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黄纸递到我手上,“看到了吗?刚才的那个阵法就是封印术,而且是最高级别的封印术。这个,对付那剥皮匠人应该足够了。”我这时才意识到我已经可以动了,接过黄纸,仔细看上面,刚刚那黑云撞进去的地方。三张黄纸上的东西各不相同,有的是画着凄惨死状的恶鬼,有的是画着花草虫鱼的模样。“这就是封印进去的东西?”我问沈叔叔道。都是山间的精怪,估计也就是这个样子了,不过他们一直在山间栖居,我因为要学习一个封印阵法而让他们造了池鱼之灾,我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对,这就是刚刚封印的,不过因为他们的力量实在是过于不成气候,所以这个程度的封印对他们来说有点大,我刚才感受了一下,这封印在内的东西,有差不多一成,已经因为承受不住而魂飞魄散了!”“啊?”沈叔叔说的轻松,我却听得心中一惊,“已经魂飞魄散了?不是说封印阵法吗?怎么会魂飞魄散?”“封印阵法却是没错,但是在封印之前要压制,如果无法压制自然也就无法封印,这是正常的,在压制中,如果实在太过弱小,经受不住这样的力量魂飞魄散并不稀奇。”“就比如同样是水,有的鱼在海面上可以活的很好,但是到了水底就得死了,水是一样的水,只不是有了太大的压力,它就会承受不住。”沈叔叔看出我似乎因为那些精怪魂飞魄散了有些焦虑,所以尽量在想着办法的安抚我。我也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道理自然都是懂的,只不过有的时候会因为一些事情觉得措手不及而已。“我知道了,沈叔叔,”我道,“力量越大才能降服住更厉害的恶鬼,好了开始吧……”之后便是漫长的学习时间,整个法阵不需要画那些看起来就繁琐的符咒,只需要控制用桃木剑和黄纸还有控制力道和维护那烛火就可以了。看起来这是比画符咒要简单的多,但是只有真正上手了,才知道这可真不简单。就单是学那拗口的咒语我就快要炸了我的脑袋了,而且这个拗口的咒语我不仅要背熟,还要把它个化成本能,只有摆好祭坛,就得想起来的那种。我这一天基本没干其他的,只是在哪里背着那些咒语了,一直到日落西山,我们再不回去,就肯定看不到路的时候,我才算是勉勉强强背的不会错了。我一个医学院学生,平时什么药理病理没背过,居然光背这些咒语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说实话我实在是有些伤自尊,不过好在是背下来了。沈叔叔看我背的焦虑,屡屡出错的时候为了缓解我的情绪还跟我聊了一会儿天,聊的是沈拓,他说沈拓当初背那些他用的咒语的时候经常是一个星期才能背会一个,连沈叔叔自己当初背这些东西的时候都是背了半个多月!但是我当时真的十分焦躁不安,时间本就不多,我不能在咒语上浪费时间!为了巩固,下山的路上也没有闲着,一路走一路背,乱七八糟背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连到了家都不知道,还有继续往前走。幸好是跟着沈叔叔一同走的,不然我就要迎着黑天一路走到客车站了。沈阿姨已经在家里准备好了饭菜,沈叔叔对我十分客气,一定要我也去吃,不过被我好一顿拒绝。实在不是我扫兴,现在这些看起来很普通的饭菜我是真的吃不了。我如果去了,大家吃的正好的时候,我干呕一声吐了,那不就只会让大家都扫兴了嘛!我还不如回去饿一会儿,或者去前院农家乐餐厅找点没有做成菜的生血。沈家的农家院跟自己家里住的院子是前后院的结构,前面大院子开了农家乐,后边小院子就是自己一家人住的地方,距离不远,管理什么的也方便。“闫诺,你要是觉得怕吃不惯的话没有关系,都是你能吃,我们也能吃的,走吧一起去吧。”沈叔叔看我一直在拒绝,脸色也不是很好,最后说出了这么一局话。我被说的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半天觉得实在是不好意思再执着了,人家这么盛情邀请,我再一直拒绝也实在是不好,最后还是跟着沈叔叔到了后院小院子。然而一看到桌上的东西,我顿时感动得眼泪差点掉出来。两位长辈为了照顾我的胃口竟然做了一锅血汤,而且放在我座位前的还是一碗热过了的猪血。以前都是一想到饿了,要想喝血了,就会觉得十分难过,因为我必须要躲在一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偷偷解决,偶尔那么一次在沈拓面前喝,后来想想还能想到当时沈拓看我的表情是有多别扭。我从来都不敢想我还能这样的一天,跟别人一起吃饭,还是我能吃下的东西……吃着吃着,想得东西多了,心里渐渐暖的不可思议。头也就低的更沉,像是要把自己塞进碗里似的。突然,就在我一边吃饭一边温馨的时候,我身后突然被谁推了一下,我一下没坐稳,真就把自己的脸直直扑进了碗里,然后手上本能的一松,吧嗒一声,碗都扣在了地上!“谁!”我又惊又怒,刚才那样子实在是太难堪,脸上虽然盖着一层猪血,但是我能感觉到我的脸比猪血还要红!甚至隐隐有烧起来的意思!果然,在我一转身之后,首先迎进眼睛里的就是安安那恶作剧得逞了的样子,“闫诺,你在吃什么呢,一边吃一边傻笑,我刚才在你身后叫你你都不理我,我只能出此下策了!嘿嘿……”“那你也别推啊!”好好的一碗血,我还没喝完呢就这么浪费了,真是可惜。也不知道阿姨还有没有了,我刚才光顾着高兴来着,才喝了几口,根本就没饱,只是垫了个底。猪血、羊血这样的动物血完全不同于人血,也许人血的话我喝一点就可以挺一天,但是动物血,我的需要量就会很多,有的时候需要跟一日三餐一样,每天要进食三次。我瞪了安安一样,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阿姨给我熬的血汤,你看,全毁了!”“血?闫诺,你以前不是最不爱吃这些东西的吗?”安安似乎有点知道自己刚才过分了,笑容收敛起来,轻声跟我说道。“总是要换换口味嘛,而且我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所以阿姨才给我熬了这个……”我的血汤!我内心再次哭喊一片。静姐看到安安这次是真的做了让我不开心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护着,拍了安安的肩膀一下,“看你还调皮!都多大的人了!还不赶紧道歉!”安安吐了吐舌头,走到我面前小心地拉住我的胳膊来回晃荡两下,扁了扁嘴巴道:“闫诺,对不起,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哦。”来了,安安的认错式撒娇!就知道她会是这个样子!她是寝室里最小的,从刚上学的时候我们知道了对方的年龄之后就一直照顾她,到后来就是宠着她,把她当成了寝室的宝贝,如果她犯错了只要不是特别过分,只要她撒撒娇道个歉,大家都会原谅她。我拍拍她的手,颇为无奈,“没事了啦,没有生气!就是这个浪费了……阿姨……”我回头看了看一直在一边静静地吃饭没有说话的沈阿姨,“真是不好意思……”“什么不好意思,锅里还有呢,这孩子,不用这么见外。”我一听锅里还有,眼前顿时一亮,哪里还顾得上再哄安安!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再说我不能浪费了阿姨这份恩情,所以应该多吃点东西!而且如果不能好好吃东西我觉得我晚上一定会又是全身血管爬满虫子痛苦不堪的。到时万一失控了怎么办,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不能伤害的!所以先吃饭再说!我捡起掉在地上的碗,在水龙头下好好洗洗干净,赶紧朝着放在门口的锅冲了过去。农家院到了夏天一般都会在外面做饭,院子里也会架起锅灶,这在山里的农家中十分常见。只不过沈叔叔家因为后院比较小,所以那架在外面的锅就是靠在大门口的。正当我兴高采烈冲到门口准备再来一碗的时候,我微微低垂的目光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三双鞋。准确的说应该是两双外加一双。这三个人是来农家乐玩的,因为天色太晚了就准备在这里住下,三个人中两个人是情侣关系,另一个……看到那另一个人时,我脑袋里嗡的一声,天灵盖都跟着疼起来!他不是那个在彩钢房里被剥皮匠人杀了的屠夫吗?虽然穿上了整齐的衣服,脸上也带着笑容,灯光下也有影子,可是它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屠夫!连锁骨上那猫形图案都一样!我一时呆住,竟然忘记了接下来该做什么,满脑子想得就是他被那剥皮匠人剥下一身人皮时那满身鲜血的样子。血淋淋的身体在他手上像是一个玩具,被翻来覆去的切割和撕碎。我还记得他刚刚被杀的时候那剥皮匠人的恶灵跟他抢尸体,那不过就是一天前发生的……对了,现在控制剥皮匠人的屠夫的灵魂,不是那孩子的!一着急差点给忘了!我呆呆的看着门口的三人,三人往前走一步,我便往后退一步,一直退到桌边,无路可退了,我才停住脚步。情侣中的男孩子对我的动作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十分客气地对我笑笑,然后越过我对沈叔叔一家道:“先生,请问还有房间吗?我们三个是来玩的,天色太晚了,想住下,我看您这牌子上写着提供住宿”沈叔叔站起身来悄悄挡在我面前对那年轻人道:“有,两间可以吗?”年轻人顿时喜笑颜开,“当然可以,我跟我女朋友一间,这位大哥单独一间。”说着,三人已经走进院子来,礼貌性的对院子里的人微笑。这位大哥?他们难道并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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