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那儿,三百年前,藏传佛教中有位达赖喇嘛,名为仓央嘉措,他生于农奴家庭,家中世代信奉佛教,十五岁那年被当时的西藏摄政王认定为**的转世灵童,同年在佛教主持下在布达拉宫举行了坐床典礼。从此,仓央嘉措从一名农奴成为宗教领袖,但他十四岁前在家乡有一位美貌聪明的爱人,他们终日相伴,耕作放牧,青梅竹马,恩爱至深。仓央嘉措成为**后,拥有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至高无上的地位,但他却淡漠权力,不愿苦守戒律,缁衣佛灯却仍放不下内心对爱情的追寻,他时时怀念着平淡的民间生活与曾经的爱人。
仓央嘉措便经常微服夜出,与爱人相会,追求浪漫的爱情生活,用诗歌尽情抒发爱意,可是后来被人发现,于是仓央嘉措受到严厉的惩罚,他的爱人却被处死。
尽管仓央嘉措对爱情有如此美好的憧憬,尽管他勇敢地冲破束缚自由的教规,但他时时感到宗教的戒律、佛教的禁欲主义在约束着他。爱情、恋人、佛法、戒律,达赖喇嘛的地位……,这交织在一起然而又难以调和的矛盾,使仓央嘉措艰难地徘徊在佛法与爱情之间,他曾经做了一首诗: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辛久夜根据曾经的所见所闻,再加上自己的个人色彩描绘,一个佛教信徒的爱情故事,伴随着一首《那一世》娓娓道来。可是,曲终之后,四周鸦雀无声,各个面色迥异。
正当辛久夜准备收起手机时,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仓央嘉措后来如何?”
辛久夜闻声望向欧诗怡,怅然道:“后来西藏政权动乱,摄政王被杀,新摄政王以仓央嘉措不守清规,是假**,请旨予以废黜。仓央嘉措领罪被押解到京城,一行艰难跋涉从风雪高原走到黄沙直上白云间的青海湖畔时,这位年仅二十四岁,才华横溢,风华正茂,带着对爱情的热烈追求,带着对自由的无限向往,带着对森严的宗教戒律和佛教禁欲主义的背叛,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记载说他是舍弃名位、决然遁去,周游列国,直到去世,有的说他被皇帝软囚并圆寂于五台山观音洞内。关于他的经历和去世,还有种种传说,至今未有定论。不管他去了天堂,还是去了地狱,不管后人对作为达赖喇嘛的他如何评说,但他的情歌及爱情故事却在西藏高原万古流传。”
“这不是你胡编乱造的?”瑟寒斜眸看着辛久夜,质疑道。
“达摩祖师还为情所困过,无缘何生斯世,无情绝乏此生!”辛久夜意味深长地回视瑟寒。
“怪不得虚云会因情亡命!”瑟寒小声嘀咕着。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放心吧,我今独自往,处处得逢渠。”辛久夜低声回应。
“辛姑娘,为什么你们说的我都未听懂?”文政生听着身旁两人的对话,一头雾水中。
辛久夜转头了望着文政生的呆萌脸色,作古正经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什么都没听懂。”
文政生哑口无言,张丹媛与顾佳璇望着辛久夜,面露疑惑,而欧诗怡眉眼上扬,笑而不语。
“说得好似你经历了很多一般。”瑟寒狡说完猾一笑。
“反正没你经历得逾年历岁,镌骨铭心。”辛久夜回眸一笑道。
瑟寒目色一沉,貌似被某人的话戳中了心尖尖,一扭头不理辛久夜,辛久夜很不客气地笑出了两声。
“辛姑娘,是不是你家乡的的曲子都是……这类的?”文政生问得小心翼翼。
“嗯,是不是很抒情?”辛久夜觉得自己放的中文歌曲都比较保守,大家应该都容易接受。
“呃……有点……”文政生词穷了。
“文师弟是想说,曲词直率露骨。”张丹媛截过文政生的话,面露羞红之色。
“有吗?是你们被封闭了太久,那我就给你们开开耳界。”辛久夜连续放了几首经典那女对唱的情歌,有爱就说出口,直率露骨。
辛久夜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异常,少男少女们面红耳赤,于是令音乐戛然而止,收起了手机,其实,主要是手机快没电了。
杨延明待歌声停止,如梦初醒,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们那儿人都如此直接吗?”
“……因人而异。”辛久夜严谨道。
“看来是我们这儿太保守了。”杨延明勾起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嗯?辛久夜可没想要表达这种思想,回应道:“从某个角度来说,保守挺好的,利人利己。”
“某个角度是什么角度?”杨延明似笑非笑地刨根问底。
这话题有些敏感,辛久夜浅笑不语,专心地骑马看风景,杨延明收回凝视辛久夜的目光,脸颊的笑意却如荡漾而开的波纹,浟湙潋滟,令周围的小伙伴们忍不住侧目观赏。
待黄昏降临时,他们来到宸山脚下,由于辛久夜等人没有拜访的名帖,即使被邀请也必须等到明天的慕枫日这开放日才能进入宸山,于是辛久夜等人就在宸山脚下的云来客栈住下。这家云来客栈据说宸山一位从商的弟子开的,名为云白也,方便拜山的行人落脚休息。云来客栈建筑偏田园风,利用风水设阵,即使现已深秋,但这里依然鸟语花香,春意黯然,让人有种世外桃源的既视感。辛久夜猜测云白也是个富有生活情调,恣意洒脱之人。
高档次的居住体验意味着价格不菲,辛久夜豪气地掏出三百两,包了君琰与瑟寒的住宿费,他们三人均是天字上房,而欧诗怡等四人是宸山弟子,直接回宸山过夜。杨延明没有回宸山,而是私下对瑟寒威逼利诱,与他换了客房,住在了辛久夜的隔壁。
夜幕时分,星汉灿烂,北斗高悬,辛久夜发现此时此处灵气格外纯净,于是飞身来的屋顶,坐看星辰,随后凝神调息片刻,全身经脉如重塑般畅通无阻,之前杨延明留下的那一掌,仅剩的轻微隐痛已全然消失,不禁感叹,这云来客栈真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回到客房前的辛久夜,寻到客栈伙计,名为阿肖,让他给自己打来洗澡水,当辛久夜一脚刚跨入门口,就听到隔壁有嬉笑之音,若放在平时,辛久夜一定漠不关心,可是这嬉笑声是来自杨延明的客房,这就事出反常必有妖了。辛久夜走到杨延明客房的门外,正准备抬手敲门时,木门开了,引入眼帘里是一白衣女子挽住杨延明坐在案几旁,手持酒杯喂酒的暧昧画面,准确的说,是名女扮男装的美女挽手喂酒,而杨延明发髻松散,长袍松垮,尽显风流恣意。他们察觉门口有人,齐齐向辛久夜侧首瞻望。
“不好意思,打扰了。”辛久夜意识到自己出现的很不是时候,看都不看他们的神色反应,立即给他们关上了门,可是她纳闷的是,这门怎么自己开了呢?
辛久夜回到自己的房间,未再听到隔壁的嬉笑声,以为他们“活动”结束了,于是准备沐浴放松,刚进水不到一分钟,就听到有人敲门,辛久夜回应一声:“哪位?”
“是我,杨延明。”
辛久夜懒得起来,于是回道:“我已经休息了,有事明日再说。”
杨延明没有回应,也没有继续敲门,辛久夜因为他回房了,便坐在浴桶里闭目养神,待她梳洗穿戴结束后,一开门透气,既看到墨发搭落胸前的杨延明正木雕泥塑般呆立不动。
一看到开门的辛久夜,杨延明仿佛瞬间苏醒,上前一步:“久夜,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刚洗完澡,不想出门。”辛久夜间接承认自己之前撒了谎。
杨延明后知后觉地发现辛久夜身着奇怪的白色衣装,披散头发,一副睡装打扮,一如在卫府为她治病那一夜的模样,惹人怜爱。
“那你好好休息。”杨延明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当杨延明转身起步离开时,辛久夜一把抓住他的右手腕,杨延明立即转身,面露喜色,伸出左手反握对方。
“我……”辛久夜用力松开抓住杨延明的手,可是这手不受控制,死拽着杨延明不放,于是解释道;“我的手不受控制。”
杨延明听后,眼角的笑意渐渐淡化,察觉到辛久夜神奇异常,侧头冷声道:“云白也,玩够了没有!”
“哈哈哈,没想到冷若冰霜的皓月公子居然……哈哈哈,原来你有被拒之千里之外的一天!”一位半束发髻,头戴玉簪,身材高挑,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的白衣公子手持象牙折扇,淡然现身。
皓月公子?难道是杨延明的江湖称号?辛久夜欣赏眼前的美人,不就是之前与杨延明相偎相依的女扮男装的人吗?原来她就是传说中的云白也,不过这美人的笑声很有魔性,宛如山林间潺潺流淌的泉水,又像是竹林间随风摇摆的玉片风铃,清脆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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