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四通跟踪这个案子已经很久了,得不到部门的配合,一直孤身作战。
好不容易收集来的证据,还被队长拿去了。幸亏留有拷贝,仓促之间,随手藏在“海上皇宫”的包间里,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
既然已经暴露,他是肯定不能去了。众人商量之后决定,由疤瘌眼带着石海天去找。
那地方疤瘌眼倒不陌生,他接触的人比较复杂,生意上的朋友,兴致来了一起耍耍,也去过几次。
“呜啦呜啦呜啦”大伙正商议着,忽然听外面,一连串警笛声由远而近。
海天连忙掀开地板,把吕四通塞了进去,吩咐他千万不要自己上来。
瑾萱烧好开水,沏了壶茶,让众人搬了桌子到院子里喝着。闹闹也被警笛声吵醒。
“消息这么快?”疤瘌眼说道。
“屁!那帮拿着工资不干事的家伙,哪会有这么高的效率?”大牛狠狠骂了一句。
明摆着又是大虎,这家伙狗仗人势,时不时弄几辆警车开道,回村显呗。
昨天吃了石海天一顿老拳,会不会特地回来找茬?
警车停在门口的场子上,特地没关警报,人都下来了,也不熄火,这帮狗仗人势的蛀虫。
“哎哟哟,大虎哥回来啦?”
“大虎哥!”
“哎哎,虎哥回来了耶!”
一帮平日里,喜欢溜须拍马的小青年,屁颠屁颠跟着大虎转个不停。
“嗨嗨嗨!别乱动!刮了漆你们赔不起!”可能哪个不长眼的怂包,摸了大虎的车子。
“哇,这辈子能混到虎哥这样就好了。”
“撒泡尿照照你那张狗脸吧。”
“就是!”
场子上的人越聚越多。
警笛声把村子里搅和得鸡飞狗跳,听到几家大人喊孩子回家的声音,还有“乒乒乓乓”的关门声。
那些都是平日里看他家不顺眼,又不敢直接对着干的相邻。
两个开着警车的小子,爬出车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终于把警笛关了,村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哟吼!这房子不是让我盖的吗?谁他娘的不长眼,抢了老子的活呀?”大虎扯着破嗓门在外面乱喊。
石海天一听,顿时怒火中烧,腾的站起身,就要出去,被疤瘌眼一把拉住。
“跟这种小子犯不着。”疤瘌眼示意他坐下,自己朝院门走去。
“哎呀呀呀,虎老板,今儿怎么回村啦?”疤瘌眼边走边说。
“你他娘的不也回了吗?说!干嘛来了?”大虎仰着脖子,恨不得把那张肥脸贴到天上去。
“这不海天回来了嘛,本来他想修建自家祖屋的,后来先修三逃家了。”死不要脸的,欠了别人钱还这么嚣张。疤瘌眼心里暗暗骂道。
“怪不得你小子屁颠屁颠叫得欢呢,两面的好处,都被你他娘的一个人占了。”大虎越说越嚣张,把昨天掉牙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嘿嘿嘿,还不都是托您的福?虎老板啊,我那几个小钱,啥时给结了呀?”疤瘌眼越说越没脾气了。
“怂包,呸。”大牛朝地上狠狠呸了一口。
“嘘,这是计策。”海天低声喝止。
“你怎么不计策计策呢?”瑾萱抱着闹闹出来,正好听到二人的谈话。
海天摇摇头,跑过去把闹闹抱了过来,昨晚真的委屈孩子了,屁股蛋上都清淤了,要是被海璐和振鹏看到,非收拾瑾萱不可。
“小钱?还是你他娘的富裕,那点钱根本不放在眼里。你他娘的还要脸不?就这点小钱还死皮赖脸上门讨?”大虎这货真不是东西。
把钱欠到这个份上,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疤瘌眼不跟他计较,赔了个笑脸,回屋接着喝茶。
大牛见他乐悠悠地回来,直想踹他,说自己怂包,也没看他硬到哪里去。
疤瘌眼朝众人一笑,海天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大虎今儿是特地回来找面子的,疤瘌眼都不理他了,场子上的人也走了小一半,他还在外面大吼大叫。
海天几次想出去,都被瑾萱拉住,要不然,那肥佬又得少几颗大牙。
众人在院子里憋着,看那货在外面玩独角戏。忽听“啪啦啦”一声响,听声音是三逃家传来的,估计施工的师傅,打落了砖头。
“干你娘的!眼睛长哪啦?溅到车子上你他娘的赔得起吗?”大虎又来劲了。
“大老板,大老板,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工人师傅连声陪着不是。
“对不起你个头啊!王八盖子的!”就听到“啪”的一声,应该是大虎把人给打了。
石海天再也憋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来,几步跨出门外。大牛和疤瘌眼赶忙跟了出去。
“石大虎!不要欺人太甚!”石海天一声断喝,把靠在警车上的两个小子吓得一哆嗦,抬头看到是个人,才定下心来。
“你小子,终于露面啦!”有警车开道,胆子大了,倒也不敢带上脏字。
“把人放了。”石海天冷冷地说道。
“放你娘的…啊!”话没说完,惨叫声又起,石海天特地放慢了速度,免得让他们联想到昨晚救人的事。
“你,你你,快他妈的上啊!”死肥佬一边吐血,一边朝两个警察骂道。
看来腐败得不浅,吕四通说的都是真的,要没有窦言虎做他的靠山,石大虎一个老百姓敢对警察大喊大叫?
那两人还真听话,被他一喊就走上来了,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程度,只要对方是人,他们就不会害怕。
“嗨嗨嗨!你,怎么打人啊?”两小子挥舞着警棍,朝石海天指指。
“他打人你怎么不管?”石海天一把扶起倒在地上的师傅。
“谁?你看到谁打人了?”俩小子眯着四只狗眼,仰着脑袋看着天。
“我看到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宛若幼莺出谷,声音不大,人人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个娘们,没你什么事,滚一边去!”两警察瞪着四只狗眼,朝瑾萱指指。
“怎么?老百姓还不能说话了?”瑾萱针锋相对,丝毫不怕。
“去去去,你们,你,你你,都看到谁打人的?”两个警察活象两只小丑,冲着周围的老百姓耀武扬威。
没一个村民理睬他们,大虎的爹妈也不敢插话,石海天这娃得罪不起,从小就是个死磕的主。
瑾萱担心海天性子爆,万一打了警察,总是不好,这两个为虎作伥的败类再惹人嫌,毕竟挂着公职,自有相关部门会找他们算账。
谁知这二人不知天高地厚,仗着手里的权力,在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早已忘记这一切,都是人民给的。
二丑握着棒子,对着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偏偏没有一人应和,弄得下不来台。
“妈的,你们两只猪猡!手里的棍子搅屎用哒?还不抓人?”大虎恼羞成怒,昨日吃了亏,今天特地回来报仇,没想到带回来的是两只怂人。
“哦哦。”虽是挨骂,终究有了台阶,两个差人挥着棍子冲着海天来了。
“你们要干嘛?”瑾萱抱着闹闹挡在海天前面,瞪着两只小丑厉声喝道。
“走开!”二人凶神恶煞般叫道。
小孩子的好奇心大,看着他们走来,闹闹伸出小手,刚想去抓那根棍子,被他们狰狞的面目吓了一惊。
两差人也没细看,按照平日的习性,以为有人不服,一棍子就砸了过去。
“啊?”瑾萱吓得一声尖叫,幸亏她练过心意六合,本能一个侧闪,右手朝上一撩。
“噔噔噔噔”“啪啊”两个坏警察相互撞在一起,接连退了好几步,摔倒在地。
“你敢造…”“啊”“啊”“爷爷饶命”“饶命啊”两人想说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惨叫连连。
惊得原先回屋的村民,也都跑出来看个究竟。
是可忍孰不可忍!滥用人民赋予的权力,鱼肉乡里,人人得而诛之!
“惨了惨了!”
“海子哥好厉害啊!”
“连警察都敢打!”
“他打的可都是坏警察。”
“海子哥是军人。”
“对,军人就是保护我们老百姓的!”
“这两只猪猡会不会是假警察?”
铁拳如雨,俩小子被打得死去活来,人群中更是议论纷纷,有叫好的,也有怕事不敢说偏又躲在人堆里偷看的。
“海天!别打了!”瑾萱冲上前拉住海天。
要不是瑾萱拉得及时,估计两差人真的要变成猪猡了。那还是石海天手下留情,要是按了战场上的作风,那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寸草不留的。
“他打我们儿子!”石海天虎目圆睁,一只铁拳扬在半空,好像天降的战神。
“不要打了!”瑾萱娇喝一声。
这时候也只有瑾萱能制住石海天了,敢打他的儿子,不要命了!
连老婆孩子都护不住,还谈什么保卫国家?
要不是看两泼皮,开着装了特殊标记的车子,石海天今天非宰了他们不可。
“你,你他妈的敢袭警?”其中一个泼皮,捂着滴着血的腮帮子含糊不清地骂道。
“屁!就你们这幅德行,哪里有人民警察的样子?肯定是两冒牌货!”大牛带头喊道。
毕竟海天打了两个警察,大牛怕海天吃亏,先放点话,到时好有个退路。
“对!你们这警车是借来的还是偷来的?警察队伍里哪会有你们这样的人?”疤瘌眼也跟着大喊。
“就是!”
“假警察!”
“报警抓起来!”
“虎子弄来的是两个假警察啊?”
人群中议论纷纷。
石海天心中暗想:“这事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看来村里人没少被他们欺负,告到省里去,也要把这种害群之马清理出警察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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