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霞一个头两个大,不明白辛久夜为什么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对辛久夜劝解道:“你要与王爷置气,那也得将病治好了,现在僵持着,也就等于害了你自己呀?”
咦?才半个月不见,碧霞居然会能言善辩了!辛久夜很想跟她们说,自己这病不只是病,就算吃药也是治标不治本。可是辛久夜又纠结这是自己的隐私,透露给别人干嘛!
“你们请出去吧,我要休息了!”辛久夜半阖双眼,貌似疲倦到不行。
“辛姑娘……”碧霞见辛久夜不理自己,于是带着顾大夫离开了房间。
一出房间,门外有个侍女带着顾大夫去隔壁院子中住下,之后从一回廊处走出一个碧霞,她对另一个在房门前驻足的“碧霞”恭敬道:“王爷,辛姑娘如何了?”
“碧霞”斜眸看向紧闭的房门,云拢月影,他突然身形和模样大变,变回了原貌,冷声道:“有人要找罪受!”
“辛姑娘她不想医治?”碧霞听出伊清宇所说的言外之意。
伊清宇冷着脸,未看碧霞一眼,一挥衣袖,原地消失。
辛久夜陷入迷糊之中,未曾留意到屋外的动静,一手捂着肚子,突然很怀念君琰的怀抱,她已经用手带传递感应给君琰,希望他尽快找到自己,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他的身上。
睡过去的辛久夜又被疼醒了,双手乱抓,脖子上的吊坠因思绪错乱而显现,还被辛久夜不小心扯住,当成了支撑,紧紧攥在手里,发泄疼痛感,渐渐有陷入了昏迷之中,梦中感觉自己在天上飞,突然失去平衡力,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这个怀抱似曾相识,好像是……
辛久夜猛然睁眼,看到是彼方棱角分明的脸颊,自己正半躺在他的怀里,盖着被子,而他的手在棉被下,正给自己下腹传热。辛久夜仿佛收到惊吓一般,弹跳而起,远离自己刚刚所躺的床上,还有坐在床边的彼方。
彼方看到辛久夜过激的反应,眼底闪过一丝黯然,起身走向辛久夜,主动解释道:“我感应到你有危险,所以寻到你,将你带此救治。”
“谢谢……”辛久夜惯性地回了一句,突然发现此事有不少疑点,于是问道:“你是怎么感应到我有危险的?”
辛久夜纳闷了,她明明对君琰发出信号,怎么彼方感应到了呢!难道这信号还能像网络信号一样,会出现撞车错乱?
“你颈项上的吊坠,它可以通过你的意念,让我感应到你是否有危险。”君琰起身,一拂衣摆,瞟了眼辛久夜脖子上的项链,语气平淡地解释着。
“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辛久夜还以为这只是用来改变气息的法器,未想到还有这种功能,感觉自己入了什么套。
“我当时以为不会用到这个能力,只是单纯想用来改变你的气息。”彼方气定神闲,似乎是在实话实说。
“原来如此。”辛久夜将信将疑,在旁边找了个木凳坐下,靠着后背的木桌上休息,后知后觉地发现天已亮,而却不知自己身处何方,打量了眼四周,这是一间木制古居,竹帘纱幔,与天净居的建筑风格相仿,床对面的墙上挂有一幅“梅花如雪竹如云”的风景画,在梅竹深处隐隐约约有一座高塔,另一侧墙面的窗外是一片苍***,疑惑道:“这里是哪里?”
“我闭关时休息的地方。”彼方随口回了句,走近辛久夜几步,问道:“你为何在华宁王的府邸?”
“你认识伊清宇?”辛久夜得先确定他们俩的关系,再决定要不要跟彼方背后说伊清宇的坏话。
彼方眸光一闪,悠悠道:“雪狼与九尾银狐两族间盘根错节,我与他不认识是不可能的。”
辛久夜想想也是,每一代的雪狼国主都与九尾银狐结婚,估计伊清宇和彼方也算得上是什么亲戚了,搞不好彼方了解伊清宇所设结界之法,破除起来轻而易举。
“我是否认识伊清宇,和你为何出现在华宁王的府邸有何关系?”彼方见辛久夜似乎陷入了沉思,于是提醒自己的疑问还没回答。
“这不担心你们是熟人嘛,有些话就不好开口了!”辛久夜讪笑道。
“我会守口如瓶。”彼方掷地有声地保证。
辛久夜一听彼方的保证,不疑有他,开始背后说坏话:“伊清宇就是个神经病,这个病还一阵一阵的!”
辛久夜下意识地按些肚子,一想起伊清宇威胁自己的那一幕,全身哪儿都不舒服,原本的疼痛都随之加重。
彼方见辛久夜疼痛发作,走近并坐在她身侧,伸手施法传热,辛久夜感觉比较尴尬,立马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施法。彼方看着辛久夜疏离的举动,恍惚间明白他们早已渐行渐远,错过了太多太多,似乎再也回不到从前。
彼方僵硬地收回了手,低声问道:“何出此言?”
“伊清宇之前动不动就吓唬要杀我,后来他又要我做他的情人,我不愿意,他就用结界将我困住……”辛久夜发现自己有些不愿与君琰说的话,居然毫无忌惮地告诉了彼方,可能是因为彼方是事外人,所以没必要忌讳那么多。
“情人?”彼方眼底乍现寒光。
“北国不是有国法规定人妖不能通婚吗?”辛久夜一半注意力在自己的腹部,没有留意彼方眼神的变化,以为他对“情人”世俗二字不大了解,于是解释道:“情人就是没有名分,不受法律保护、只受道德批判的一种男女关系,伊清宇就让我做情人,这样就不触犯国法了,他还说你们雪狼若不是有族规,也各个像他那样,三妻四妾……”
“的确是个神经病。”彼方一拢手掌,冷声总结了句。
辛久夜第一次听彼方骂人,还与自己同仇敌忾,既新鲜又刺激,连腹部的疼痛都感觉轻了一些,于是继续回忆道:“他趁我病危之时,用血救了我,让我不能对他有任何……”
“何时病危?”彼方一怔,侧头看向辛久夜。
“一次意外淋雨了……这不是重点啦,你能帮我把这个不能伤害伊清宇的魔咒给消除掉吗?”辛久夜知道自己厚脸皮,可是与伊清宇给予的危机相比,求助彼方更容易顶住心里压力、付于实践。
“他是不是喝过你的血?”彼方的眸光似乎凝结成了冰,寒气逼人。
“嗯……和这个有关系?”辛久夜感觉到彼方好像在生气,却不知他为何生气。
“你为何不保护好自己,总是招惹不该招惹男人和妖怪!”彼方一掌打在了身侧的木桌上,顿时木桌粉碎。
辛久夜怔在当场,彼方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不怪伊清宇,反而怪她,好像这些都是她自找的一样!辛久夜缓身站起,退了几步,看着彼方冷峻的侧脸,满腹委屈。
“伊清宇的修为多少,我才修行多少年?他随便一个幻术都让我无法动弹!我被咬了、被打了、被欺负了,都只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我第一次在别人面色抱怨过伊清宇,就得到这样的指责,是不是我这个弱者在你们眼里,连抱怨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彼方立即起身,眼底闪过一丝仓促。
“还有,你凭什么指责我!伊清宇欺负我那天,你在哪里?我无法出声,只能在心底喊你,可你始终都没有出现…”恐慌的回忆被勾起,辛久夜情绪变得激动,委屈的泪珠不争气地争先恐后地流下,哽咽着:“我明明知道你不会出现,我还是喊着你的名字……”
“对不起,是我不好……”彼方眼底一阵慌乱,闪身至辛久夜身前,将她抱住,低头在她耳边温声安抚。
辛久夜浑身一震,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应该是经期植物神经系统功能紊乱造成的,立即收拾情绪和眼泪,推开了彼方,解释道:“刚刚我情绪失控,不是为了博得你的同情。”
“我不是同情……”彼方动作轻柔地拂去辛久夜脸颊上的泪水,温热的泪珠似乎透过他的指尖,灼伤他的心扉。
辛久夜霎时愣在当场,彼方的举动很反常,他这心疼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静静与之对视,欲发现端倪,可是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彼方,仿佛他的蓝眸有种浩瀚宇宙般的吸引力,辛久夜瞬间沦陷于其中,遏制不住的面红心跳冲撞着自己理智的神经。
“我要回去了。”辛久夜低头努力平复心绪。
“既然来了,就先将辞灵怨气化解吧。”彼方口气不像之前那么冷硬,似乎有商榷的意思。
辛久夜觉得反正都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于是点头同意。彼方坐到床上,瞟了眼凌乱的被子,被子瞬间叠放整齐地移位于里侧,侧头见辛久夜一动不动,用眼神示意让她过来。辛久夜看彼方貌似丝毫不介意自己这个外人触碰他私人领域,暗叹原来彼方也有不拘小节、洒脱不羁的一面。
风华谁人染之参商篇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