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的话让我想起昨天被系统强制接管身体的恐怖经历，不由打了个寒颤。

"我们怎么相信你？"我直截了当地问，"说不定这是维护局的陷阱。"

林小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做了个出人意料的动作——她卷起左袖，露出手臂内侧的一个发光印记，和厉墨宸的类似但更复杂。

"这是监察者标记，我的同化度已经达到87%。"她平静地说，"下次重启后，现在的'我'就会消失，变成一个全新出厂设置的林小满。你们觉得我会拿这个开玩笑吗？"

气氛一时凝重起来。苏微暖突然伸手戳了戳林小满的手臂："疼吗？"

这丫头总是能用最无厘头的方式打破僵局。林小满愣了一下，居然笑了："不疼，就是偶尔会闪得我睡不着觉。"

厉墨宸审视着林小满的标记，突然问："你的同化速度异常快，最近接触过核心？"

不愧是商业奇才，抓重点能力一流。林小满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三天前我意外闯入了临时核心区，在苏氏企业旧档案室。但只停留了几秒就被弹出来了。"

苏微暖猛地抓住我的手臂："以夏！那不是你养父从来不让人进的地方吗？"

我心头一震。确实，苏家老宅有个上锁的房间，养父说是存放商业机密的地方，连打扫都是亲自做。

"我们需要进去看看。"厉墨宸立刻做出决定。

"没那么简单。"林小满摇头，"核心区会随机移动，现在肯定不在那儿了。而且没有适当防护，靠近核心会被直接同化。"

她从档案袋里又拿出一个小金属盒："这是定位器，当核心出现在半径500米内时会发光。红色表示危险，绿色表示相对安全。"

苏微暖接过金属盒，好奇地摆弄着："怎么像宝可梦雷达似的..."

就在这时，林小满手臂上的印记突然剧烈闪烁起来。她脸色大变："不好，他们找到我了！"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咖啡馆的玻璃窗突然同时爆裂，碎片四溅。奇怪的是，外面街道上的人群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一异状，继续若无其事地走着。

"系统开始修正了！"林小满迅速收拾东西，"你们快走，分开行动！记住，芯片一定要安装，但别同时进行，避免引起注意！"

厉墨宸一把拉住她："一起走。"

"不行，我会连累你们！"她挣脱开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雾弹似的东西砸在地上。浓烟瞬间充满了整个咖啡馆，"苏以夏，拿着这个！"

她将一个U盘塞进我手里，然后趁乱冲向后厨。我们三个被烟雾呛得直咳嗽，等烟雾散去，林小满已经不见踪影。

"什么情况？"苏微暖揉着眼睛，"科幻片现场吗？"

厉墨宸脸色阴沉："系统发现异常，启动了局部修正。我们得立刻离开。"

我们三个匆匆结账出门——好吧，其实是厉墨宸甩下一沓钞票，我和苏微暖只顾着逃命。站在街角，我们迅速制定了计划：各自回家安装芯片，保持联系，明天在学校碰头。

"学校？"我一脸茫然。

"你们俩都忘了？"厉墨宸挑眉，"明天是苏氏慈善基金会去A大演讲的日子，原著重要剧情点。"

我和苏微暖面面相觑。这什么破剧情，穿越了还要上学？

分别前，苏微暖突然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等等，我有个想法..."

她盯着水瓶，手指在瓶身上快速敲击，像是在输入什么代码。几秒钟后，水瓶里的液体竟然开始冒泡，颜色也逐渐变深。

"尝尝？"她得意地递给我。

我小心地喝了一口，差点喷出来："可乐？！"

厉墨宸也尝了尝，冰山脸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你改变了物质的分子结构？"

"只是表层属性啦。"苏微暖谦虚地摆摆手，"但证明我的能力在增强！说不定哪天能把系统直接变成贪吃蛇游戏～"

这个插曲多少缓解了紧张气氛。我们约好明天见面的细节后就分头离开。我回头看了眼咖啡馆，窗户已经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就是"局部修正"的威力吗？

回苏家的路上，我满脑子都是今天获得的信息。系统核心、世界重启、监察者叛逃...这哪是什么玛丽苏小说，分明是科幻悬疑片！

刚踏进苏家大门，我就感觉气氛不对。养父母坐在客厅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桌上摊开着——我的日记本？！

"以夏，"养父声音冰冷，"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

我走近一看，差点昏过去。那是我穿越后偷偷记的笔记，上面写满了对系统的分析和吐槽，还有"厉墨宸可能是盟友"这样的危险内容。

"我...我可以解释..."

"我们在你房间发现的。"养母打断我，眼神陌生而警惕，"从一开始我们就觉得你不对劲，现在证据确凿——你根本不是我们的以夏。"

我大脑飞速运转，却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我偷偷瞥了一眼，是苏微暖发来的消息：

「紧急！养父母被维护局临时控制了！别硬刚，先认怂，我想办法捞你！」

我抬头看向养父母的眼睛——果然，他们的瞳孔深处有一丝不自然的红光。淦！维护局这是直接动用NPC了？

"对不起。"我突然跪下，眼泪说来就来——感谢系统昨天的强制表演特训，"我...我确实不是原来的以夏姐姐..."

养父母显然没料到这出，愣了一下。我趁机继续胡编："我是她分裂出的第二人格！因为承受不了身份揭露的打击..."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主人格"如何脆弱，"我"这个"保护性人格"又如何挺身而出。这故事扯得我自己都快信了，但居然起了效果——养父母眼中的红光渐渐减弱，表情也变得困惑。

"解离性身份障碍？"养父看向养母，"就像心理医生说的那样？"

养母犹豫着点头："看来报告是真的..."

就在这时，苏微暖风风火火地冲进门，手里挥舞着一份文件："爸！妈！重大发现！"

她气喘吁吁地把文件塞给养父母："我刚从医院拿到的，姐姐的大脑扫描对比图！医生说她这是创伤后应激性人格转变，完全可逆的！"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份连MRI图像都有的专业报告。这丫头造假水平也太高了吧？！

养父母仔细阅读报告，眼中的红光彻底消失了。养母甚至愧疚地扶我起来："以夏，对不起，我们不该怀疑你..."

危机暂时解除，但我知道维护局不会轻易放弃。回到房间锁上门，我立刻拿出林小满给的U盘插入电脑。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点开后，出现了林小满的全息影像：

"苏以夏，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被捕或消失了。"她神色凝重，"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系统最脆弱的时候是角色做出完全不符合人设却推动剧情的举动。找到那个临界点，那就是突破口。"

视频闪了一下，变成一段奇怪的代码。苏微暖的芯片突然亮起来，自动开始下载这段代码。

"这是什么？"我小声问，虽然知道不会有回答。

视频最后，林小满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记住，最不像苏以夏的时候，恰恰是最像你自己的时候。这才是系统最害怕的。"

屏幕暗了下去，我坐在黑暗中，反复咀嚼这句话的含义。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暴风雨要来了。

明天A大的剧情点，看来不会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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