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徒雷焰一点儿不容商议,认真的看着她,“我要她,把欠你的,全部还会来。”
全部,还回来。
萧曦曦看着司徒雷焰那张坚持的脸庞,俊美得无可挑剔,满腔都是为了她而愤恨的样子。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往事重提是折磨,然而,有些东西,或许还是需要一个结果的。
又开始了等待。
萧曦曦一言不发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她静静地凝视着地板上的某处,目不转睛地盯着,思绪却明显飘向了远方。
终于,手机的振动声打破了整个屋内的静寂。
“喂,”司徒雷焰的声线低沉又冷感,“带过来。”由于身体仍未完全复原,他还只是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不过多地挪动身体。
听着外面逐渐响起的喧闹声,萧曦曦的心不知不觉地往上提着,声音到了门口,明显是顾若蓝的搅乱声。萧曦曦的心到了嗓子眼,更有些糟糕的凌乱起来。
真的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这么相见啊。
不知是该用“尴尬”形容,还是什么。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顾若蓝的声音毫无顾虑地提高,“就是见焰而已,我告诉你们,他绝对不会这么...”
说着,她被人拉扯到了房门口。
屋内。
“去把门打开。”司徒雷焰吩咐着。
“哦。”萧曦曦的声音很低,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不是叫她是在叫谁呢?
即使再也不想与顾若蓝有任何瓜葛,而眼下这些是绝对也躲不开的了。
“放开我...”顾若蓝正反着身与身后的人纠缠,转身朝向屋里,赫然发现房门已经打开了,而萧曦曦正抿着嘴唇怯怯地站在她面前。她的表情顿时僵住了,“怎--怎么是你?!焰呢,我要见焰,你这个--”
说着,她伸手要抓向萧曦曦的衣领。然而,这个动作,却被“陪同”而来的几个人骤然抓住了。
挣扎了几下,她没法动弹,只能嘴上表达了极度的不满。
“放开她。”屋里,继续响起了那个足以震住所有人的声音,空气像凝固了一样,“萧曦曦,你过来。”
顾若蓝倏然安静了。
屋内,没错的,萧曦曦亦步亦趋地走向的,正是那个她为之折腾许久的男人。
司徒雷焰犹如暗夜里的星芒一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顾若蓝。这个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惠质温婉的女人,曾经一次次作梗,夹杂在他和萧曦曦之间,造成了那么多无可奈何的过往。
而就在刚才,她还要对她用出让他想要撕碎她的方法,试图伤害萧曦曦。
“顾若蓝,你是要走上绝路么?”司徒雷焰开了口。
一阵冷沉。
“焰...”顾若蓝缓缓的,却沉重地走向司徒雷焰。眼眸里带着万念俱灰中的一点点期冀,她强撑着有些发软的脚腕,走到了他的跟前。
“有什么想说的么?”司徒雷焰的双眸不带任何表情地看着顾若蓝的脸,那张曾经他也为之心碎心痛的脸庞,此时像是在嘲弄当初他的所有的傻。
“焰,我,我是因为爱你,所以才...”顾若蓝无力地道着,企图希望他能够相信她,“就算整个世界我都不要了,我都只要你,焰,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没有你就没有办法活下去。真的,你不要,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说着,她瘫坐在地上,带着哭腔,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蓄满泪水。
已经逐渐苍白的脸庞,轻缓地抬起来,注视着司徒雷焰,渴望得到一点点的原谅。即使,是命悬一线,孤注一掷...她,也还是要试一下。
只是,没想到,司徒雷焰依旧不为所动,仿佛雷打不动的态度已经完全固化了,薄凉地问:“就这些?”
机会给她了,赎罪与哀求,都是她的事。
“我真的...我已经对你期待到无奈了,焰,我的心每天都像是被放在烈日下暴晒,然后,又瞬间拿到冰窟里冰冻起来,”顾若蓝伸手抚过脸颊上的眼泪,“我已经为了你,变得足够优秀了,你还觉得不够吗?那么多的不安,那么多的委屈,我都在默默承受,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仿佛,哭天不应,叫地不灵。顾若蓝想着一次次自己像是漂浮在水里的荇草一般,浮浮沉沉,沉沉浮浮,却始终,不会永远地生长下去。
水,始终还是爱着鱼的,而非,荇草。
语罢,她抽泣着,抬起眼眸带着一种油然可怜的样子,坐在地上看着司徒雷焰。哪怕只有一次,只有一次机会,她...也希望唤回他。
“我已经相信,有种人,是蛇蝎心肠一般,”司徒雷焰娓娓道来,像说着最为平常的话一样,“纵使外表惹人爱怜,甚至,有时候,还可以用眼泪去换取同情,但--这种人,不堪为人。”
字字,一针见血。
像是头上直接敲了沉闷的钟一样,顾若蓝想不到司徒雷焰对自己会用这么直截了当又彻骨冰凉的话。
有些不可置信地,她抬起眼,不再流眼泪,愣愣地看着他。
站在一旁,萧曦曦也有些诧然,或者说,更精确的是惊讶好一些。她从来没想过司徒雷焰会对一个女人用上这么残忍的话,一直觉得他纵使再怎么浑然愤恨,也都不会这么去形容一个女人的。
尤其,是当面,去伤害。
自然,对待自己的那些与此不同,这种敞开天窗说亮话的态度,她还是第一次见。
一直站在一旁听着,注视着昔日曾经亲密无间却又走到这样的两个人,而这些,与她是完全脱不了干系的。
“你...都是你!”顾若蓝的嗓音忽然提高,一下子将正失神的萧曦曦吓了一跳,没等她反应过来,全身都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扑过来,踉跄着,她险些往身后倒下去。
“啊--”随着一声惊呼,萧曦曦身上的力量消失了,代替的,是一双温和的大手,正舒适地扶着她。
仔细看,发现顾若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摔倒在了地上,那双怒目仍然耽然地盯着她。
“顾若蓝,你知道,我从来不对女人动手,”司徒雷焰暗暗地揽着萧曦曦,“只是,我重申一遍,谁敢碰萧曦曦一下的话,我,司徒雷焰,绝对不会轻饶。”
“你...你们...”顾若蓝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想让她如何?”司徒雷焰碰了碰萧曦曦,示意她做出决定。
“什么?”萧曦曦愣了愣。转而,明白了,他这是在让她想一想怎么对待正瘫坐在地上的顾若蓝。
可是,要...怎么办呢?她迟疑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去决定另一个人的命运。
萧曦曦抿着嘴唇,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我决定不了。”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要去决定顾若蓝的路。
“要让她死,还是让她活,你一句话的事。”司徒雷焰根本无视坐在地上的另一个女人。
什么?
萧曦曦的心脏莫名地扑通一下。
要她--死?
眼眸,紧紧地去追随顾若蓝的脸。那张已经愈发苍白的脸上,泛起了阵阵的恐惧,但依旧紧咬着牙关,不肯松口说一句道歉。
“我决定不了,”萧曦曦还是淡然地开了口,目光转回到司徒雷焰脸上,“她的命运是她自己的,司徒雷焰,无论你,无论我,都改变不了。”
“你不要以为你装作一副善良单纯的样子,我就识破不了,萧曦曦,你...”顾若蓝再次抬眸,用着凶恶的语气。然而,后面的话,却被司徒雷焰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司徒雷焰,你可以回避一下吗?”萧曦曦忽然提出,让另外两个人都着实吃惊,“我想和她谈一次,就一次就好。”
无心标榜赞颂自己,她只是,忽然觉得顾若蓝无比可怜起来。
“和她在一起太危险,这个女人,已经无所不为了。”司徒雷焰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绝对不想一切都终于宣告平息的时候,萧曦曦还会被顾若蓝伤害。
“若蓝姐,我相信你,你相信我吗?”她补充了一句。
抛开司徒雷焰的态度不管,她只是感觉有些东西还是应该挽回,或者,人心相恶这种事,她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顾若蓝没有说话。
萧曦曦继续追着司徒雷焰的眼睛,被她实在是“逼迫”得够呛,司徒雷焰思虑了良久,才深深地长出了一口气。一只手抚着她的脸颊,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仿佛在叮嘱最为宝贝的小孩子一样,轻声在萧曦曦耳畔说:“如果有什么事,我会立即过来。记得,这辈子,死我也要捍卫你。”
说完,薄唇似有似无地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过去,高大挺拔的身型翩然离开。尽管由于伤痛还有些步履不够沉稳,但,整个的气场在他离开了之后,空气才不那么压抑。
萧曦曦走到门口,轻缓地确认了门的确关紧了,才走回到顾若蓝旁边,默然递过去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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