏心,就是不长脑子。可陈小一不一样了,他也蠢,但他蠢却配不上他的野心。”
“前段时间,这哥俩同时看上了一个姑娘。”
说到这里的时候,玉堂主撞了撞夏客的胳膊,双眼放光,都快赶上超级赛亚人了。
不等夏客回应,他就“咯咯咯”笑了几声,随后问道:“你猜猜后面咋了?“
并不感兴趣且并不想猜的夏客:“……”
不知道玉堂主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看他这幅模样,皮衣哥估计是讨不到好了。
“那哥俩被那姑娘给揍了一顿,哈哈哈,”玉堂主一边拍大腿一边大笑,同时还时不时补上一句:“你说他们活不活该,看上谁不好,看上姜家的小姑娘,哈哈哈,姜家的姑娘一向霸道,哈哈哈……”
“姜家姑娘?”夏客对皮衣哥和皮衣哥他哥哥都不感兴趣,但对这所谓“霸道”的姜家姑娘,还是想要知道一些的。
玉堂主看着夏客终于有了兴趣,于是脸上的愉悦就愈发的夸张了,“姜氏这一门吧,跟其余四门都不太一样。其余四家大多都是男人说了算,女人就算是能插上话,也没多大的决定权。但姜家的女人不一样,她们的元力天赋丝毫不低于她们本家的男人,而且姜家的女人们,都非常的霸道。你别看现在姜家的家主还是个男人,那都是姜家的女人不想坐这个位置。不过姜家的女人虽然霸道,但却不怎么愿意掺和元门的事情。”
“这陈家两小子看上的姜家姑娘,比你大上几岁,但是元力却非常的霸道。那姑娘是从五台山上下来的,学的都是佛学那一类的,平时很和气的一人,好讲话的很。可惜那两小子不长眼,对那姑娘动手动脚,那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抽了一根棍子出来,直接将两人给拍飞出去了。哈哈哈……你说那俩是不是欠……”
夏客听完:“……”
那俩欠不欠她还不确定,但面前这位老人家却是实实在在的欠。
“她现在在元门吗?”一般驱元者都会接任务出去,也不知道姜家姑娘在不在,她倒是还挺像见见这姑娘的,跟她认识的驱元者都不一样。
从五台山下来的,还是学佛,估计是个挺佛系的姑娘,就是不知道这姑娘对她的印象如何。
玉堂主只负责凑热闹,至于这姜家姑娘,他也就说起来的时候会笑笑,让他去打听一个小姑娘在哪里,他是没这兴趣的。
“这我哪晓得,你要是想跟她交朋友,倒是可以去问问陈枢那小子,他消息多的很,肯定知道。”
夏客点头,这倒也没说错,又是陈家二爷,又是刑罚堂管事,这消息来源当然多的很。只是说起陈述,夏客又有一点不得不问。
“不是说不能五大家族扯上关系吗?怎么会让陈枢当管事?”
“话是这么说,刑罚堂自然也不会为了陈枢破例。这小子自己聪明的很,知道只要有他大哥在,他就不可能在陈家出头,所以就投到咱们的阵营里来了。”
“可是说到底他还是陈家的人,这血脉……”夏客没有说出后面的话,这种问题刑罚堂的人也不会没有考虑,他们知道陈枢的身份,却还是让陈枢做了四堂之一的管事,那么就不会有问题。
玉堂主倒是无所谓的补齐了夏客的话,“是这样,他骨子里流的血,他身上充斥的元力,都逃不开陈家的影子。可是小客,我不能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啊。”
夏客注意到了玉堂主的话,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相信陈枢的人只是玉堂主,而不是整个刑罚堂。
“这孩子虽然狡诈了一些,但本性不坏。他知道他自己要什么,也知道为此会付出什么,他将一切都看得清楚,但仍旧保持本心。能做到这些的人,不容易啊……”
“您看上去挺喜欢他。”夏客实话实说,她虽然不清楚陈狐狸和玉堂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能够感受到,说起陈狐狸的时候,玉堂主的语气都变的轻松起来。
玉堂主没点头也没摇头,他伸手又拍了拍夏客的脑袋,“这孩子小时候见过我一面,不是我本人,而是我附身的身体。陈家子弟众多,他当时还不是嫡系,因为天赋不错寄养在当时的陈家家主名下,经常被人欺负。有一次,他被陈家其他孩子给围殴的时候,我救了他。我当时也爱玩,就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他,还问他愿不愿加入刑罚堂。你猜那孩子怎么说的?”
夏客愕然,她低眉认真思考了起来。
若是现在的陈狐狸,那他一定会先反问对方在不在意他陈家人的身份。可要是换成了小时候的陈狐狸……夏客迷茫了。
玉堂主也没指望夏客能够说出来,便继续讲了下去:“那孩子说‘要是我抢不到陈家主的位置,那我再去投靠您。’你看,他说的那么清楚。”
夏客沉默没有说话,却是很清楚,并且够坦率。
年幼的陈枢一开始想要的就是陈家主的位置,他知道这个位置不好抢,却也想要尝试一番,但他也擅长为自己留了一条退路。这话要是换成一个成年人来说,就显得太过功利。但说这话的是个孩子,还是一个刚刚被同龄人欺负了的孩子,单别的不说,让人心疼他却是够了。
“真羡慕。”夏客叹了一声。
玉堂主倒是意外,“羡慕什么?他幼时过的可不好,哪怕是长大成年了,还是过的很艰难。”
夏客也不掩饰自己羡慕的语气,她笑着道:“我当然不会羡慕他年幼时受的苦,他那么小便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只是羡慕他的聪明。”
玉堂主有些发笑,“你这人……要换成其他人,听了这个故事,只会怜惜那小子,又或者心疼他说几句感同身受的话,再不济,也得说两句他争气之类的话。你倒好,别的不说,就羡慕人家的聪明。要知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夏客并不否认玉堂主说的话,但她还是不想说那些官方的话,她从藤椅上坐直,双手向上伸了一个懒腰。
“说什么感同身受,都是屁话!”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有多痛的。所有的感同身受,都只是一句不掺任何感情的客套话罢了。
玉堂主没有被夏客的粗鲁给吓到,反而学着夏客的样子伸了一个懒腰,笑着打了一个哈欠道:“这话倒不错。”
夏客看着玉堂主的脸上浮现出了疲惫的神色,也知道他是累了。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尤其还是玉堂主这等逆天而活的人,衰老带来的副作用在他身上一点都没少。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您也该休息了,我明日再来找您。”夏客站起身,今天说的话不过都是寒暄,真正要说的话现在还没有说呢。
不过这也不着急,她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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