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西沉。
柔光入林。
瑾萱扬着小巧精致的脑袋,短发急舞,美目似闭还开。一张芙蓉也似的小脸,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
玲珑剔透的身子,百转千回,娴静时象莲花照水,行动时如春风拂柳。
雪白粉嫩的脖颈尽力后仰,划出一道诱人至极的弧线,被枝叶间倾洒进来的午后阳光映着,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
晶莹的汗珠沿着脖颈的弧线下滑,被细细的绒毛挡住,犹如初春时绽放的嫩芽。
双手攀住越野车宽大的天窗,一上一下的频率掀起一股股香风,席卷整个车厢。
海天托住瑾萱的身子,象暴风雨里的舵手,引导着航船的方向。
狂风骤雨相约而至,刮得海天睁不开眼睛,仅仅凭着一丝本能,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航行。
波涛汹涌狂风疾劲,涌上来的巨浪一个比一个高,劈头盖脸往海天扑来。
仿佛触到了大海深处正在旋转着的窝心,花瓣急剧收拢,死死将玉竹裹住。
莺啼过柳,神驰荡漾,两声闷哼不约而至。前日未曾释放的能量,携着雷霆之势,犹如离弦之箭,刺入花苞深处。
山林静止。
百鸟不鸣。
微风拂过,捎来诱人的气息,瑾萱象一团白玉,软软地伏倒在海天身上。
“小样。”伸出一根手指,在海天脸上一刮,瑾萱娇羞地说道。
“时间还早,待会再来一次。”海天一把捉住瑾萱的手指,放到嘴唇边轻轻一吸,不怀好意地说道。
“去你的,皮卡车就要回来啦。”瑾萱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朝着窗外望了一眼说道。
快一个小时了,大牛他们应该早已截住皮卡车,正在收拾那两名恶徒。
“嗞嗞”“嗞嗞嗞”果不其然,还没等瑾萱收拾好衣装,大牛的电话已经来了。
“嫂子,那两孙子逃回去啦。”从大牛粗厚洪亮的声音里听得出来,那两人被他们捉弄得很惨。
“放心吧…我们正等着呢。”瑾萱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恢复平缓。
“怎么啦嫂子,听你说话不对劲啊。”大牛的粗嗓门连海天都听得清清楚楚。
“没,没啥,好着呢!”瑾萱白了海天一眼说道,那眼神风情万种,还得海天情不自禁,伸手逮住两只白兔,又是一阵揉搓。
挂掉电话,二人把越野车开到山路的下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隔着老远放了三角牌和灭火器。
没隔多久,就听到山路上马达轰鸣,透过疏疏密密的枝叶,看见一辆红白相间的皮卡车,往山上疾驰而来。
“嘎吱!”皮卡车开得太快,差点把三角牌和灭火器撞飞。
“谁他娘的这么缺德?”一颗长满枯草的男人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骂道。
石海天拉着瑾萱,站在越野车的后面,一言不发看着来人。
“嗨嗨嗨!傻了吧你们?赶紧让路!”枯草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挥舞着说道。
“抛锚了,帮我们修修吧。”瑾萱撸了撸秀发说道。
“特地在这等着大爷的吧?瞧你这副骚样。”枯草脑袋话音刚落,一只手伸过来,把他拉进车内。
皮卡车内隐隐约约一阵低语,隔着老远也听不清楚。
过了一会,枯草头打开车门,朝着瑾萱他们走来。他这一下车,瑾萱差点笑出声来。
没见过这么惨的人,一条裤子被撕扯成了碎布条,还挂着一丝一丝的血迹。
海天在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很明显,这家伙是遇到黑电了。
“笑个屁啊!老子喜欢这么穿!”那人一边走一边骂道。
看样子没有歹意,真以为瑾萱他们的车子故障了,打算来帮忙的。
“挺好看的呀。”瑾萱捂住嘴轻笑一声说道。
这一笑,竟把枯草头看得呆了,两片红晕还没从瑾萱的脸上褪去,爱情的滋润,让瑾萱越发妩媚娇柔。
“妈的,要不是老子急着赶路,非办了你不可!”枯草头色迷迷地盯着瑾萱说道。
“是吗?”一直沉默的海天开了口,短短两个字透着寒气,象万年的寒冰。
枯草头终于抬起头来,不屑的目光从眼睛里透露出来。
眼前的汉子虽然高大,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枯草头可没放在眼里。
没想到这人的口气这么拽,才说了两个字,就这么慎人。光天化日之下,声音却好像来自地狱。
“咋的?在女人面前摆谱是不是?”枯草头停住身子,一只手指着石海天,一只手叉在裤腰上说道。
“你的同伴呢?”海天望了皮卡车一眼问道。
“同伴?老子一个人就可以打得你满地找牙。”看着海天高大的身躯和寒冷的面容,枯草头不甘示弱。
尤其他边上的美娇娘,更让他不能认怂。
“蛇呢?”海天问他。
“别提了,他娘的,全被…哎?你他娘的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顺着海天的话题说了一半,枯草头醒悟过来。
看来这小子和刚才那帮凶神恶煞的刁民是一伙的。
“就你们不知道了。”瑾萱得意地笑着,靠在海天的肩膀上说道。
“合着你们是一伙的?”枯草头这才彻底醒悟,千万不能被眼前的马蚤娘们迷惑了,这可是敌人。
好不容易兜到孤儿院门外,从车上卸下麻袋,还没等到解开袋口子,突然被几十个村民围住。
为首的汉子眼角边长了个疤,大手一挥,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把他们狠揍一通。
那条可恶的大狼狗,死死咬住枯草头的裤管,两只爪子不停地扑抓。
任凭枯草头怎么逃都逃不掉,可怜的同伴更惨,因为嘴巴里吐出去的话狠了点,被那个疤瘌眼摁住嘴巴,硬生生拔掉五颗大牙。
有个美艳无比的少妇骑在一匹神骏异常的小黑马上,怀里抱了个小孩。枯草头一边逃窜,一边拿眼睛瞄着美艳少妇。
可恶的大狼狗一路撕咬,把他的裤子都扯碎了。
这帮家伙五花八门,只有一只胳膊的瘦小老头子,竟然一掌把皮卡车打得往横里漂移了两米。
真他娘的倒霉,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呐?面前病怏怏的汉子会不会更加离奇?
还有眼前的短发美娇娘,比黑马上的女人还漂亮,说不定又是什么奇怪路子。
“本来就是一伙的呀,你们来了,特地好好招待的。”瑾萱脆生生地说道。
“妈…呀!遇到鬼了。”枯草头“妈”字说了一半,突然捂住嘴巴,把“的”字改成了“呀”字。同伴吃的苦,他可不想再受一次。
“以后还来孤儿院吗?”海天问道。
“不敢了不敢了,打死也不来了!妈的,给再多钱都不来了!”枯草头连声讨饶,不小心说了一个“妈的”,被他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今天饶了你们,回去告诉你的同伙,谁要再敢来孤儿院捣乱,你那同伴就是他们的下场!”瑾萱冷不丁冲了出去,心意六合拳用了几招,把枯草头打得连摔两个跟头,指着他骂道。
“不敢了不敢了,今后再也不敢了,他娘的一个比一个狠。”“啪啪啪”枯草汉子又说了粗话,想起同伴受的罪,赶紧甩了自己三个大嘴巴。
孤儿院里奇人百出,凶恶的疤瘌眼,美艳得马上少妇,逃不掉的大狼狗,还有一只手的糟老头子。
估计美艳少妇怀里抱着的孩子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hi啊有面前这个更加漂亮的短发女人。
更让他胆战心惊的是短发美女身边病怏怏的高大男子。
“滚吧,滚回去给你的主子报信去吧!”瑾萱把两只手拍了拍,指指越野车边上狭窄的路面说道。
枯草头抱着脑袋上了皮卡,把窗户关上留了一条细缝,小心翼翼地从越野车边上开了过去。
“怎么样?”瑾萱圈住海天的胳膊,扬起头问他。
“棒极了。”海天从后面搂住瑾萱,俯头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口说道。
自打请来了孙德旺,瑾萱可没在心意六合拳上少花功夫。不明白的地方就去找老人请教。
慈祥的孙爷爷把她当成亲生的孙女,尽心指导,还特地琢磨了好几个晚上,把心意六合拳化繁为简,根据瑾萱胆小的特点设计了一套更加精炼的招式。
“怪不得这么厉害?原来孙老爷子给你开了小灶!”海天一把抱起瑾萱,靠在越野车上说道。
“哪里啦?还不是你在身边的缘故?”瑾萱伏在海天的胸口说道。
海天不在身边,瑾萱总觉得自己象四海漂流的浮萍,不光是身体,心里也是六神无主。
海天回到身边,二人时时刻刻守在一起,彼此相约永不分离。她的胆子也一下子大了起来,好像忽然有了根擎天伟柱,即使天塌下来,她也不会有半丝半毫害怕。
女人属阴,男子为阳,阴阳相合,无惧天下。彼此之间提供相互的依靠,女娲造人,正是这样的用意。
夕阳不经意地游走,越来越低,山路上也幽暗起来。越野车迎着山风,在山路上行驶。
“我来开吧。”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车窗的缝隙里传了出来。
“还是我来吧,我可是老司机呢。”女人的声音委婉轻柔,话里话外透露着别样信息。
越野车往临海城驶去,在盘旋曲折的山路上,是唯一移动的点。
一枝红艳露凝香,今夜的临海城会是如何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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