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净居后,辛久夜见阳光灿烂,于是打算将被褥拿出来晒晒,虽然可以用法术给被褥祛湿,但是没有暴晒后的暖阳味道,更没有暴晒后睡着舒适。辛久夜在四棵最粗壮的大树上系上麻绳,顺便晒上乾坤袋里被褥,当拍打一番被褥后,一转身,居然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商宫朔。
“你来了……”
“你这是作甚?”商宫朔嫌弃地扫了眼辛久夜刚刚一直在忙活的成果。
“晒被子,你没见过?”辛久夜瞅了瞅商宫朔的身后,疑惑道:“你师父呢?”
商宫朔不理会辛久夜,而是手出蓝光施法挥向前方正被晒着的被褥。
“你干什么呀?”辛久夜看出商宫朔收走被褥的意图,立即施出灵力阻止。
“好好一个院子,被你整的……庸俗不堪!”被阻止的商宫朔冷着脸,训斥道。
“看不惯,你可以视而不见啊!”辛久夜拦在商宫朔身前,撑开双臂像母鸡护小鸡般地将被褥护在身后,防止他再次施法。
商宫朔被辛久夜的反骨激起了火气,微米双眼,讽刺道:“你这女人,除了长了一副好皮囊外,一无是处!”
“你这是夸我漂亮吗?”辛久夜烟波流转,捧着自己的脸蛋,故作又惊又喜,转而和颜悦色道:“谢谢哈!”
“你……”商宫朔的虚火进化成了肝火,酝酿半天,挤出四个字:“不知羞耻!”
“呵,我再漂亮,也没你长得好看,别生气哈!”辛久夜故意扭曲商宫朔的语境,俏皮地眨着眼,谄媚道。
“你……”深厚的涵养使得商宫朔面对刁滑奸诈的辛久夜,顷刻间词穷墨尽。
“哦,不好意思,我文化程度有限,用错词了,应该是……”辛久夜垂眸,做认真思考状,倏尔抬眼,郑重其辞:“清秀可人!”
商宫朔一听,双眸寒光乍现,忍无可忍,一手扣住辛久夜的手腕,就势将她扔出去。辛久夜顺势蹬上商宫朔的膝盖,一个翻身,躲过商宫朔的手劲,于是两人在草地上进行了一场赤手空拳的搏斗,不过,双方很有默契地没有用法术防御或者攻击。最后辛久夜拽住商宫朔的衣领,膝盖顶着他的下腹,商宫朔扯住辛久夜的衣带,双腿将她下半身夹住,双双倒在草地上,僵持着不动。
“呼!”辛久夜往上强呼一口气,将鼻端草叶吹走,冷声道:“你放手!”
“你先放手!”商宫朔面无表情的瞪着辛久夜。
“你老爹不是从来不打女人嘛?你怎么没遗传他这个高尚品德?”辛久夜加重手上的力道,故意捏皱商宫朔的衣服。
“呵,你是女人吗?”商宫朔挑眉扫了眼辛久夜上半身,嗤笑道。
辛久夜顺着对方的目光,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什么眼力劲!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严重怀疑商宫朔真的不近女色。可是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心平气和地提议道:“我喊一二三,一起放手!”
“好。”商宫朔不假思索道。
辛久夜见将商宫朔一本正经,于是半信半疑地喊着三声,喊到第三声时,辛久夜与商宫朔双双松开了腿,可是两人的双手又不约而同用上了劲,又扭打在一起,辛久夜利用自己控制时机而换得的优势,最后将商宫朔压在身下。
“就知道你言而无信!”辛久夜吐掉口中的枯草,一手肘抵着商宫朔的脖子。
“我那是将计就计!”商宫朔一手档住辛久夜的手臂,镇定自若。
“跟我玩阴的!”辛久夜捏了捏商宫朔俊俏的脸蛋,痞声痞气道:“你还嫩了点!”
商宫朔目怔口呆,第一次被如此冒犯,还是的人类女子,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潜力爆发,一个翻身,将辛久夜压在草地上,眉眼扬起,冷笑道:“哼哼,就凭你这点道行,跟我谈‘嫩’!”
“我输了,甘拜下风。”辛久夜认栽,早低头,早解散!
“哼,一句‘甘拜下风’就想了事,你当我是海纳百川、胸怀乃大的圣人!”商宫朔手指不留余力地捏着辛久夜的脸。
“疼疼疼!”辛久夜夸张地叫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立即求饶:“好汉饶命!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这小女子一般见识!”
商宫朔一听对方认错,心情大好,收了手,放开了辛久夜。辛久夜手脚自由之后,揉着自己被捏得生疼的脸,趁着商宫朔慢条斯理地整理仪容时,出其不意地踹了他胸口一脚,留下深深的脚印,然后脚底抹油,遁走消失。
“辛久夜,看我不把你捏碎!”商宫朔凝神感受辛久夜所在位置,闪身追去。
一阵凉风袭来,大树下的棉被随风轻轻摆荡,一个白色高大的身影随之显现,他扫了眼草地上残留的打斗痕迹,望着商宫朔消失的地方,原本白皙的脸颊此时阴沉得似乎能滴出水来,一双蓝眸暗流涌动,仿佛顷刻间就涌现出惊涛骇浪。
商宫朔从后院追踪到前厅,又从前厅追踪到天净居外的梧桐树林,没想到辛久夜的穿行术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连个人影都捕捉不到,不过穿行术最大的克星就是结界。商宫朔蓝眸寒光一闪,方圆一里内结界布局大变,正在溪湖边窜逃的辛久夜很快发现了异常,还没想出对策,整个人就被一阵飓风吹倒,掉进了湖里。
在冷水中挣扎上岸的辛久夜,看到商宫朔在岸边幸灾乐祸的悠然神色,故作命悬一线,大声呼救。商宫朔瞧着辛久夜拼命挣扎的模样不似伪装,想起她体内的寒气,估计她受不住湖水的寒冷,于是笑容收敛,施法救她上岸。辛久夜感到有法力正牵引自己,当身体上浮出水时,一甩白灵鞭,将商宫朔拉下了水,而她本人安然无恙地飞到湖岸,立即回房间换衣服。
“辛久夜,你这个……”衣着凌乱的商宫朔出现在辛久夜的房间,看到眼前的一幕,立即转身遁走,连泄愤的话都未说完。
辛久夜瞟了眼一闪而过的商宫朔,淡定地系上腰带,穿上外套,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来到厅堂的火基处坐下,生火烘干头发。商宫朔蓦然出现,此时他身着整洁,他看着辛久夜神闲气定的模样,感觉自己再追究刚刚的事,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于是气愤的话又咽了回去。
“师父他最近七日不回天净居。”商宫朔丢下一句话就准备施法离开。
“出了什么事?”辛久夜立马起身拉住商宫朔的手腕,阻止他施法离开。
“有紧急事务缠身,等他回来,你自己问他。”商宫朔貌似一个字话都不愿意多说,反转手臂,剥离了辛久夜的手。
说清楚会少块肉吗!辛久夜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设下结界,抱胸站在商宫朔对面,心平气静道:“什么紧急的事,你能说清楚点吗?”
“我只是帮忙传话,只传这句话。”商宫朔一个指响,结界出现龟裂的闪烁纹路,故作惊异道:“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来,你除了逃跑,还有这等本事。”
“你看不出来的地方还多着呢!”辛久夜眨眼间,结界恢复如常。
“那你还是留着孤芳自赏吧。”商宫朔一个甩手,结界又出现了斑驳裂痕。
辛久夜不动声色地瞬间愈合结界,于是接下来的一刻钟内,两人面对面静立不动,在无声的眼神对视下,在结界的破坏与恢复上进行了无数次回合斗法。
商宫朔发现自己真是门缝里看人,将辛久夜看扁了,在最后一次结界恢复后,突然开口:“他在清除龙丹的妖气。”
“这几日你们外出都是为了龙丹?”辛久夜回忆片刻,发现自己居然未察觉出一丝端倪,难道偏安一隅过久,心思散漫,洞察力都下降了?
“不错。”商宫朔态度坦诚。
“我想去陪他。”辛久夜无缘无故感到一丝担忧。
“你在场,只会让他分心。”商宫朔睨视辛久夜一眼。
辛久夜听出商宫朔话里的讽刺,细想之后,觉得有几分道理,一眨眼,结界了取消。正当商宫朔准备离去是,辛久夜突然一把将他的胳臂拉住,要求道:“你要每天过来告诉我他的情况!”
“看本宫的心情。”商宫朔瞟了眼自己手臂上的素手,厉声道:“记住,男女授受不亲!”
“哦,不好意思。”辛久夜讪笑着收回了手。
商宫朔消失后,辛久夜继续坐在火基边上烘干头发,却发现头发已经干了,原来用火烘干这么有效率!还是说是某妖悄悄施法将她头发烘干?可能落了水,辛久夜感觉自己手脚总是捂不暖,于是来到火岩温泉泡泡澡,驱驱寒气。
在温泉中闭目养神的辛久夜莫名心口一提,猛然睁眼,查看四周是否有人,真是怪哉,为什么感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在洛阳城时也有过,但是从未捕捉到可疑的痕迹,难道今天打斗得太累,精神不济,神经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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