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有男子被掏心挖肺吗?”辛久夜对这传说半信半疑。
“我们是从长沪郡流浪至此,对这儿是否有人被掏心挖肺没有耳闻,不过,俗话说得好,宁信其有,勿信其无啊,所以,这位公子,你还是别待在哪儿了。”年长男子真心为君琰担忧。
君琰无动于衷,反而抬头凝望龙女像的双眼。辛久夜观察片刻,还是未发现这石像有任何异样气息,于是坐回原位,却见君琰一记眼神,拂去龙女像身上的尘埃。
“你这是?”辛久夜见君琰难得对外展现出温柔细腻的一面,脑海霎时漫过一种猜测,起身又走近君琰,低声问道:“你们以前认识?”
君琰的俊脸有羞涩一闪而过,弱声道:“相识一场。”
“是吗?”辛久夜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君琰神色的不自然。
“不然呢?”君琰转头看向辛久夜。
“你们都是龙族,虽有地域及文化差异,但都是神系,认识也是情理之中。”辛久夜暗语分析了一番,突然话锋一转:“你刚刚为什么害羞?”
“烛光火影造成的错觉。”君琰转身绕过辛久夜,背靠圆柱而坐,闭眼睡觉。
有情况!辛久夜揣着疑惑,坐在君琰身侧,准备用眼神失压,逼他从实招来,可是瞪了半天,君琰什么反应都没有,而她自却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清晨,辛久夜被清脆的鸟鸣声唤醒,打量四周,除了她自己,一个人影也没有,心头警铃大振,难道君琰真被龙女给抓走了?辛久夜脚底生风,奔向庙宇外,凝神感受君琰的人身气息,瞬间心口一松,她感应到君琰正位于西边千米之内。
片刻后,君琰现身,辛久夜瞟了眼他手里提着的羊皮水带,知道他这是打水去了,揶揄道:“一醒来就发现你不在,我还以为你被龙女抓走了呢!”
“传言不可信,龙女早已大彻大悟,涅槃重生。”君琰莞尔而笑,仿佛其身后的萧瑟冬寒瞬间迎来春暖花开。
辛久夜望着眼前的盈盈笑颜,蓦然想起曾经的那个春梦,老脸发烫,立即转身,默念清心咒,走向骏马,准备出发。君琰见辛久夜貌似对龙女不是很感兴趣,便不再多说,跟在她身后,翻身上马。
辛久夜向路人打听集市所在,然后采购干粮,却无意听到行人谈论郡守之子被害之事,立即竖起耳朵探听详情,原来郡守昨天下午派出一队人马寻找郭晋山,结果在昨夜亥时,一座山坡下,发现了郭晋山及其四名随从的尸体,他们死状怪异,面带微笑,没了心肺,他们推测是妖化的龙女害人,再生罪孽。
“是昨天你打晕的那五名男子?”一旁的君琰见辛久夜神情严肃,猜测道。
“很可能是,我记得他们晕在树林里,我的法术会让他们不到一刻钟就会醒来。”辛久夜担心是自己的施法,间接导致那五人被害,面色暗沉了几分。
“生死有命,你不必自责。”君琰一眼看出辛久夜的心思,温声劝慰。
“是吗?”辛久夜不确定,毕竟她没留意那五人是否阳寿将尽,命中有此一劫。
“相信我,与你无关。”君琰郑重其辞,忽然拍了拍辛久夜的肩膀,提醒道:“我们该启程了,否则又要露宿郊外。”
“哦。”辛久夜似梦初觉,立即跟着君琰上马出发。
他们在途径十字路口时,看到前方有一队衙役押解一个带了枷锁的女子,路边的行人这女子指指点点。辛久夜定眼一看,那女子不就是李明珠嘛?她怎么被抓了?难道与郭晋山的死有关?
辛久夜和君琰前行的方向正巧与押解的队伍相对,他们交错在经过时,一脸死灰的李明珠神色巨变,激动道:“是他,是那个白衣男子,是他杀的郭晋山他们!”
李明珠的歇息底里立即让君琰成为全场焦点,辛久夜冷眼射向李明珠,她居然为了脱身,祸水东引,指鹿为马!观其面相,李明珠的这次飞来横过有惊无险,无性命之忧。君琰泰然自若,对周围的视线与指点满不在乎,继续走自己的路。
“何捕头,真的不是我杀了郭公子,我一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会伤到他!是这男子,他见我被欺负,所以出手伤了郭公子他们,真的不是我杀了郭公子,真的不是我啊……”李明珠说着说着,最后泣不成声,我见犹怜。
领队的一名留有络腮胡的男子抬手示意,随即押解队伍停止前行,然后转身打量身后方正在骑马的白衣男子,随即对身边两个捕快递个眼神,两名捕快立即转身飞奔至君琰的马前,抬手拦住君琰。
“立刻下马,跟我们走一趟!”
“为何?”君琰居高临下地看着两名捕快,威仪孔时。
“犯了事还这么嚣张!想见血是吧!”一名捕快抽到刀刃,威胁道。
君琰正准备施法遁走时,身侧的辛久夜一手拽住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配合他们。君琰没有迟疑,下了马,辛久夜紧随其后。
“闲杂人等滚到一边去!”一名捕快见陌生女子跟了上来,立即挥手驱赶。
“我们是一起的。”辛久夜故作粥粥无能的模样,柔弱道。
“一起带走!”前方的络腮胡男子不耐烦地大声喝道。
于是,君琰与辛久夜被没收了马匹,与李明珠一起带到了牢狱。进入牢狱之前,一个油头粉面的狱卒摩拳擦掌,要挨个给进牢狱的犯人搜身,李明珠惊慌失色,下意识躲在君琰高大身躯的背后。辛久夜鄙夷地瞥了眼李明珠,君琰与即将搜身的狱卒对视一眼,他们三人被放过了,直接被送进牢房。
这个牢狱的管制很随意,没有分男女看管,可能是牵扯到同一案件,辛久夜他们与李明珠被关在同一间牢房。牢房的卫生不是一般的差,老鼠、蟑螂、蜈蚣等等随处可见,恶臭味一阵一阵地冲击着嗅觉。
李明珠可能第一次有此待遇,看到地上的被惊得慌乱逃走的肮脏动物们时不时地发出尖叫,一开始双脚都不敢沾地,最后被现实击溃,惊恐地缩到最为干净的角落,同时还将一名瘦如干柴的狱卒招惹过来,手持木棍,敲栏警告。
君琰动一动周身的气场,什么爬虫都不敢靠近,辛久夜靠近君琰,发现他周身的空气都清晰不少,节约了设结界隔离外界的精力。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李明珠,突然被一只飞身停落在其手臂上的蟑螂吓得魂不附体,尖锐的叫声惹怒了干瘦的狱卒,他这次直接打开牢门,欲挥棍惩戒,走近李明珠后,小眼一眯,目光猥琐地打量眼前锦衣服饰的女子。
“听说今天来了个千金,就是你吧!”干瘦的狱卒收起木棍,伸手摸向李明珠的脸蛋。
“滚开!”李明珠条件反射地退后,双手凭空胡乱挥挡。
“到了这儿,你当你还是千金小姐啊!老子摸你是看得起你!”干瘦狱卒斗着左腿,仿佛很享受女子张皇失措的模样,邪嘴笑道:“你若是把老子伺候快活了,老子就给你换个干净的地儿!”
“恶心!”李含瑞恼羞成怒,蹙眉别过视线。
“呵,给你点脸色你就开染坊!老子今天不收拾你就不信葛!”干瘦狱卒猛然扑向李明珠,将木棍将其架住往外拖。
“救命!救命啊!救命……”李明珠一脸猪肝色,情绪近乎失控!
“省省力气吧小美人,待会儿有机会让你叫个够,哈哈哈……”干瘦狱卒的力气与其体型完全成了反比,轻而易举就将拼命挣扎的李明珠弄到了牢外走道。
李明珠在慌忙中看到了君琰的冷漠神情,眼底乍现狠色,一边挣扎,一边大声道:“牢房里有个大美女,比我漂亮千百倍,保证你前所未见!”
“真的?”干瘦狱卒一听到“美女”,色令智昏,拖着李明珠回到了牢房,在光线阴暗出发现了一名紫衣女子,立马推开李明珠,双眼冒着黄光,仿佛豺狼发现了鲜肉般盯着对面的女子,惊叹道:“乖乖,还真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美女……不对,是仙女!”
君琰立即将辛久夜护在身后,冷目射向干瘦狱卒,辛久夜明显感到此时君琰气息的变化,前所未有的气息……是杀气!
此时干瘦狱卒才发现这牢房里还有一个高大男子,见其妨碍了自己的好事,立即撸起衣袖,抬起木棍,怒道:“臭小子给我让开!别当误老子快活!”
君琰宛如泰山之势,一动不动,干瘦狱卒感觉这是**裸的挑衅,立即举棍挥扫向君琰的头,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反击,整个人被振飞出去,冲断了牢房间的木栏,连带着正逃出牢房的李明珠一同被震飞,卡在了木栏夹缝中,李明珠当场晕了过去。
“救命啊,来人啦,杀人啦……”干瘦狱卒痛苦地叫唤着,全身却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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