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位女郎思念哪家郎君了?”
“你别打岔!楼上女郎,再来一首!”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辛久夜说完后,突地苦笑一声。
“原来女郎是失恋了!”
“莫伤心,还有楼下的我们陪着你!”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辛久夜突地低声喃语。
“辛久夜!”
辛久夜听到有人喊自己,一扭头,见到熟人,衣冠楚楚,立即小跑过去,屋顶的路不好走,差点滑倒,一把抱住来人,稳住了自己。
“彼方啊!你怎么来了,你也是来听我背诗词的嘛?”
商宫朔俊脸一沉,辛久夜将他认成了别人!扶正她,低呵道:“你喝多了,跟我回去!”
“原来你是带我回家的呀!好啊好啊,我想家了……”辛久夜激动道。
“你家……在何方?”商宫朔认识辛久夜这么久,还不知她是大召国的哪里人。
“在西边!”辛久夜胡乱地指着某个方向,拉着商宫朔,让他看清楚。
商宫朔嗤笑一声,居然问醉鬼问题,立即反手握住她的手,顿时原地消失。太子府东院内,商宫朔施法点醒辛久夜,可是总能被她敏捷地躲开,随后多次将辛久夜地拉到厢房,可是她总能找时机逃跑出去,于是设下结界,让她不会窜逃得那么快。
“殿下,这姑娘是?”九凡瞧着自家主子与一陌生女子拉拉扯扯,有生之年倒是头一次见到这种辣眼场景。
“是采菲!”商宫朔一手拽住辛久夜的胳臂,防止她跑路。
“她怎么变了模样……用幻术了?气息也变了!”九凡走近辛久夜几步,越发疑惑。
辛久夜感觉有妖走近,一挥手,使出白灵鞭,将毫无防备的九凡打飞出去。
“殿下!她是修行者!”九凡急忙爬起,做出攻击姿态。
“我知道。”商宫朔不打算瞒着九凡,反正他迟早会发现端倪,于是解释道:“她刚刚是无心伤你。”
“殿下,您急忙离开国后的寿宴,就是为了抓住她吗!但您怎么将她带到太子府呢?这不是引狼入室……不对,引人入室!”九凡慢慢靠近商宫朔,欲将他护在身后,语气透着抱怨。
突然,辛久夜挣脱了商宫朔的束缚,飞到了屋顶,商宫朔立即跟上,却见月光中的辛久夜飘飘荡荡,双手随意挥洒,顿时四周的木枝、树叶、石子响起了有节奏的声音,像是一首曲子。
“魂锁一半魔一半为仙,
挚爱的心不变,
尘世轮回千百年,
只在你怀里沉眠……”
辛久夜唱到**时,突然被人捂住了口,一口咬了下去。
“你属狗的?”商宫朔立即收手,拇指婆娑着中指上的牙印,哭笑不得。
“月缺又月圆,前尘往事再浮现,
岁岁又年年,难磨灭刻骨思念,
断红尘三千,记得曾经的誓言……
呜呜……”辛久夜突然抱住身边的商宫朔,放声大哭。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久凡闻着歌声,转瞬变成了哭声,立即飞了上来,却见到这样诡异的一幕。
“她这是撒酒疯。”商宫朔一边拍了拍辛久夜的后背,一边却担心她的鼻涕又污了自己的衣服。
九凡一阵无语,他当然能看出这是撒酒疯,可是看着眼前一幕太过碍眼,于是伸手欲扒开辛久夜,可手还未触碰到她,她就自己松开了商宫朔。
辛久夜拽着商宫朔的手腕,指着他身后的月亮,抽噎道:“彼方,我家……在那里,带我……带我回家……”
“那里可不是人能生活的地方。”商宫朔未转头瞧夜空一眼,而是始终盯着辛久夜目不转睛。
“可我明明就住……住在那里,你不也去……去过吗?你忘了,我们第一次……第一次见面就在那里!”辛久夜轻轻摇头晃脑,陷入回忆。
“那里是哪里?”商宫朔突来有了追问的兴致。
“那里是……太行山!”辛久夜指着月亮,扬声喊道。
商宫朔游历五湖四海多年,都未曾听过太行山这个地方,可见心辛久夜醉得已经神志不清了,但即使神志不清,她都还记得自己与“彼方”这人的过往,越发好奇除了君琰,还有谁还在她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算了,你还要闭关,还是我自己回家吧。”商宫朔轻声嘀咕,放开了商宫朔,随即往后一倒,商宫朔面露惊慌,电光火石间飞身截住了辛久夜,带她稳当落地,九凡紧随其后。
“君琰,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接住我的……”辛久夜双手抱住商宫朔,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寻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闭眼呢喃。
商宫朔静默不语,眼中一片沉寂,仿佛与这寂寥的夜色融为一体,双臂抱着辛久夜,一动不动。
“殿下!”九凡低声唤道。
商宫朔瞬间回神,见机会难得,施法定住辛久夜。辛久夜发现周身异常,施法破除定术,商宫朔立即将她抱起。辛久夜全身不能动,但嘴能动,于是一口咬上商宫朔的肩膀,可是对方的肩膀太硬,磕到她的牙了!
“怎么这么硬,你的肩膀是石头做的吗?”
“呵呵……”
一直旁看的九凡霎时瞠目结舌,他家主子接连两次被咬,居然不生气,还笑得好不自在!难道对面的一妖一人都喝醉了吗?还是今夜他自己喝多了,看到的其实都是幻觉,或者是梦境?
辛久夜被商宫朔抱到厢房的床上,正当辛久夜冲破定术时,商宫朔蓝眸蓝光一闪,射入辛久夜的双眸,辛久夜顿时睡了过去。
弈鸣阁内,九凡时不时地抬眼看看正在看书的商宫朔,可能是频率太快,被商宫朔发觉,最后无意对上他那看向自己的锐利眼神。
“你有话要说?”商宫朔翻了一页,语气淡淡。
“殿下,这采菲是修行者伪装的,您从何时知晓的?”九凡立即问出心底的疑惑。
“从一开始就知晓。”
“那您就放任修行者在太子府胡来?”九凡一脸费解。
“她何时胡来?”
“她……她勾引您啊!”九凡想起这段时的采菲的所作所为,越想越是那么回事,激愤道:“她一定是别有心机,图谋不轨,八成是大召国的细作。”
“是我让她留在东院。”商宫朔抬眼瞟了九凡一眼,貌似在嘲笑他的武断猜测。
“为何啊?”九凡脑门写满了“费解”二字。
“我喜欢将危害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天天等着她,瞧她能耍出什么花样。”商宫朔盯着书页,似笑非笑道。
“果真?”九凡回忆之前商宫朔对这女子的各种态度,怎么感觉对方是在口是心非!
“你这是在质疑我?”商宫朔抬眼冷眸射向九凡。
“殿下,人妖殊途,我是担心你会犯了与国主三十年前相同的错误……”
“放肆!”商宫朔一拍案面,一把将手中书册扔向下首的九凡。
“若是卑职的放肆能换得您的清醒,即使卑职受罚也是值得的。”九凡捡起书册,抚平理好,双手呈给商宫朔。
商宫朔俯视垂首的九凡,突然一手拉近九凡的衣领,附耳沉声道:“我不是商宿转世,不会犯那种错误,莫要让我再听到这类说辞,否则莫怪我不顾多年主仆情分。”
“卑职嘴贱,一时说错了话,请殿下恕罪。”九凡放下书册,急忙俯首跪地。
“采菲的事保密,不得对其他任何人透露一点风声。”商宫朔瞧着九凡快速认错的态度,想生气却气不起来。
“卑职遵命。”九凡直起腰杆,面色凝重,拱手问道:“卑职斗胆多问一句,您留着她到底何用?”
“她的性命犹如凤毛麟角,珍贵无比,你只需知道这些即可。”商宫朔面色一缓,摆了摆手,慵懒道:“退下吧。”
九凡退出弈鸣阁,走到辛久夜的厢房外,目光沉沉,片刻后离去。
次日,辛久夜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来,一看到熟悉的床帐立即跳了起来,怎么回到了商宫朔了地盘?辛久夜回想起昨夜屋顶喝醉的细节,只记得背了几首诗词,其它的一概毫无印象,难道自己潜意识里对商宫朔的东院依依不舍,醉酒失去理智后就跟着感觉游荡至此?咦……太可怕了!
辛久夜也不顾自己松散的发髻和微乱的衣襟,立马施法遁走,可是被厢房外一股强大的结界阻止,辛久夜开门一瞧,是商宫朔的杰作,之前未曾留意,这家伙妖力见涨啊!看来不是她自己来到这东院,是商宫朔将她抓来的!
辛久夜凝神施法破除结界,突然一阵风袭来,自己被抵在了身后的墙上,偷袭自己的正式商宫朔。
“你这是什么意思?”辛久夜站正身姿,一撩额头碎发,板正脸色,质问道。
“你走后,蓬莱紫又奄奄一息。”商宫朔右手一转,蓬莱紫瞬间显现,枝叶垂落,花瓣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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