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
鸣蝉不已。
孤儿院后山的中草药生长迅速,老夫子抚摸着绿油油的叶片,凑到鼻端轻轻地闻着。
“用不了几年,这里定是一片药材的王国。”老夫子皱着眉头看着四周的山林说道。
“可不是呢,夫子在这片土地上,花了这么大的精力,想不成功都难。”瑾萱笑着说道。
海天在另一块药地里松土,早上刚去山里觅到几棵卜芥,得赶着移植下去。
从成都回来三个月了,海天的身体被老夫子调治得龙精虎猛,咳嗽的病灶早已消除。
三个月来,在老夫子的指导下,海天和瑾萱每天带着孩子们呵护这片药地。
“你们花的精力更大,我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老夫子抬手摸摸下巴,作出撩胡子的假动作。
“夫子您太谦虚了,没您指点,就他那条猛牛,除了犁地还能做啥?”瑾萱朝不远处的海天笑了笑说道。
老夫子听了瑾萱的话,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瑾萱眼睛的余光正好看到,不由得心里好一通害羞。
自问不是粗鲁的女子,怎么一结婚总是口无遮拦呢?自打老夫子告诉海天身体无恙之后,那头猛牛每天不折腾上三五次绝不肯放过瑾萱。
终于理解柳碧瑶的话里,为什么总是带着挑逗的意思,原来结了婚的女人确实跟以前大不一样。
可怜的涛姐,和吕四通个把月才能见上一次,怪不得她经常说,瑾萱的日子越过越滋润了呢。
“夫子!快来看看,这个方向行不行?”瑾萱正在胡思乱想,海天扬着脖子冲着老夫子大喊。
退役以来,海天成天围着瑾萱转悠,要么陪孤儿院的孩子们踢踢足球,要么背着闹闹带了黑电在海滩上狂奔。日子过得安稳逍遥,在老夫子的调理下,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陈老夫子仔细检查了叶片,又看了看日头,轻轻点了点头。这帮孩子确实孺子可教,只说了个大概,就能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海天趁着老夫子弯腰检查叶子的时候,凑到瑾萱身边,冷不丁亲了她一口,羞得瑾萱狠狠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
“嗯咳。”老夫子干咳一声,对小两口的打情骂俏视而不见。
“怎么样?”海天忍着大腿上的疼痛问道。
“嗯,不错,是该考虑考虑啦。”夫子举手摸摸光秃秃的下巴说道。
“考虑什么?”瑾萱觉得老夫子话里有话。
“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小啦,即日起诸事皆宜。”老夫子一边说着,一边迈开脚往山下走去。
海天傻傻地笑着,瑾萱早就羞红了脸,老夫子的身影刚消失在树丛里,他就一把将她的脑袋捉了过来,嘴唇跟着压了下去。
“别呀!”瑾萱斜眼往树丛那边瞅瞅,两只手拼命将海天推开。
“诸事皆宜啦,老夫子说的。”海天摁住瑾萱的后脑勺,舌头探入她的小嘴。
瑾萱绕着他的舌尖转了两圈,冷不丁轻轻一咬,疼得海天龇牙咧嘴,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哼!以后还敢不敢行凶了?”瑾萱一边说着,一边往山上跑去。
“哎哎哎,别跑呀。”海天把药锄往地上一放,转身追了过去。
二人围着树林转了好几圈,直转得香汗淋漓,瑾萱这才喘着气抱着树干停了下来。
海天抬起膝盖顶住瑾萱的身子,捉住她的手按在树干上,另一只手轻轻撩起她额前的碎发。
“还想往哪里逃呀?”海天坏笑一声贴近瑾萱问道。
“不逃了不逃了,随你处置吧。”瑾萱全身放松,耷拉着脑袋说道。
趁着海天低头索吻,瑾萱忽然把脑袋往右边一挪,哪知他早有防备,跟着往左边一探,结结实实捉住瑾萱的小嘴,好一通吸吮。
“再不乖真要罚了!”海天满足地撤回嘴唇,用额头贴住瑾萱的额头说道。
“怎么处罚呀?”瑾萱眨了眨眼睛,俏皮地问道。一副弯弯长长的眼睫毛,撩得海天**不已。
“罚你生个小孩!”海天被她弄得虎躯一震,一把抄起瑾萱的脖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哎,真得要个孩子了,我妈催了好几遍了。”瑾萱正色说道。
林外一阵清风吹来,从二人身上拂过,好不舒爽。在林子里坐了一会,晾干了身上的汗水,夫妻俩牵着手往山下走去。
中天帝王的人这几个月一个影子都没见着,不知道在背地里酝酿着什么样的新招数。
鈡子休和陈轻芸回总部理论,不知道具体的情形怎样。听端木子涵介绍,轻芸这阵子明显变温柔了,就连在她面前提起陈老夫子,她也不像之前那么暴跳如雷。
如果按照这样的推测,应该是平安无事了,可是瑾萱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一场更大更深的阴谋,正在慢慢靠近。
“别傻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怕啥?”海天望着忧心忡忡的妻子说道。
“中天帝王不会这么好说话的。”瑾萱给海天倒了杯茶说道。
“要不我们主动出击?”海天喝了一口茶问道。
“主动出击?怎么个出击法?”瑾萱问道。
按照海天的意思,直接潜入中天帝王的总部,刺探刺探情报。
或者直接找到鈡子休的父亲,告诉他别打这片土地的主意了。
瑾萱望着海天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海天问道。
“要是这么简单的方法能行倒是好了。”瑾萱幽幽地说道。
中天帝王在这条路上走了这么远,机密文件肯定保管得相当严密,就连老渔翁那种潜入高层的人员,也只能拿到具体的项目规划。
直接劝阻这条路肯定行不通。
“要不我们先去临海探探鈡子休的底?”海天建议。
“这倒可行,只是我们和陈轻芸已经站在对立面了,怎么才能接近鈡子休呢?”瑾萱问道。
“这个问题不必顾虑,在征地开发这件事上,鈡子休跟中天帝王总部的思路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直接找上门去,说不定可以给他提供一些帮助。”海天说道。
二人说干就干,把计划的详情跟涛姐知会了一声,跳上越野车往临海驶去。
临海陈家药铺的生意十分兴旺,前来拿药的人络绎不绝,南琴一个个把药交到他们手上,再把煎药的流程跟病人们详细解释。
看到瑾萱和海天进来,南琴示意二人暂时等待一会,把病人们安排妥当之后,才来招呼他们。
“琴姨,端木先生没在药铺?”瑾萱问道。
“哎哟,大清早就出去啦,子休病了,芸儿心急火燎把他拉走了。”南琴忧心忡忡地说道。
“啊?鈡子休病了?”瑾萱问道。
“是啊,前些日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病了。芸儿这阵子家都没回几趟,一直在身边照顾他呢。”南琴对这个准女婿十分疼爱。
三人正聊着,端木子涵拎着药箱低头跨进药铺。
“子休怎么了?”南琴焦急地往前几步,一把拽住丈夫的手问道。
“唉!行医几十年,束手无策!”端木子涵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的样子十分疲惫,定是心事花得太多急出来的。
“到底怎么了?”南琴急得原地转了两圈。
“病入膏肓,子涵无能啊!”端木子涵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也不看看是谁的,直接一饮而尽。
“先生别急,慢慢说,总会想出办法的。”瑾萱赶忙给他续了一杯水,安慰着说道。
原来鈡子休打小得了一种怪病,请了世界各地的名医,都束手无策。
这次一个人回总部,跟父亲吵了几句,当时就晕厥过去好几次。
父亲在临海开发的事情上一点都不肯让步,要不是鈡子休和陈轻芸多方阻拦,早又派人去孤儿院强拆了。
“几十年的顽疾,先天性带出来的,孩子又倔成那样,早上施了金针,一点起色没有。”端木子涵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之后,把茶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拍。
“顽疾?老夫子会不会有办法?”瑾萱忽然想起陈老夫子,海天的顽疾一下子被他治好了,现在的身体状况比之前更为强壮,说不定他有办法。
“对啊,大哥说不定有办法!”南琴像是忽然被人点醒,急着让子涵通知陈老夫子。
“子涵行医数十载,见过的病例不下千种,恐怕大哥也是无能为力啊。”端木子涵摇了摇头说道。
看来鈡子休的病情确实棘手,老夫子常说他弟弟的医术比他高明十倍不止,端木子涵都束手无策的病人,定是世间罕见的疑难杂症。
“不一定,老夫子中西结合,又曾经游方行医,说不定他能想出奇特的办法。”瑾萱还是坚持她的意见,老夫子的医术在她眼里早已通神。
四人商量,瑾萱和海天立马回去把老夫子接来,连夜给鈡子休看看。
“轻芸对老夫子有很大的恨意,会不会不肯让他接触鈡子休?”瑾萱刚跨出店门,回转头问道。
“放心!有我呢!就算打她也要让大哥出诊。”端木子涵握着拳头往桌子上重重一锤,震得茶碗嗞嗞轻颤。
马达声轰鸣,越野车“啪”地调了个头,冒起一阵白烟沿着原路急驰而去。
“轻芸真是个苦命的姑娘。”瑾萱靠在椅背上,望着远处的大山说道。
“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海天盯着前方,越野车开得飞快。
“你是说鈡子休有救?”瑾萱扭头看着丈夫,脸上写满了期待。
“老夫子出马,肯定没事!”海天拍了拍瑾萱的手背说道。
“但愿吧,但愿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疾病。”瑾萱握着海天的手,叹了口气说道。
夕阳缓缓隐入山林,越野车咆哮着驶进大山,白天的暑气正在消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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