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虚云是生于大召国,不过无父无母,自小被一空大师收为关门弟子。”聂长风端详辛久夜片刻,低声道:“的确长得的像几分胡人,嗯,比虚云长得还漂亮。”
杨延明瞪直双眼,貌似对自己师父的调侃之语深表无奈。辛久夜倒是被这言谈如此随意的宸山掌门给“惊艳”到了,不知他是如何**出杨延明这种做人做事一板一眼的徒弟。
聂长风转眼瞟见杨延明的神情,似笑非笑道:“你小子知道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娶妻成家吗?”
“……”杨延明不接话,且面不淡然。
“就是不会称赞美人。”聂长风恨铁不成钢地瞅了杨延明一眼,继续挖苦道:“再不机灵点,你就守着妾侍过一辈子吧。”
“师父!”杨延明突然面色一沉,很是排斥这个话题。
辛久夜望着眼前漆黑的某个焦点,默默失神。聂长风勾嘴浅笑,转眼看向辛久夜,伸出右手,抚上辛久夜的双眼,片刻后收回了手掌。
“能让你复明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让君琰施法,收回残留在你眼中的灵力。”
“他修好了锁妖塔,你真的会放我们离开?”辛久夜感觉聂长风可能留了后手,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我们’?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聂长风一手抵在自己的下颚,揶揄道。
“师父,您……”杨延明蹙眉,极力压制自己的愤然。
“我们只是朋友。”辛久夜面容冷清,声音平淡。
“朋友好啊,看在我们前世相识相交的份上,建议你三句,莫去北国,远离君琰,嫁个好人。”聂长风语气平和,说得真心实意。
“为什么?”辛久夜听出对方这是话里有话,而且与今日他与君琰的暗语谈话有关。
“当然是为了你好啊。”聂长风答非所问。
辛久夜明白对方有意回避她的问题,于是追问道:“为什么我不能去北国?”
聂长风默不作声。
“为什么我要远离君琰?”辛久夜内心的疑团越滚越大。
“佛曰,不可说。”聂长丰起身消失,徒留回音于室。
辛久夜暗叹了一口气,她还有很多疑问没问清楚,聂长风就跑了,摸了摸乾坤袋里的手机,想找洛生聊聊。
“你需要什么,我帮你取。”杨延明走近辛久夜,蹲在她的面前。
“我……想喝水。”辛久夜取手机的念头顿时打消,随便找了个措辞。
“你等会儿,我去去就来。”杨延明立即退出房间,并合上了门。
片刻后,杨延明开门而入,将一杯温水递到辛久夜手中,辛久夜浅尝几口后就将杯子递了出去,杨延明帮她接过并放在桌子上。
“你不怪我瞒着你来宸山别走目的?”辛久夜开口打破沉静。
杨延明放杯子的手一顿,转身坐到辛久夜的身侧,冷声道:“你说呢?”
辛久夜被这骤然冷冽的语气惊得浑身一颤,立即站起,欲走几步与杨延保持一定的距离,却被一只手拉回到了榻上。
“我很生气。”杨延明郑重道。
“对不起,若是提前告诉你,君琰可能就无法取回龙丹。”辛久夜扯了扯被拽住的手腕,对方却没有松手之意。
“龙丹?那是当年伐龙大战的战利品,君琰生前涂炭生灵,用他的龙丹镇妖销魂,也是一种自我赎罪。”杨延明板正辛久夜,让她面朝自己,认真听他说话。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君琰曾涂炭生灵?”辛久夜讨厌杨延明这种自以为是的口气,声音冷了三分。
“证据,那时我还没出生,能有什么证据?”杨延明嗤笑道。
“那你凭什么断言君琰有罪?”辛久夜反唇讥笑。
“就凭他给你灌了迷魂汤,带你误入歧途!”杨延明觉得眼前的笑颜虽美,但很刺眼,扣住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
“你不要被宸山的传言误导,君琰性格虽偏执,但本性纯良,你没注意到今天他除了反抗,未曾主动攻击你们宸山弟子,更没有出手伤害过你们任何一个人!”辛久夜疼得蹙眉,语气却很倔强:“是我自愿相信他!你放手!”
“君琰以寡敌众,若再出手伤人他就没了退路,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欺骗你!”杨延明皱眉沉吟,试图唤醒辛久夜理智,让她大脑清醒。
“他为什么要骗我,我又什么利用价值?”辛久夜不理解杨延明固执的逻辑。
“你这么相信他,你们是什么关系?哦,对了,你们孤男寡女相处这么久,是不是什么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杨延明艴然不悦道。
君琰失控的那一夜的记忆赫然浮现在辛久夜脑海里,一时语顿,心沉大海,冷声道:“我们是什么关系轮不到你来质问。”
“看来是你们真有什么关系了?”杨延明感应到辛久夜心绪的变化,怒气填胸,忿然作色。
“随便你这么想。”辛久夜身子后倾,冷漠道。
“辛久夜,你为伤你的妖怪失魂落魄,为骗你的应龙出生入死,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妖精变的,与我这个人天生道不同,还是说,我对你太好了,反而被你贬低成廉价,弃如敝屣!是不是我欺负你一次,你才将我放在心上?嗯?”杨延明拉近辛久夜的上身,一字一句附耳阴声道。
“你胡说些什么?”辛久夜感觉有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借着胡乱推向杨延明的手劲发泄出来。
辛久夜的反抗令杨延明怒火烧得更旺,扣住她的手腕,继续冷言冷语:“难道不是吗?你们女人要不是名利上虚荣,就是感情上贪婪,是不是看到我和君琰为你争风吃醋,斗得头破血流,你就会感到自豪感?”
“‘我们女人’?呵呵,看来你真是阅女无数,很懂女人啦,既然我的一言一行都能被你一眼识破,那你还在这演戏给谁看?”辛久夜停止挣扎,突然觉得心好累,累得不想再假装,而是直接撕破脸。
“演戏?”杨延明俯视辛久夜的神情,双眼微眯,似乎在酝酿着某种猝然爆发的情绪,倏尔冷笑道:“没错,我是在演戏,实话告诉你,你所感应到我的心意都是可以控制的,我就是想让你尝尝被人玩弄感情后是什么滋味!”
玩弄感情?怪不得……云白也的透露与瑟寒的测算瞬间在辛久夜耳边回荡,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也对,她没家世没背景,既不体贴又不温柔,连孩子都生不了,杨延明对她的穷追不舍只不过被她一而再的拒绝以后,被刺激的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
“你给我滚。”辛久夜深呼一口气,面上波澜不惊,声音却低沉得如同大提琴的弦音,颤动心弦。
自己倾尽所有的女人居然这么对自己说话,杨延明最后的理智被这四个字勾起的怒火焚烧殆尽,阴沉道:“叫我滚!呵呵,辛久夜,你还没搞清自己现在的处境,这是我的别院,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话毕,杨延明一把将辛久夜推倒在榻上,扯开她的衣带。
“你发什么神经!”辛久夜惊魂不定,双手胡乱地挥打眼前的黑暗,毫无目标地使出的灵力。
“我倒是想看看,事后君琰还要不要你这个被人睡过的女人!”杨延明拉开辛久夜的衣襟,摁住她的双臂,附身吻下。
辛久夜听着这流里流气的威胁,心灰意冷,眼眶被不争气的泪水浸润,哽咽道:“杨延明……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我讨厌你,我恨你……”
辛久夜的歇斯底里如惊雷半换回杨延明的冷静,杨延明立即起身,俯视着辛久夜那红润的眼眶,顿时被刺痛了心扉。
“我……”杨延明双手慌乱地给辛久夜拉拢衣服。
“Get out!Don't touch me!”辛久夜一手拍开对面伸来的手,一顶膝盖踹开了压着自己的身躯,全身恢复自由后原地遁走。
直到辛久夜消失,杨延明仿佛如梦初醒,立即夺门而出。
锁妖塔附近的藤林里,辛久夜理着衣服,擦干了眼睛,摸索着障碍物,凭着气流流向,向锁妖塔方向前行。
放开你也可以,不过我必须先在你这儿取个东西……
你的心……
做我的女人……
喜欢你是我的事,拒不拒绝那是你的事……
如果你我生存于同一个世界,你会嫁给我吗……
你去哪,我就去哪……
你不说我也不会过问,我只需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即可……
珍惜与你共处同一天地的每一瞬间……
在那个山洞里,我看到的每个女子都是你,听到的每个女声都是你的声音……
让我再抱一会儿……
……
一幕幕杨延明的深情款款在辛久夜的脑海中回放,曾经的温情在此时看来都只不过是一场场笑话,而她本人不知不觉已经深陷其中,幡然醒悟之时却如同在模糊血肉中挑取箭头,流的是心头血,痛得是心口肉。
一切都是谎言,都是假象!辛久夜沉痛反思,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被人锲而不舍地追求,在感动之余失去了理智的判断,动了心,伤了神,未发现杨延明的虚情假意太过完美,完美得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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