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未急着回去宁国,而是去了风月阁。
我也是因为心里有些愧疚,毕竟烟逍的死跟我逃脱不了关系,现在的烟尘也亦是肝肠寸断,我想,这样不了了之并不是解决的最好办法,只好亲自去看一看烟尘,慰籍他,就好像是战乱中死了亲人的一般。
心底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无法逃避。
锦扶之死,烟逍已疯。统统都是在于我,我无法视为一种平静,但我觉得应该,只不过对于他们的亲人来说,那就是在残忍不过的了。
但没有办法,这本来也就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或许说,这就是命罢了,他们的命。何时何地死,也就是了。
我沉然,不知道此次去风月阁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但我似乎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情复杂但却又没那么复杂,而是很简单。
不过就是生与死的赌注罢了,有的人甘愿赴死,他们所得到的是安逸,可是有的人却冥顽不灵,他们所得到的也只有死亡。
折磨到底的一种死亡,毕竟,有些事情也全然都是我自己做主的罢了。
引州城的一番折腾,的确是叫人疲乏不堪的,所幸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什么事情,不然我当时定然是不会饶了他梅清溪,当场我就会把他碎尸万段!
可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回到锦州城的时候就已经是深夜了,就这样舟车劳顿,匆匆忙忙的,倒真是叫我的身子吃不消,但有些情况我是的确要去做的,为了目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一切手段。
因为疲乏,所以就在马车上小憩了一会子,才去了风月阁。
还是照常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如此的熙熙攘攘,也丝毫掩盖不住风月阁内藏着的密事,这该是一种怎样的过往啊,叫人心生厌恶,却又不得不欣然接受。
酒味如此之大,那舞乐依旧照常,可是我却觉得此时此刻没有什么重要的,而我此次前来风月阁的目的就是为了烟尘的事情,在意这些只对我是无益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是什么驱使着我来到了风月阁,究竟是什么,我自己也全然不清楚,可是,在我看来,应该就是心里的愧疚了吧。
说来说去,也就是这个样子,希望我所看见的烟尘还如从前一样。
风月阁对我来说也亦是很熟悉了,曾经来来往往,好像都已经记下了风月阁中的摆设,还有各别的舞姬乐女,如今,在想想,也只不过都是陈年旧事罢了。
在我的眼中或许昨日过去,就已经变成的旧的,但无奈,我还是要记着从前,那些合作,那些交易,现在我才能够得到这些。
这算是回报吗?我得到了这么多的土地国都,城池的帮助,却一一都不是我想要的原来模样,虽然如此说,虽然如此想,但我还是在依靠着这些,那么我就没有什么资格去回想,现在的,就是我要的。
走进素雅阁,我就看见了九璃,她的面色似乎很难看,但却多了几分释然,也不知道是不是九璃心里有了什么,反而我觉得如此倒是坦然了。
我平静问道:“烟尘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九璃冷笑了一声,却不回答,但她刚才似乎就像是有所隐瞒,却又像是有几分的轻佻之意,我也不清楚九璃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晌久,只见九璃冷不丁的回答着我刚才的话:“醉生梦死,红尘已空。”
九璃这样说,我也就明白了些许,唯恐是烟尘此时此刻正在享受着什么罢了,但是九璃为何如此的淡定。
我走近了九璃,沉声问道:“这么说烟尘已经堕入了欲望?可是你为何又是如此的淡定?”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道理,你应该最清楚了。这么多年,烟尘他的确也亦是做错了太多的事情,在这样的风月阁呆下去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无奈被烟尘禁锢,我忍让。为他做了那么多性命攸关的事情,现在也是该看着他去死了。”九璃的话语之中满是芥蒂,相对而言,我从前所看见的那就是假象罢了。
九璃都如此说了,那么就证明烟尘这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看起来也终究是一个惺惺作态的老好人了。
而此刻我却是对九璃所说的有了好奇,毕竟,这里面的关系也是有所复杂的,可是越是如此复杂,我就越是想要的道解释,想要知道究竟。
我挑眉问道:“烟尘不是对你们很好吗?既不让你们陪酒,也更是不让你们陪睡,可你又何出此言呢?”
“哦,对了,我还得感谢你,感谢你让烟逍成了疯疯癫癫的模样,而我们也摆脱了这样的困境。所以说,现在我已经是自由的了,他烟尘,不过是在自寻死路罢了。”九璃已经说的很明理了,左不过是她心底终究还是恨烟尘的。
也是,这么些年来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而那些事情都是关乎着自己性命的生死,所以说,九璃心怀怨恨,也是应该。
说来说去,九璃还是没有说到烟尘是在做什么,她这样的再三托词,也倒真的是让我觉得好奇满满,我再次问道:“那么烟尘究竟是怎么样的自寻死路呢?”
九璃若有若无的隐瞒,可她终究还是淡然回答:“就在那艳香阁,你自己去看吧。”
“艳香阁?”
这名字的确有意思,我即刻转过身,出了素雅阁,临走之际我特意看了一眼九璃,她笑的真是诡异无比。
九璃的今生也的确坎坷,不过锦衣玉食是有些人永远也无法比拟的,虽说就像是囚笼里的鸟一般,渴望自由,可是得到了自由,就得不到锦衣玉食了,患得患失。
可九璃现在自由了,前段时间与轻舟的隔阂也许是叫九璃身心措失,现今看去,也的确改变了许多,虽说改变不如是失常。
九璃推离了所有,只剩孤身一人。她拿捏了自己的自由,却拿捏不了自己的悲喜。
何尝不是一种悲哀,这样的悲哀没有目的,只有片刻时光。她没有握紧锦衣玉食,却偏向自由,她什么目的都没有,就如同消沙,在这样的权衡利弊之中没有目的,没有手段,是永远都不会达到目的的,但在这些目的之前,付出的不仅仅是性命。
我来到了艳香阁,还未推门而入就闻见了阵阵的迷香,我就感觉不舒服,等到推门而入,就看见六七个裸女浮萍满地,而那当中的就应该是烟尘了吧。我揭开纱帘,淡然看向他,一丝不挂,香消玉损。
也果真是便翡翠屏开,芙蓉帐掩,与把香罗偷解。
根本就一点派头都没有了,烟尘老鸨的名号从今天开始就变成嫖客了吧,守身如玉的他此时此刻,也全然因为烟逍的疯癫而变成了这副样子,说起来倒真是我的不是了。
我想我现在也没有要安慰烟尘什么的必要了,我淡然撇了一眼如同死尸一般的烟尘,沉声道:“既然他现在这个样子了,那就不用管了吧。反正他现在也已经是找到了人生的乐趣,随他去吧。”
可就在此刻,却听的一声尖叫,我随即看向那个女子,锁眉质问:“叫什么?!”
“烟尘……烟尘他没气了!”
我骤然一惊:“没气了?”
而此刻嫣茹即刻揭开纱帘,搭上烟尘的脉搏,只淡淡吐露了几个字:“纵欲过度,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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