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商宫朔的面色似乎不大好,比较苍白,应该是连续几日施展传热妖术,对于修炼寒系妖术的他来说,已达到了极限。
“君琰醒了嘛?”辛久夜弱声问道。
商宫朔见床上之人已醒,不急于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疑惑道:“你体内为何有我们雪狼的寒气?”
“我曾经惹恼了一个雪狼妖怪,技不如他,就被打伤了。”辛久夜用着一如既往的说辞应付道。
“看你这寒气积聚的程度,有半年以上的时间,你在大召国遇到了雪狼?”商宫朔冷淡的语气有几分审问的含义。
“嗯。”
“他叫什么名字?”商宫朔面色一拧。
“你问这个干嘛?”辛久夜起身,顺势推开了商宫朔的手。
“你只需回答他姓甚名谁。”商宫朔目光微凝,强硬的气势不容对方抗拒。
辛久夜怎么感觉商宫朔有种兴师问罪的态度,担心自己与彼方的过往会给彼方招来麻烦,于是郑重其事道:“忘了。”
“虽然不知你用了什么手段将师父他迷得晕头转向……”商宫朔突然一手扣住正要站起的辛久夜的手腕,将她拉回了床上,威胁道:“若是被我发现你利用师父图谋不轨,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看来你刚才给我救治是为了君琰!”辛久夜估计商宫朔想不出救治君琰的办法,只能参考她昨日所说。
“不然呢?要不是师父至今昏迷不醒,我怎会管你死活?”商宫朔松开了辛久夜,命令道:“你抱着他睡一夜。”
“嗯。”辛久夜正好也有此想法,不介意商宫朔的态度,来到君琰的房间。
君琰此时体温微凉,但在正常范围内,可是他的面色有些苍白,仿佛被什么消耗了精元一样。
辛久夜准备宽衣,可余光瞟见商宫朔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她的身后,立即用眼神示意门口,客气道:“请回避。”
商宫朔似乎憬然有悟,面色淡然地退出了房间,还顺手关上了门。辛久夜见其走后,开始脱掉外衣,钻进被窝,轻轻抱住君琰,脑袋蹭了蹭君琰的胸口,右耳听着他规律的心跳,渐渐困意袭来。
熟睡中的辛久夜突然被脖子间沉重的呼吸扰醒,一睁眼,就看到君琰的头正埋在她的脖颈处嗅着气味,这一幕非常熟悉,上一次君琰醒来时也是这有这个举动。
“君琰……”辛久夜轻声喊了一下。
君琰闻声立即抬头,辛久夜望着他那赤红的双眼,确定他像上次一样,被妖气侵染了大脑,引发了兽性,他想喝她的血!辛久夜有了这个意识以后,立即推开君琰,可是他岿然不动,将辛久夜囚困与身下,盯着她露出嗜血的目光。
“商宫朔,君琰醒了!”辛久夜此时只能求助门外的商宫朔。
商宫朔闻声立即在屋内现身,却见到床上两人暧昧的一幕,立即转身准备离去。
“不是……”辛久夜望着商宫朔的背影,解释的话还未出口,突然被君琰拉起,撕开衣领,一口咬下。
“呃……”辛久夜疼得无法言语,她突然有种猜测,能让君琰清醒,需要她的血!此想法一出,辛久夜双手停止了抵抗,任君琰摆布。
商宫朔嗅到的血腥味,感觉不对劲,立即转身走近床边,发现君琰双臂勒住辛久夜,正忘我地吸着她肩膀上的血。而辛久夜衣裳不整,半阖双眼,靠在君琰身上,似乎陷入半昏迷状态。
“师父!”商宫朔抬手准备打晕君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大胆的猜测浮出脑海,渐渐地放下了手,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知过了过久,辛久夜悠悠醒来,看到君琰放大的俊脸,双眼布满血丝,有担忧,有焦虑。
“你……你没事了吧?”辛久夜伸手抚上君琰的脸颊,看着他微红的眼眶,害怕他还未清醒。
“没事了,我又……对不起……”君琰握住辛久夜的手,有些语无伦次。
“只要你没事就好。”辛久夜微微一笑,宛如被风雪摧残后的梅花,毅然绽放。
君琰却笑不出来,附身轻轻抱住辛久夜,在其苍白失了血色的嘴上轻吻,没有情欲,只有疼惜和爱抚的吻。温存片刻后,君琰端来的汤药和清粥小菜,扶起辛久夜靠枕而坐,一勺一勺地喂她。
辛久夜原本全身无力,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有多狼狈,吃了食物,喝了汤药,渐渐元气恢复,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缠的绷带,低头才发现自己被换了身新的中衣,连内衣都不见了,立即问向君琰道:“你给我换的衣服?”
“嗯。”君琰回得理所应当。
“那你……”辛久夜顿时满脸涨红。
“原来那件破了。”君琰轻描淡写地解释着。
辛久夜无语,这个是重点吗!微眯双眼,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不该看的都看了?”
“我心无杂念。”君琰一板俊脸,似乎辛久夜的话侮辱了他的人格一般。
辛久夜姑且相信,不过君琰嘴角倏然勾笑:“又不是没看过。”
“你说什么?”辛久夜嗔怒。
君琰迷茫地看了眼自己的身后,转回脑看着辛久夜,袋疑惑道:“你在问我吗?”
辛久夜郁气难抒,低声问道:“被换下的衣服呢?”
“烧了。”
“烧了!那衣服很贵的,我就带了几件!”辛久夜真恼了!
“你是说这个?”君琰变出一个白色布袋,递给辛久夜。
辛久夜狐疑地接过并打开,是她的内衣,顿时面色恢复平静,淡定地收入乾坤袋中。
“这个染了血,我担心你又被勒着,所以给你换了。”君琰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这个不勒。”辛久夜语气平淡,镇定自若。
“不过,穿与不穿的反差还是比较明显。”君琰随意扫了眼辛久夜的胸前,像谈论天气般,优哉游哉。
辛久夜眉峰一挑,君琰真是直言不讳啊!心中闷了一口气,缓缓倒床,背对君琰侧卧,冷声道:“我要休息了。”
装睡的辛久夜半天没听到动静,以为君琰在发呆时,突然棉被被掀起,一阵暖意从身后覆盖而来,一手覆在她的腹部,开始传热。
“其实不穿更好看!”君琰的声音如同从深谷中幽幽传来。
辛久夜一听,一个手肘朝后顶了他的肺!老不正经!以前还觉得他成熟稳重,高冷禁欲,原来都是装的!真是演技派啊!
被顶的君琰闷声一响后,却将辛久夜抱得更紧,哼哼笑了两声。
辛久夜听着君琰惬意的笑声,发现他有时心真大,好像忘记了前几日被困之事,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被困在了那个密室?”
“商宫婉发现了我,将行窃香凝丹的罪名扣在我身上。多年不见,她妖力大涨,手下高手众多,我不想事情闹大,于是假装被抓。”君琰语气格外平静,似乎回忆的是他人身上发生的事情。
“商宫婉为什么会发现你,你暴露灵力了?”除了这个,辛久夜想不出其它原因。
“商宫婉身上有我的龙鳞,无论我如何伪装或隐藏,龙鳞会感应我的存在,故而被她发现。”君琰平淡的语气透着几分认栽的觉悟。
“为什么商宫婉会有你的龙鳞?”辛久夜诧异道。
“说来话长……”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辛久夜想起商宫朔的话,总感觉商宫婉与君琰之间的矛盾不简单。
“都是陈年往事……”君琰声音慵懒,似乎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辛久夜一听,明显有内容嘛!辛久夜缓缓起身坐在床上,横眼看着君琰,沉声道:“老实交代!”
君琰也起身,挨着辛久夜而坐,手上的传热丝毫未间歇,思忖片刻,开口道:“一百多年前,商宫婉去肖牧城历练,肖牧城是妖魔的领域,在北国西边的莽荒地带。雪狼每一代皇子或公主,在获得封号之前,都必须去肖牧城获得一颗魔玑作为战利品,方可被加封,才能获得权利,享受相应的地位和荣誉。”
“然后呢?”辛久夜耐着性子,赶着进度。
“商宫婉当时的妖力一般,在肖牧城获得魔玑并非易事。当时我正在肖牧城约见故友,他是妖魔柯地,专门守护魔玑。魔玑是妖魔修炼时,防止自己被魔化心智而反噬的圣珠,故而对妖魔来说,魔玑比凤毛麟角还要珍贵几分。商宫婉在夺取魔玑时,落入柯地的手里,她向我求救。我对柯地讨个人情时,柯地认为我与商宫婉非亲非故,不卖这个人情。商宫婉得知后,说我是她的未婚夫,在她的哀求下,我没有反驳,为了让柯地相信,商宫婉要走了我一片龙鳞,说是定情信物,于是柯地相信了,并将商宫婉放了。”
“你的面子真大!”辛久夜皮笑肉不笑,戳了戳君琰的脸蛋,继续拉动进度:“然后呢?”
“哪知从那之后,商宫婉就对外宣称我就是她的未婚夫,且以龙鳞为证,要不是商越知道他女儿的秉性,以雷霆之势平定了谣言,我就快被伊清岚逼上了门。”君琰说着说着,积攒了一脸的无奈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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