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久夜突然看到右前方闪现一个白色人影,身材欣长,气息收敛,感觉是个男子。
“谁在哪里?”辛久夜警惕地站起。
“是我。”杨延明快速走近辛久夜,温声回应。
“你是哪位?”辛久夜嗅着迎面而来的药香,听着陌生的声音,面露疑惑。
“杨延明。”杨延明凝视辛久夜的神情,目不转睛。
辛久夜感觉对面的男子有意靠近自己,下意识地向右移动一步,语气平和道:“听云白也说是你帮我弄药治伤,谢谢。”
杨延明心一沉,立即握住辛久夜的手腕把脉,除了心脏虚弱,并无其它新的异常情况。辛久夜对于陌生男子唐突的行为甚是反感,立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对方紧紧扣住。
“你给我看病的好意我感谢,但是在此之前请先经过我的同意。”辛久夜神色严肃道。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杨延明依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我们以前见过?”辛久夜转眸回忆片刻,但脑海里空空如也。
杨延明松开了辛久夜的手腕,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下颚抵在她的肩上,喃喃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说的那些都是浑话,我不该故意气你,我不该强迫你……我控制不住,我一想到你被君琰拐走,离我而去,我就害怕,我……”
“你在说什么跟什么?”辛久夜听得莫名其妙,使出灵力推开了杨延明。
“久夜……”杨延明目露神伤。
“行了,我看你比我更需要看大夫,得了妄想症了吧!”辛久夜面露不耐烦,摸索后方退了几步。
杨延明望着辛久夜嫌弃自己的神色,胸口起伏不定:“你可记得是谁陪你第一次到洛阳城?”
“孟德林啊,你们认识?”辛久夜记得孟德林会医术,估计这两人在杏林界有所交集。
“那你可记得是谁助你进入天启院?”杨延明仓促的声音透着几分失落的情绪。
“你问这个做什么?”辛久夜对于陌生人多次的提问比较抵触。
“是谁?”杨延明突然按住辛久夜的肩膀,沉重的声音压抑着某种情绪。
“你这人真是病的不轻!”
辛久夜一掌拍在杨延明的肩头,用了七成功力,但对方纹丝不动,连哼都没哼一声,看来这男子的修为在她之上,不可硬碰硬!
“久夜,你可以恨我,打我,但不能忘了我!”杨延明语气强硬,却参杂着请求之意。
“疯子!”辛久夜甩出白灵鞭,挥向对面的模糊白影,逼他放开了自己。
一阵击打声传来,辛久夜立刻住手,面露愕然,她没想到对方毫不反击,也不躲避,像是自愿任她鞭打,这是找死的节奏啊!还真是个疯子?辛久夜可不想成为杀人犯,于是绕着桌子的另一个方向,向光线最亮的地方逃去,离开此处,远离疯子。
“久夜!”杨延明一个转身移位,将辛久夜抱住,阻止她的离开的脚步。
“你真是……”辛久夜只感觉自己摊上了麻烦,甩都甩不掉的麻烦,无奈向着对面明亮处威胁地喊着:“来人,救命……君琰,救命啊!”
听到某个名字的杨延明浑身一震,冷声道:“你忘了我,既然记得那只应龙!果然你喜欢他,为什么?我哪里不如他?为什么?”
“我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放开!别逼我动真格的!”辛久夜伸出白灵鞭,蓄势待发。
“什么关系?好,我来告诉你我们是什么关系!”
杨延明目光一沉,房间门窗迅速紧闭。辛久夜只感觉眼前光线一暗,手上的白灵鞭突然消失,自己的头被摁住,有东西闯入自己的口中……这男子强吻自己!辛久夜有羞又怒,双手拼命地捶打,待自己喘不过气时,对方放开了她。
啪!
这一巴掌虽然忘记使用了灵力,但打得辛久夜的手都疼,而被打的那人在原地静立不动。
“无论你生于哪个世界,无论你前世是谁,无论你喜欢的是神兽还是妖怪,你这一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杨延明抬起手背,一擦嘴角的血迹,邪魅一笑,脸颊的酒窝如阴暗处陡然绽放的蔷薇,纯美却妖艳。
“……神经病!”辛久夜骂人的词汇极度匮乏,酝酿半天只能挤出这三个字。
等一下,不对劲!辛久夜惊诧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是你曾经让我透过你的回忆,看到你那个世界。”
“不可能。”辛久夜一点印象都没有,她也绝对不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这么个神经病!
“我还知道你只吃素食和鱼,而且是刺少的鱼,喜欢桂花香和桂花糕,喜欢蓝色和白色,喜欢钢琴和古箫,喜欢听歌和旅行,睡觉时,总习惯将右手放在小腹上,酒量差,一喝醉就认错人,还唱歌……”杨延明温声轻语,似乎每一句都勾起了一段回忆。
“你……怎么知道这些?我们真的认识……”辛久夜动摇了,可是冥思苦想,就是想不起名为“杨延明”这个人。
“何止是认识,我们……”
“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啦!”
屋外突地响起云白也的喊声,打断杨延明的深情倾诉。杨延明不为外界多动,欲继续诉请时,木门被踹开了,走近一女一男。
“你们在干什么坏事?还设结界!”云白也疾步走近杨延明,神秘兮兮地打量眼前两人,突然惊讶道:“延明,你胸口怎么有鞭伤?襻膊都断了掉地!这脸好像也被……”
“你来做什么?”杨延明一板脸色,冷漠道。
“辛姑娘的故人来寻她,我顺手帮个忙。”云白也抬头对杨延明身后的短发男子递了个眼神。
瑟寒接到信号,确定前方是安全地带,快速走到辛久夜身边,关切道:“听说你和时谏大闹锁妖塔,还受伤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不好意思,隐瞒了你。”辛久夜低声道歉。
“又不是毁我莲华山的锁妖塔,没事儿!”瑟寒瑟狡黠一笑。
身为宸山弟子的那两人齐齐横了一眼瑟寒,瑟寒立即避开眼神,洋装刚刚什么也没说,伸手在辛久夜眼前晃了晃,担忧道:“你真的失明了!才几日的功夫,你又瘦了,脸上都很难瞧见血色……不过你不用担心,以后到了莲华山,我照顾你,保……”
“嗯哼!”云白也对瑟寒挤出一个眼神。
瑟寒会意,立即住嘴,还偷偷瞄了眼正在制造冷气场的杨延明。
“辛姑娘,是不是除了延明,其他人都记得?”云白也见辛久夜与瑟寒甚是熟稔,心中更加确定了这个猜测。
“什么?你失忆了?那你还记得我,原来你……”瑟寒一脸难以置信地蹬着辛久夜。
“别自作多情,辛姑娘也记得我和别人,就是不记得延明而已。”云白也在瑟寒眼前挥动折扇,打断他炽热的直视。
“真的吗?这是为啥啊?”瑟寒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费解。
瞬间室内陷入沉静,杨延明的脸色昏暗不明。
“对了,原来时谏是应龙君琰,怪不得他灵力超凡,法力无边,听云施主说他毁锁妖塔是为夺为回龙丹,却没有大开杀戒,而是留下修锁妖塔……”瑟寒没等到回答,忽然想起了自己这几日的所闻,没想到相处多日的朋友居然是个传奇,不禁多唠叨几句。
“为什么要大开杀戒?”辛久夜好似问得漫不经心,却语气偏冷。
“应龙君琰生前就是残暴不仁……”
“你亲眼所见?”辛久夜冷声打断瑟寒的说辞。
“没……没有。”瑟寒被辛久夜突地冷峻气势惊到了,随即重新组织语言:“听你说过时谏的往事,我相信君琰性本善,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杨延明冷眸扫向瑟寒。
“这……可能是君琰以为自己的妻子在宸山遇难,所以做了些过激的事情……”瑟寒在杨延明的寒光眼神之下,编不下去了。
“做了错事就得承担应应有的后果,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君琰几十年前与北国国主商越狼狈为奸,图谋中原……”杨延明看向辛久夜,面无表情地陈述着。
“君琰和商越,他们以前是朋友?”辛久夜很想感慨,君琰的往事就是个罗生门。
“称兄道弟近千年,不过后来因为一个女人反目了。”云白也摇着扇子,悠悠道。
终于与君琰所说的挂上钩了!辛久夜提上来的心回到了正位,蓦地发觉自己居然很担心君琰对她说了谎,而她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以来对君琰所说给予坚定不移的相信,难道自己被君琰施了咒?或许是她太过相信自己对君琰的认知及判断。
“哦?那女子是谁?”瑟寒好奇道。
“君琰的妻子,名为参苒。”云白也转眸,在脑海里调取回忆,陈述道:“听说,参苒是被商越所杀,但又有说法,说是参苒为救商越而死。”
辛久夜脑中某根神经一紧,越发觉得君琰的往事扑朔迷离,好奇心猛涨几十个百分点,改天一定向他问问,解开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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