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原来让杨延明离开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辛久夜望着渐渐消失的白色身影,心中的沉甸甸随之消散殆尽,收敛情绪后,坐上马背,向君琰的方向驾马而去。
在一乡间小路,辛久夜赶上了君琰的步伐,见他座下的黑马步速比较慢,估计他是有意放慢速度等自己赶上,辛久夜不免倍感欣慰,看来君琰并不是彻心彻骨的冷酷无情,他也有暖心的一面,只不过被过往岁月给冷冻封存。
现正处于丰收时节,一片片金色的稻田中,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农民正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收割稻谷,还有妇人与儿童随后帮衬一二,在汗水下的辛劳背后,是一幅安详温馨的画面。
路径一树林,辛久夜见有一棵桃树上硕果累累,微红的桃尖看得她甚是眼尝,正准备喊住君琰时,却见他有片刻的目光停留于桃树之上。
“等一下,君琰,我去摘几个桃子。”辛久夜说完就下马,直奔树林内的桃树方向。
辛久夜来到桃树下,用目光搜索到五个最红彤彤的大桃,一记灵光,大桃落入她手中的布袋,收起后就回到马背之上,而君琰果真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原地等她。
“我们找个小溪或者湖泊什么的,休息下,洗桃吃。”辛久夜环看四周,未发现哪个方向有水流的踪影。
君琰默不作声,而是扯动马缰绳,偏移原来的方向,继续前行。辛久夜会意,君琰这是带她去找有水流的地方。
穿过树林,在一河岸边,辛久夜与君琰下马,辛久夜走近湍急的河流边,开始洗桃,却意外发现河底有鱼,顿时来劲了,让君琰帮忙拾柴火,而她施法捕鱼。
君琰栓好两匹马的马绳,看着辛久夜兴致勃勃地捕鱼,脑海里浮出某些画面,眼底漫过一丝温情,转身走进树林,拾柴火去了。
辛久夜捕了第四条鱼,吃了一个大桃,等了一刻钟后,却见君琰依然迟迟未归,渐渐心生担忧,于是设下结界遮住马匹,走进树林,寻找君琰。
“就是他……是他……呜呜……”
“哪来的臭小子……光天化日……居然……”
“哎呦……这可如何是好……”
“我可怜的闺女……这以后还怎么做人啦……”
辛久夜走了约十分钟,听到就前方丛林传来两三人的讲话声,于是顺着声音穿过丛林,结果在一地势凹下处,看到君琰被一灰衣青年男子拦住去路的一幕,而他们的对面有两名女子,一名破瓜之年,发鬓凌乱,衣衫不整,正被三四十岁的妇女半抱于怀中,妇女头带布巾,身着深色布衣,而诡异的是,那少女身上正披着君琰的蓝色披风。
“君琰。”
辛久夜唤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径直走近君琰,问道:“你在干嘛?”
“你是什么人?是不是这男的朋友?”灰衣男子双眼一横,目光在辛久夜与君琰身上扫来扫去。
“她是女子,我的内人。”君琰一伸手,将辛久夜护在自己的身后,遮挡灰衣男子打量的视线。
内人?君琰这是演得哪一出啊?辛久夜疑惑道:“什么情况?”
“给你拾柴火时,遇到一昏迷女子,且衣不蔽体,于是我将披风替她掩盖,没料到这女子突然醒觉,认定我是非礼她之人。”君琰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呵,你被碰瓷了?”辛久夜没想到淡若清风的君琰还能遇到这种烂桃花,看戏心态萌生,不由地幸灾乐祸道。
“碰瓷?”君琰领悟不了这个新奇词汇。
“就是你被人讹上了。”辛久夜从君琰的脸上看到时谏呆萌的模样,心底一软,笑说道。
“我身无分文。”君琰一手覆于身后,认穷的态度都是倨傲不恭。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闺女毁了清白是为了讹你?”妇人怒了,放开少女,双手叉腰,一脸凶悍。
“娘!我不活了……我没脸活了……呜呜……”少女摊坐在地,哭得稀里哗啦。
“我可怜的闺女啊……那个杀千刀的……”妇人立即转身,抱住少女,哭天抢地。
辛久夜拍了拍君琰的肩膀,示意他别遮着自己,君琰侧了侧身,辛久夜看到了对面少女的神态。
“你们别拖延时间,既然你婆娘也在,今天这事必须当场解决。”灰衣男子指了指辛久夜,相当不耐烦。
“并非我所为,为何必需我解决?”君琰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听你说话,是读书人吧,怎么圣贤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妇人哭声停了,一扭头,对着君琰进行人生攻击。
“仅凭你女儿一面之词,就断定我非礼了她,在官府衙门也不是这么断案的。”君琰话里透着几分威胁。
“什么一面之词?我们有证据,你的披风就是证据,你敢说这披风不是你的!”灰衣男子指了指少女身上的蓝色披风,神情比较激愤。
“我已言明,偶遇这女子,见其衣着凌乱,有失风化,故取下披风为其避之。”君琰冷眼扫向对面少女,惊得对方噎声停了哭泣。
“我们赶到时,这里就你一个男的,不是你还会是谁?”妇人音调拔高,蛮横无理道。
“你就的问问你的女儿了。”君琰蔑视地瞥了少女一眼,收回目光,落于辛久夜的身上,悠悠道:“我家娘子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就你这乡野鄙女,怎会入得了我的眼。”
原来在这用上她这张牌呢!辛久夜被夸得都措手不及,随即打量了对面少女的模样,顶多算是清秀,但也没君琰说得那么丑啊。
“你怎么说话的!我闺女可是相家村一枝花,上门求娶的人都能从相家村村口排到这儿,你看看你婆娘,瘦不拉几的,一看就不能生养!”妇人一听少女被贬,蹭地站了起来,呵斥道。
辛久夜暗叹,这妇女的眼好毒啊,一语戳中她的要害,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因为在他们大声嚷嚷时,已经陆续有十余个衣着朴素的男女走过来凑热闹,对辛久夜与君琰指指点点。
辛久夜上前两步,一个手指划开挡住去路的灰衣男子,看向对面的母子,平声静气道:“你到底想怎么解决?”
“当然让你男人娶了我闺女!”妇人面色稍许缓和了几分,可凶悍的气势不减。
“我们常年四处漂泊,你想让你女儿跟着我们一起居无定所,风餐露宿?”辛久夜瞧着少女皮肤光洁靓丽,绝不是耕耘日勤劳之人,估计只会干点轻便点的家务活。
“少糊弄人!看你们衣着打扮,就知道你们是城里人,没点家底说出去谁信啦!”灰衣男子几步走到辛久夜面前,干瘦的黄脸上任何微表情都被无限放大,让人印象深刻,过目难忘。
“有眼光,我们来自洛阳,也不差钱。”辛久夜弹了弹衣袖上的草屑,说得漫不经心。
“既然你都承认了,那我女儿的一生你们必须负责,聘礼五百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妇人一个大嗓门,盖过了周围人的纷纷议论。
“我承认什么?你女儿的清白可是在我夫君遇到她之前就没了。倒是你这个做母亲的得知自己女儿被**,第一时间不是应该找大夫检查一下,以免伤口感染或怀孕吗,非要死磕到底,将脏水泼到我们身上,她是你亲身的吗?”辛久夜说得慢条斯理,却盛气凌人。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什么伤口感染?”不知哪一个妇人低声问了句。
“非自主意愿,强行发生性行为,由于粗暴会导致**擦伤引起出血及疼痛,不及时处理就会造成伤口感染,严重者还会引发下体糜烂。”辛久夜见周围一众人等一脸茫然,大方地科普了一下。
包括君琰在内,周围众人脸色变了又变,不少人掩面羞看,还有人窃窃私语。
“胡说八道!”妇人脸一阵红一阵白,怒喝道。
“我有没有胡说你可以找个大夫问问,不过看你们这反应,也不愿意请教大夫,那我换个说法。”辛久夜走近少女,趁妇人一个不注意,拽住少女的手。
“你想干什么……”妇人拼命掰开辛久夜的手,却突然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娘!救我……”少女哭的撕心裂肺。
“快放开我妹妹!”灰衣男子也不顾拦住君琰了,向辛久夜奔来,却被君琰一手扣住肩膀,摁在原地。
“我又不是男的,能将你怎么着?”辛久夜抬起少女的手,扫了眼,语气平淡道:“按理说,被**时你应该拼死反抗,难免会抓伤施暴者,可是你指甲干净,手腕又没有淤青,你是自愿与某人发生性关系!”
辛久夜的一句话令周围炸开了锅,少女面露慌张,周围风向两边倒,有些人认为是辛久夜狡辩,而少女是受害者,有些人认为少女行为可疑,却说不清疑点。
“你胡说!我闺女大家闺秀,你不愿让你男人为我女儿负责就算了,还坏我闺女名声,我……我跟你拼了!”妇人目眦欲裂,却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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