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山匪聚集的山顶上,一道月白身影迎风而立,月白长衫随风翻飞,衣玦翩跹,宛若谪仙下凡。他静静地立于山顶树梢之上,在他身下的林子里无数官兵正与山匪酣战,司徒博昇手下兵将皆是骁勇善战的强兵,他们所到之处山匪尸横遍地,依照慕修尧之前所说,司徒博昇命令士兵并不上前追赶,而是守在各个小道路口,将前来支援的山匪逐一击杀。
场面正打得热闹,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慕修尧身后,“慕公子”慕修尧随意向下扫视一眼,便沉声道:“可以动手了,下手利落些。”“是”随即那道黑色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向山脉后方掠去,随着那黑色身影 的离开,越来来越多的山匪前来支援同伴,他们从四面八方的小道中出现,其中有几人似是首领,他们武功比寻常山匪高些,不少士兵都死于他们手下,慕修尧见状略皱了皱眉。
他大手一挥,又一道潜藏在暗处的黑影向另一方向掠去,过了没一会儿,人群中突然出现几名身手矫健的普通士兵,他们挥着大刀向不停砍杀着周遭的山匪,那山匪首领也注意到这几人的不同,便挥刀对付起这几名士兵,那几名士兵也不客气握紧手中武器就对上这些人。
双方武功都不低,一时间难分胜负,但这几名士兵在人数上占了优势,有两人在打斗中合力将那山匪的其中一名首领围住,一人握住长刀跟那首领对打,另一人瞄准时机挥刀向那山匪头子砍去,那山匪一个不防被那士兵砍到在地,鲜血喷涌而出,那山匪瞪大眼睛,已是没了气息。
其余山匪见状怒不可遏,其中一人大喝一声,“朝廷狗贼,换我兄弟命来!”说完手握大刀一个飞身就向那两名士兵冲去,他不管不顾只拼命挥刀向那二人发动攻击,那二人便也合力迎敌,一个人攻那山匪上身,另外一人则攻击那山匪下盘,攻击下盘的那人奋力一刀将那山匪小腿砍断,顿时那山匪跪倒在地,另外一人则一刀将那山匪头领削去。
其余山匪见状还要上前找那二人算账,却被另外的士兵打成重伤,其中一人大喝一声道:“快撤!撤!”说完那人便大手一挥将其中一名处于暴怒边缘的山匪首领拉扯着飞奔而去。其余山匪见状,也只得恨恨地撤退,那些士兵像是事先得了吩咐一般,只象征性地追了几步,便停在原地,其中一名将领模样的人抬头看了看天色,觉得时间正好,便大手一挥,大声吩咐道:“回营!”
其中一名士兵询问那人道:“将军,现下山匪已经溃败,我们为何不乘胜追击,一举捣毁他们的老巢!”那将领模样的人看了那士兵一眼后说道:“追?这四周都是密不透风的林子,地形如此复杂,你能追上常年在这里活动的山匪吗,到头来别山匪没追上,把你们的小命交代在里面。”
那将领这么一说,士兵们不疑有他,收拾收拾便列队向军营方向返回驻地。立在树上的慕修尧在那些山匪离开后就立即轻点足尖跟了上去。几个纵跃间,他跟着那些山匪来到山中最大的一处寨子。
一群山匪垂头丧气地进了那寨子里,大厅内,一彪形大汉坐于正中,那大汉满脸横肉,络腮胡遍,体型更是壮硕,虎背熊腰,颇有些气势。听了那些小首领的禀报,大汉把手中酒碗奋力往地上一摔,“狗官兵,竟敢杀我两位兄弟,老子熊大也不是好欺负的,老子定要这些狗官兵血债血偿!”
做于他下手的一个瘦弱道士模样的老头抚了抚他那山羊胡道:“大当家的莫急,这些官兵不似寻常官兵那般无能,只怕不好对付,大当家的要为兄弟报仇还需好好筹谋一番,大当家的还是先让几位当家的说说今日的情况吧。”
那叫熊大的大汉哼了一声,“军师可不要让老子等太久。”那老道士点点头,“是,鄙人定会为大当家的好好筹谋。”说罢,他又转向另外几人,“诸位当家的,今日来的是何人可知道?”其中一人答道:“今日前来剿匪的官兵不是文允那老小子的人,我见他们的军旗上似乎是写着司徒二字,这些士兵战斗力极强,比一般地方守军要厉害许多,且今日我们原想将他们引入林子,但这些人就像黏在一起般,就守在各个路口,故意挑衅,就是不进林子去,军师可知晓这些人的来历?”
那老道士听说司徒二字时脸色有些变了,说话那人注意到老道士的神情,便出声询问道“军师?”那老道士沉声说道:“不怪各位当家的会吃败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日来的是东楚第一战将世家司徒家手下的军队,离这里最近的应该是司徒家嫡孙司徒博昇将军的驻地,想不到司徒博昇会来帮文允,他们之间应是有过节的才对。”
“司徒家,就是那个战无不胜的司徒家,那咱们该怎么办,我听说这司徒家的军队骁勇善战,那些将军们是用兵如神,只怕我们讨不了好啊。”其中一人知道司徒家的名头,一听是司徒家的人,便慌了心神。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有些乱了。
那大汉见状不屑地大喝一声“吵什么,不过来了几个狗官兵,瞧把你这群孙子吓得,管他是谁,敢来跟老子作对,老子让顶着脑袋来,提着脑袋回去!军师,你可有何计策?”
那老道士道:“大当家的,以我们目前的人力不足以跟司徒博昇抗衡,如此我们不可与司徒博昇正面抗衡,如此我们可利用这山间独有的地形与其周旋,咱们耗得起,他们只是暂时前来剿匪,必定不能久留,如此周旋数日,司徒博昇只能退兵,待上面派人来将后山的东西运出去后,大当家的也可以安心了。”
那熊大闻言便点头答应,“就依军师所言,兄弟下去部署吧。”“是!”说完一群人离开大厅,那老道士也随之离开,待那老道士走后,一名留在大厅的首领对大汉说道:“大哥,您不会真信了这老头的话,要将那些东西都交出去吧?”
那大汉喝了一口酒后鄙夷道:“那老道士当老子傻想蒙骗老子,老子才不上他当,这些年老子在这山上待得久了,他打量着老子不知道山下是个什么光景,骗着让老子把文允给得罪了,现在倒好文允请了司徒家的人来对付老子,他就想着跑路去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老子辛辛苦苦给他卖命这么些年,好容易积累起这么些东西,到手的肥肉拱手他人,断没有这个道理!”
一旁的首领又问道:“那大哥你打算怎么做?这老道士是上边派来的人,要是将上边的人得罪了,只怕咱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大汉冷哼一声,“老子藏在这山中多年,累积的人力财力自然也不是说说而已,咱们知道的事情不必那老道士知道的少,上边的人有把柄在我们手里,他断然不敢将这些事情提到明面上,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拿着这些金银财宝、武器物资遁入这绵延无尽的山脉中,倒时候谁还能我何。哈哈”
那大汉不禁为自己的完美的想法感到得意万分,他手下的首领也跟着点头哈腰,恭维起他来“大哥筹谋得当,比那老道士不知胜过多少倍……”一听手下人的奉承,他更是得意不已,笑得愈发猖狂。
且说司空影痕这边,阿洛斯拉着她在街上闲逛了约两个多时辰,二人用过午饭方才晃晃悠悠往城外司徒博昇驻地行去。二人行至军营外,守营的士兵上前喝止道:“站住,军营重地,尔等闲杂人等还不速速离去!”
闻言,阿洛斯便笑嘻嘻地上前说道:“小哥,我二人到此是办正事的,不算闲杂人等。”那士兵打量了阿洛斯和司空影痕一眼,只觉这二人均气度不凡,不似一般闲杂人等,便说了一句:“那说说吧,来这儿做什么?”
阿洛斯笑道:“自然是找你们将军司徒博昇,你快让我们进去吧,若是迟了,只怕司徒将军责罚你们。”那士兵倒也不怕阿洛斯的威胁,他喝道:“将军岂是你们说见就见的,拿出你们的凭证,我便前去通报,若是拿不出来,小心爷爷我将你这小子丢到林子里喂野狼!”
阿洛斯摸了摸鼻头,随即大大咧咧道:“要凭证么,我们这里可没有,你不如去问问司徒将军,看看他手里有什么见他要用的凭证,要么你让我们进去见司徒博昇,要么就让司徒博昇出来见我们,他要是不来的话,小爷我可不伺候!”
那士兵听得阿洛斯这般无礼,顿时大怒,“放肆,黄口小儿,将军的名讳岂是你这小子可以叫的,快给爷爷我滚,否则爷爷我一定叫你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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