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辛久夜口上虽质疑,但右手已经递了过去。
握住辛久夜右手的君琰凝神运气,突然目光一沉,沉声道:“妖怪的寒气!”
“嗯……”
“北国雪狼的寒气!”君琰握住辛久夜的手下意识加重了几道。
“嗯……”辛久夜惊叹,君琰对北国雪狼该有多么知根知底,一探便知。
“你遇到过北国雪狼?”君琰的声音如同骤然袭来的寒流,连带着身前火堆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嗯,打了一架,我输了。”前因后果太过复杂,辛久夜觉得还是撒个小谎比较省事。
“他是商越?”君琰一问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紧张,紧张某人与商越的相遇,这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他不叫商越,怎么这么问?商越不应该呆在北国治理国家吗?”辛久夜想了想,估计君琰对商越的仇恨已经深入骨髓,否则也不会一提到北国雪狼就想到仇人商越。
君琰放开辛久夜,回望火光,声音低沉道:“取回龙丹后,我就能消除你体内的寒气。”
辛久夜听后顿悟,而君琰没有内丹,灵力全无,光靠法力所能做到的毕竟有限,而龙丹才是他真正力量的来源。就算彼方再厉害,修为再高,在应龙大神这儿都是芸芸众生,何况自己体内只是他残留的寒气而已,不过商越也是狼妖,为什么就能将君琰灵魂贬到忘川了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真把我这寒气去了,我该怎么感谢你?”辛久夜面朝君琰,坐正身姿,一脸真诚道。
君琰丢了一根木枝到火堆里,悠悠道:“亲手了结商越。”
“大哥,能不能换个现实点的,我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别说商越了,就那个伊清宇,把我灭了都是分分钟的事!”辛久夜有点头疼,君琰真是一根筋,扯都扯不动。
“等他被死劫所困,给他致命一击是轻而易举的事。”
“既然轻而易举,你老怎么不自己亲自动手,干嘛非要我去做炮灰?”辛久夜就不明白了,取回龙丹的君琰还能不是狼妖的对手?
咔嚓一声,君琰手中的木枝不慎折断,他随手一丢,冷声道:“我被下了咒,无法杀死商越。”
“谁下的?找他化解。”多大点事!辛久夜一拍翘着二郎腿的膝盖帮君琰决定了。
“她死了。”君琰斜眸看向辛久夜,眼瞳倒映火光,忽明忽暗。
死了?那就没辙了,辛久夜沉思片刻,还是觉得不对劲,问道:“你为什么非要我杀死商越,直接让参宿转世者搞定不就行了吗?”
“纵览历史,参宿转世者往往还没伤到商越,自己就被杀死了,要不商越怎么会平平安安活了一千五百多年?”君琰倏尔仰望星空,貌似在蔼蔼沉云中寻找某个星光,传说中的某个星宿。
“那为什么是我呢?”这才是辛久夜想知道的重点。
君琰收回目光,看向辛久夜,语气平淡道:“若月希曾救过商越,你又是若月希的女儿,商越最重恩情,即使你要杀他,他也不会杀你。”
若月希救过的妖可真多……辛久夜对于这个逻辑勉强可以接受,但是疑问保留,等到了北国,弄清现实情况,再随机应变。
“而且商越从不出手打女人。”君琰突然补充了句,间接给予辛久夜一分鼓励。
“有点意思,听你说了这么多,我突然很想认识认识这个北国国主。”辛久夜双眼一亮,好奇劲全然表现在脸上。
君琰双眉微蹙,面色一沉,起身将身上的大衣扔给了辛久夜,走到一棵大树下,坐在破土蔓生的树根上,背靠树干,闭眼睡觉,只是眉头的川字依旧没有平复。
君琰这怪脾气辛久夜也是服了,一阵一阵的,她又没有表示立场转移,只是没有与他同仇敌忾而已,他就生气了,玩冷战!哼,who怕who!辛久夜起身灭掉火,拍了拍身上灰尘,飞到君琰背后大树的树叉上,寻个最舒服的姿势睡觉。
次日辛久夜一睁眼,看到的却是平坦的地面,而自己正背靠树干坐在石头上。难道掉地上了?辛久夜起身活动了一下胫骨,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然后四周环看,除了一黑一白的两匹马,没有看到君琰的身影。
等了约十分钟,君琰蓦然出现,手上提了两个羊皮水袋,辛久夜顿时感觉自己渴了,取了一瓶矿泉水咕咕喝了半瓶,然后取出干粮大饼,递给君琰。君琰没有犹豫,很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面无表情地吃了起来。
片刻后,两人动身上马,前往下个目的地南阳郡。进入城门以后,下马穿过稠人广众的街道,辛久夜明显感觉这里比县城热闹不少,不过最令她提神的是,大约每百米就有一家青楼,现在还在青天白日之下,就有不少衣着暴露且时尚性感的女子站在大门口娇声揽客。
“这里的民风真是豪放!”辛久夜由衷感慨了一声。
君琰睨了周围一眼,面不改色,辛久夜看在眼里,来了八卦劲,凑近君琰,全然忘了他们还在冷战,悄声问道:“你结过几次婚?”
君琰侧头看向辛久夜,目光冷然。
“你活了这么久,就谈了一次恋爱?”辛久夜读懂了君琰的神情,惊讶道。
“那应该结多少次?”君琰眉眼轻挑。
“哇塞,看不出来,你还是禁欲系!”辛久夜听君琰这口气,估计他八成对情爱这东西没多少追求。
“禁欲系?”君琰就字面上,一知半解。
“禁欲系就是长得帅,清淡高冷,沉稳内敛,最重要的是,不为女色所动,坐怀不乱,感情始终如一!”辛久夜越说越起劲,越说越觉得君琰就是这类男神。
君琰听后一言不发,连个微表情反应都没有,辛久夜的兴致瞬间如同被刺破的气球,瘪了。
“你好像……喜欢禁欲系?”
正当辛久夜转开注意力,打量周围环境时,君琰蓦地出了声。
“嘿嘿,禁欲系是男神,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不过,你要是活在我们那个世界,我可能会追你。”辛久夜恶作剧心理作祟,很想知道对方会不会重现时谏式羞涩红脸。
君琰听后面不改色,目不斜视,步不停缓,辛久夜明白了,人家跨越数个千年,什么样的诉情没听过,她这个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
路径一家红木青楼时,辛久夜停步转身,望着气势恢宏的高楼四处弥漫的怨气,乾坤袋里的碎风剑震了震,连剑鞘都有感应,可见这怨气多么冲天。
“今晚我们就住这。”辛久夜拽住头也不回的君琰,指着青楼“画风楼”的匾额说道。
“你这是打算多管闲事?”君琰瞥了眼画风楼,明白了辛久夜的用意,
“我可是修行者,不能坐视不管。”辛久夜职业般发作,加上技痒作祟。
“你是女子。”君琰看了眼画风楼二层栏杆处摆首弄姿的女子,好意提醒一声。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何况我们……”
辛久夜还没说完,他们俩就被三个薄纱幔衣的女子一拥而上,拽住胳臂就往画风楼拉。辛久夜瞧着君琰阴沉的脸,幸灾乐祸,死扣着他的手腕,顺着拉着自己的女人们,走进画风楼。
画风楼的装修很有情调,以红色为主,珠帘翠屏,香艳而不低俗。辛久夜取出一定纹银递到一名花季少女的手里,让她开个包间,而君琰站在角落,望着辛久夜如何游刃有余地勾搭少女。
二楼的包间内,辛久夜给自己与君琰各到了一杯茶,点了两个歌姬弹曲唱歌,隔着红纱幔布,看不真切彼此的容貌。而此时,辛久夜凝神静气,探听周围所有的声音,得知这画风楼以前是只是个表演歌舞的风月场所,后来股东变更,改变经营方针,让艺妓们既卖艺又卖身。
画风楼有三大美女坐镇,各个琴棋书画全面发展,且各个特长不尽相同,迷得南阳郡千百男子流连忘返,更夸张的是,有不少公子哥隔三差五才回家,而画风楼已是他们的主窝。
其中名为雅昭的妓女是画风楼的头牌,据说美若天仙,不可方物,舞姿曼妙,一颦一笑便可撩拨心弦。而位居其次的是名为怜玉的妓女,气质如同雪莲般的高冷圣洁,是典型的冷美人,擅长古琴。第三名的妓女年纪最小,才十四岁,有着黄鹂般清脆的嗓音,唱的每一首歌曲都别具特色,让闻者意犹未尽。
探听了近半个时辰,辛久夜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不解这怨气从何而来,听着纱幔内的两个美女弹奏已力不从心,便让她们退出了房间。
“君琰,想看美女跳舞,还是弹琴,还是唱歌?”辛久夜没有线索,随性先从三大美女入手。
君琰看都没看辛久夜一眼,慢条斯理地举杯喝茶。
“我懂了,你想看跳舞。”辛久夜强行解读君琰的表情,自说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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