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说书不议朝政,这位说书先生怎么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地议论皇室?
显然虫子也听到了说书先生的话,也是明显一愣,我们狐疑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又坐了下来。
不到盏茶功夫,惊堂木一拍,好戏重又开场。
“姻缘自古天注定,一丝半点不由人。
君若不解其中味,听我一出凤凰引。
话说京中丞相府兰丞相膝下有一女,名唤兰颖儿,自幼可谓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被京城中人称为京城第一才女。
常言道才高未免气傲,眼高于顶,这位兰小姐如今已是双十年华,却仍未婚配。京中多少求娶者为见兰颖儿小姐一面可谓一掷千金,但均被不屑一顾。
可能大家就好奇了,究竟怎样的少年才俊配得上兰小姐?有一句诗说得好:三生石上注风流,何用冰人开口?这真正的缘份来了,而且是天作之合,泼天的富贵!
前几日,乃是兰丞相母亲七十大寿,贺客盈门,车水马龙,端的是热闹。兰小姐孝顺贤良,为自家祖母精心准备了一出‘百鸟朝凤’的歌舞,在来宾贺寿席上一展风采。
兰小姐的舞姿在京中除了苏家十一小姐的掌上飞燕,怕是无人能出其右,老朽也不过多表述。奇的是,当兰颖儿小姐身着五彩斑斓的锦绣雀衣倾城而舞的时候,远方天际忽然传来阵阵清脆的鸟鸣。
众人惊讶地抬头,就见相府上空竟然陆续飞来大大小小不下几十种鸟,近乎遮天蔽日,而且大都色泽艳丽,赏心悦目。
百鸟在宴席上空盘旋不去,忽高忽低地围绕着兰颖儿小姐,似乎是在跟随着乐声一起翩翩起舞。尤其是那鸟啼声婉转灵动,合着音律拍子毫无杂乱之感,令人叹为观止。当时那场景,就好像真的是百鸟同至,围绕着一只高贵典雅的凤凰翩翩起舞。
四周贺喜宾客皆目瞪口呆,直到一曲终罢,乐声渐歇,那百鸟才恋恋不舍地在相府高空盘旋一阵,向西飞去。来宾终于回过神来,掌声雷动,皆赞叹此乃真正的百鸟朝凤。
自古麟凤五灵,乃是王者嘉瑞。兰颖儿一曲《百鸟朝凤》竟然能够引来百鸟拜寿。这消息不胫而走,竟然传到了少年天子的耳中。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我们名动京师的兰小姐?再加上天降瑞兆,更加令我们的少年天子心仪不已,就在前日,一纸圣旨封兰颖儿小姐为兰妃娘娘,五日后乃是黄道吉日,再进宫行册封仪式。
不得不说,此乃真正的天赐良缘,佳偶天成,就连那鸟儿竟然也有灵性,促成这段广为流传的美满姻缘,正所谓:
相府佳人兰颖儿,仪态万方凤来仪,
百鸟朝凤震京城,富贵无双天下倾。
你们说稀奇不稀奇?”
茶馆里又是一阵议论纷纷,举众哗然,众人皆拍手称奇。
“那为何是双喜临门呢?”台下有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各位客观切莫着急,话说我们京中有京城双姝的名号,一位是兰颖儿小姐,还有一位是谁?”
“自然是苏家六小姐苏青青!听说二人惺惺相惜,乃是手帕之交。”有不少人附和道。
“正是,那苏家六小姐在大选之时,颇得圣意,直接晋封为子衿昭仪。而如今,兰颖儿小姐入宫,皇上龙颜大悦,册封子衿昭仪为矜妃,同兰颖儿封妃大典同日举行。你说,我们的少年天子这算不算双喜临门?”
我与虫子两人面面相觑,震惊得无以复加。怪不得前一刻,兰颖儿见到我的时候,会横眉立目,那般气怒,原来竟然还有这样一回子事情。
兰颖儿一直对于凉辞念念不忘,心里揣着一丝妄想。如今封妃,可能对于别人来说那是鱼跃龙门,莫大的荣耀,但是对于兰颖儿,却无异于断了多年以来的念想,万念俱焚。
我一直不相信所谓的天降瑞兆,就像我不相信太后会真的无端做出那样巧合而又诡异的梦,必然是有人暗做手脚一样。
兰颖儿果真能够引来百鸟祝寿,若非是她自己使了什么技俩,哗众取宠,那么就是……
回到麒王府,我迫不及待地闯进凉辞房间,绘声绘色地将今日的听闻告知于他。
他应该是刚刚从温泉池里出来,正慵懒地斜靠在榻上看书,松松垮垮地裹着一件亮绸月牙白里衣,墨发未绾,随意披散在肩上,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他闻言不过淡然一笑,看看我空着的两只手,转而问我:“你今日上街没有买些好吃的回来吗?”
我的脑子跟着转了一个弯,方才想起来,急着回府,买的东西还落在马车里,慌忙转身去取,打开门才突然察觉自己被他成功转移了注意力,转身眯着眼睛狐疑地上下打量他。
凉辞被我看得有些发毛,伸手将微微敞开的领口合拢,装做一脸惊恐地向榻上瑟缩了一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要做什么?”
我将身子向着他慢慢逼近,居高临下地眯着眼睛看他,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老实交代,你对兰颖儿做了什么?”
凉辞用胳膊支撑着身子向后仰:“冤枉,我如今有伤在身,能对她做什么?我俩绝对是清白的。”
我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一直以来,兰颖儿都是凉辞心里的一根刺,所以在他跟前我都是小心翼翼,尽量不去碰触。今日凉辞竟然自己这样调侃他与兰颖儿,至少说明,他已经放下了,很彻底。
“少打岔,那日狂石气怒之下,曾经提起过‘百鸟朝凤’几个字,这其中是不是有你什么阴谋?”我步步紧逼,盯紧了他的眼睛:“我劝你还是赶紧招了吧。”
“招又如何?不招又如何?”凉辞贼兮兮地问,我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大力一拉,整个人都跌落进他的怀里,他忍不住眉头一蹙:“你也太迫不及待了吧?门还开着呢!”
我知道他内伤仍旧未愈,调侃我也不过是掩饰而已,又气又笑,红着脸挣扎着支起上半身,装作阴森森地道:“招了,本小姐自然大大有赏,不招么?”
我低头看他微微敞开的领口,锁骨迤逦,玉润光泽,忍不住低头一口咬下去。
凉辞一声闷哼,搂着我腰间的手骤然一紧。我得意一笑:“如今知道我厉害了吧?”
“司空见惯,不过尔尔。”
我最是受不得激,一激就炸毛,恶向胆边生,恶狠狠地扒开他的衣襟,低头照着他的胸前就是一口。架势做得十足,真正咬的时候又舍不得,合拢了贝齿,轻轻啃咬。
直到感觉身下的人身体一僵,全身都紧绷起来,耳边的心跳重如擂鼓,呼吸也急促,热烫,我才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闯了祸。
慢慢抬起头,尴尬地嘿嘿一笑:“不说就算了,咱们两清,我去问狂石去。”
“怎么,怕了,刚才的那股野劲呢?”凉辞躺在榻上,衣衫半解,头发凌乱,星目迷离,嗓音黯哑,嫣然一副“美男春意盎然图”。
我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口水,抵御来自于凉辞的魅惑:“谁怕了?就是觉得少盐寡油,而且一股风骚之味,实在难以下咽而已。”
凉辞舔了舔唇角,邪肆一笑:“你若是觉得我不够美味的话,我们可以换换,我来咬你,左右我不怕吃亏,也不嫌腻。”
“想得美!”都说爱情可以冲晕头脑,女人会不由自主地变傻,原来我也不例外:“我今天就好好享受这饕餮盛宴,咬你一个遍体鳞伤!”
我俯下身,毫不客气地向着他的脖颈处咬了下去。他一歪头,竟然便含住了我的耳垂!用舌尖轻舔撕咬。
我想,一定是耳朵上穴位太过于密集的原因,那一刹那间,就感到一股麻酥之感瞬间直冲头顶,脑子里好像幽深的夜空突然绽开了五颜六色的烟火,绚丽夺目。
我忍不住松开了他的脖颈,嘤咛出声,慌乱地抬起头,他的薄唇就立即迎了上来,结结实实地堵住了我的唇,饥渴辗转。
我的骨头逐渐一点一点融化,化作一滩水,然后一点一点升温,趋向于沸腾。
门外依稀好像有“吱呀”开门的声音,我猛然想起,自己刚才忘记了关门。扭过身子,木麟抱着我从外面买来的一堆东西,正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抽搐着牵了牵嘴角:“十一小姐,我家主子还有伤......就不要勉强了吧?"
我那时候还整个人骑在衣衫不整的凉辞身上,两只手扒着他的衣服领口,看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饥不择食的样子。
“勉强你个头!”我通红着脸,尴尬地拍拍手:“咳咳!我像是那茹毛饮血,饥不择食的样儿吗?”
“从明天开始,去忠勇侯军营报道,参加特别训练。”凉辞一脸不满,冷冷地哼了一声,轻描淡写地道。
木麟一声惨叫,迅速退了出去,房间的门被结结实实地关上:“我没来,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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