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柳元成瞪着一双浑浊老眼,对那人吩咐道:“立即命人将那妖女捉来,死活不论!剩下的人,随老夫入宫!”说罢一干人等匆匆出了天牢,守在天牢外的柳氏杀手将天牢守卫全部解决,待柳元成等人出来,便立即上前接应。
成功从天牢脱身,柳元成心中得意之余同样心中多了几分忧虑,尤其是在知道悦阳公主没有被控制的时候,他到底是在朝堂混迹多年的老狐狸,对危险的感知依旧敏锐,又想到自他身陷囹圄,他一手扶持的齐王竟然不曾来探望他一次,更不曾为他筹谋助他脱困。
从前一段时间来看,柳元成已经看出齐王已经受到药物影响,若是此时控制齐王想来会很容易,想到这里,柳元成问其中一人道“齐王府中进来动向如何,安插在里面的人可有消息传来?”
提到齐王,那人略有迟疑地对柳元成回道“近日…齐王一直告病在家,不过那一日宫中几位公主和不少世家子弟前往悦阳公主府上拜访,后得知齐王殿下与宁王都在悦阳公主府上,事后属下曾探知齐王殿下并不是同拜访之人一道入悦阳公主府,大人,齐王会不会已经与悦阳公主联手。”
柳元成闻言一双眼睛猛地睁到最大,他转头狠狠地盯着说话那人,厉声质喝道:“你说什么他去了悦阳公主府!他去那里做什么!那可是他的仇人,他竟然敢与仇人同流合污,哼!这样的愚蠢之人根本不配做老夫血脉!”
那人被柳元成瞪得心里发虚,连忙颤颤兢兢问道:“大人,齐王殿下与悦阳公主和太子之间隔着皇位还有上一辈的仇怨,殿下他又服了那药,心绪并不稳定,他们之间要达成同盟怕是不可能,只是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哼,怎么做,走到今天这一步,本来就不会有退路,皇位争夺从来险恶,老夫筹谋半辈子才得了今日良机怎可因为那妖女轻易退缩,若是不能一举拿下皇位,便是堕入万劫不复之地,派人去齐王府将齐王请进宫去。”
说罢,一行人骑上早已备好的马匹往宫城而去,今夜注定许多人无法安睡,只是皇权更替除了几个掌权者,平民宛若蚍蜉,难以撼动大树,只得惶恐等待。马蹄踏过寂静的街道,留下一串啪嗒啪嗒的声音。
宫城处,卢统领是真病了,不过太子命人传去谕令,就算卢统领即将魂归九泉也要拼了一条老命从床上爬起来统领禁军,结果卢统领只是被人下了些让人无力虚乏的药,一听说柳氏一族要造反,比吃什么药都管用,一个鲤鱼打挺就从病榻上起来,穿上铠甲拿起宝剑就往召集禁军将宫城团团围住。
禁军副统领见状心里开始慌张起来,他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意迎上卢统领,“大人,今夜是卑职值守,您怎么来了?”卢统领一张面瘫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走上前去,对那副统领说道:“今夜宫城守卫本该由我值守,病好了自然要来,怎能将事情都推给你。”
“卢统领,这……”那人闻得这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就听见卢统领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你有意见?既然我已经来了,你便带着兄弟们回去歇息吧,值守一日也该累了。”
“这……”那副统领一咬牙右手按在剑柄之上,正面对上卢统领,“卢统领,这恐怕不行,今日还请您回去,否则任何人也不能保证您的安危。”卢统领闻言露出一道几乎没有人见过的冷笑,“哦?我的安危从不需要任何人保证,更遑论你这个谋逆叛臣!来人,给本将拿下!”
说罢卢统领猛地拔出手中宝剑刺向那副统领,那副统领武功倒也不错,反应极快从腰间拔出长剑挡过卢统领的攻势。
两大统领打起来,底下人则厮杀至一处,卢统领武功高强,比那柳氏收买之人高出不知凡几,只两招便将那人擒获。“柳氏一党谋反,给我将柳氏叛党悉数拿下!”闻得一声令下卢统领带来的禁军悉数出动,团团将那柳氏心腹围住。
“卢统领,本将敬你是禁军统领,戍卫宫城多年,想来卢统领也是能审时度势之人,今日之形势卢统领想必也知道了,柳大人对卢统领赏识颇多,若卢统领能归顺正统,柳大人必定不计前嫌重用卢统领,卢统领何不此时顺应天意。”
那人自以为大事将成,就算他现在受制于卢统领,但他相信柳元成所属援军就要到来,言语中多有即将功成的自得,卢统领几乎被那人洋洋得意的言语气得发笑,不过那***不变的面瘫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
“哼,我倒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谋逆的野心,柳元成算什么东西,也敢说顺应天意,他要谋反先得看我手中这柄剑同不同意!今日尔等敢行谋逆之举,天下人人得而诛之,识时务者停止反抗,否则谋逆大罪株连九族!”
那副统领手下本就没多少心腹,其余禁军不过是听令行事,卢统领倒也没费多大力就将宫禁重新布防一遍,这时候龙瑾轩赶到宫门处,与卢统领交涉一番后便立即入宫将此事告知龙啟晨,从始至终龙瑾轩都未有任何焦急之色,因为他知道只要有长姐镇守皇城,这座皇城便固若金汤无人可破。
龙啟晨得到龙瑾轩带来的消息后,面上也不曾有意外之色,仿佛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柳氏从来都不是安分的,柳元成有野心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对于柳氏谋反,龙啟晨心中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就好像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突然松了,有些许诧异,更多的是对他与柳太后之间母子关系的悲切。
“你姐姐呢,她在何处?可有派人前去保护她?”龙啟晨听完龙瑾轩的禀报后问的第一句话却是关乎司空影痕的,司空影痕自回京之后在京中风头极盛,此番柳元成谋反说不定第一个下手的就是司空影痕,那是他最愧疚的女儿,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自然在第一时间关心。
龙瑾轩听了心生一丝暖意,他们的父皇是关心他们的,这比什么都重要,他上前安慰龙啟晨道“父皇莫要担心,长姐已经领兵镇守城楼,城中多处关卡均已部署妥当,待解决豫州叛军,长姐便入宫回禀父皇。”
龙啟晨颔首,得知司空影痕无碍,又深知她不是任人欺负的一般女子,也放心不少,“那便好,天牢中情形如何?”“柳元成太过急躁,他离开天牢时自顾自己,沈氏与柳氏涉案人等皆在柳元成离开天牢被我们的人抓回去,儿臣来时天牢已经重新部署,不会放跑一人。”
“那便好,传令给卢统领,稍后若柳元成要入宫,便让他进来,朕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能耐!”龙瑾轩闻言颔首领命,“是,儿臣明白。”龙瑾轩说完正要转身出去传令,龙啟晨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还是叫住即将出去的龙瑾轩,“慢着,你叫人去请太后过来,另外封锁后宫,前朝风声不得传入后宫。”
龙瑾轩闻言微微愣怔了一会儿,还是很快应下“儿臣领命。”语罢,龙瑾轩出龙啟晨寝殿命人给卢统领传信又手下暗卫给司空影痕递去消息后,便亲自前往佛堂请太后出来。他知道龙啟晨这是要彻底断绝与柳氏之间的关系。
这也是最后一次让太后认清柳元成真面目的机会,虽然他们父子二人心中明了要与太后冰释前嫌是不可能的,不过要柳太后不再执着与柳氏应该能做到。想到这里,龙瑾轩又觉得柳元成今日之举简直是神来之笔。
收到龙瑾轩传来的消息时,豫州军已经兵临城下,开头的先锋部队是骑兵,马蹄上都用棉布保住,在夜间疾行的声音很低,不过这点动静在内功高手面前根本无法隐藏。是以豫州军一到城门外,城楼上的大批士兵都拉弓搭箭,随时准备迎敌。
豫州军前锋见城门上方无任何异常,并按约定在城楼上亮起一盏红色灯笼,那先锋将领见状立即率军继续前进,行至城楼之下只待城门大开便领兵直奔皇宫。豫州军先锋立即上前对城楼上大喝一声“吾等得令前来清君侧,速速打开城门!”
先锋说完话,城门没有按原本约定好的样子打开,先锋将领心头涌起一阵不安,正要抬手向手下示意准备撤离,却闻得城楼之上突然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敢问将军持的是何人命令清君侧?擅自调动地方驻军乃是谋反大罪,将军可要思量好再说究竟为何带兵到此处。”
那人见并不是原本的守城将领,心中警铃大作,暗道只怕计划有变,只是这时候已经容不得他退缩,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按捺住心头那一阵危险,望向城楼大声质喝道:“陛下受奸人蒙蔽囚禁生母皇太后于佛堂十余年,我等奉太后懿旨前来清君侧,尔等若识时务,即刻打开城门让吾等进去,本将可饶你一命,否则待大军压境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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