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辛久夜震惊万分,望着比自己高那么几公分的美人,回忆刚刚他那中性的音色,视线从他的美艳脸蛋,缓缓游走至他的胸膛,顿然醒悟,他有喉结!只是不明显……他有胸?更不明显!
美人无视辛久夜的吃惊表情,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个用劲,辛久夜身不由己,松开了顾优之,退了几步。
顾优之立即上前扶住辛久夜,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辛久夜按住顾优之欲把脉的手。
美人瞧见顾优之担忧的模样,面色一沉,手中的折扇被捏得咯吱作响。
由于这里动静较大,招来了越来越多是群众围观,辛久夜见此地不宜久留,准备带着顾优之闪身离开,可是被一道结界拦截,辛久夜不能施法破除结界,否则现出灵力,暴露修行者的身份。
“年欣君,你又再调戏哪家女郎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美人世子的背后传出,辛久夜镇定自若,但是拉着顾优之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力道。
“华宁王,大好美景不去欣赏,你来这儿凑什么热闹!”美人抬手作揖,但语气尽是不屑。
“我来此的目地与你不约而同!”伊清宇笑得和蔼可亲,转眼看向顾优之,笑意一敛,语气不善道:“还杵在那里作甚?”
顾优之明白伊清宇是为她解围,面色平静地向他走去,半路发现少了什么,转头望向一动不动的辛久夜,而这一眼招来了伊清宇的目光,辛久夜镇定自若,与之对视,发觉对方丝毫未察觉出她的异常。
“他是何许人也?”伊清宇扫了眼辛久夜,语气慵懒道。
“她是我救下无家可归的妖怪。”顾优之一本正经的说谎。
“呵呵,我们的优之真是魅力不凡啦,几日不见,又多了一位追随者!”伊清宇走近顾优之,眉飞色悦道。
“王爷说笑了。”顾优之面不改色,貌似已经习惯了伊清宇不正经的调侃。
“既然来了,就一起入月台赏花吧。”伊清宇笑意浅浅,瞟了眼辛久夜。
辛久夜看着伊清宇的平淡反应,对自己的伪装术信心倍增,若是拒绝了伊清宇的邀请,反而显得另类,于是抬手作揖表示感谢,随即走近顾优之,跟着伊清宇离去,而一旁的年欣君貌似畏惧伊清宇的淫威,只能干瞪眼。
他们三人穿行于花开荼靡的樱花林,沿途行人一一对伊清宇抬手打招呼,遇到漂亮的妹子,伊清宇都会上前调戏几句,妹子们都犹抱琵琶半遮面,含羞带臊回应之。辛久夜看着伊清宇这老辣的风流作风,即使是逢场作戏,也太过入戏了吧。
渐渐听到远处的奏乐声和谈笑声,绕过怪石嶙峋的假山,顿时前方豁然开朗,依山傍水而建的露天月台声声暖响,红飞翠舞,春光融融,好一幅百卉千葩、锦绣繁荣的景象。
进入月台,三五成群举杯交谈,蔬果餐食沿边呈列,这番布置类似于现世的酒会,氛围自由轻松。辛久夜跟着顾优之进入室内,来到伊清宇身后三尺远的蒲团软垫跪坐,身前有案几,案几上有美食和酒酿,相比于刚刚的凉亭,这里是极佳赏花、赏舞的位置。
伊清宇在位子上还未捂热蒲团,身心就被妖娆的舞女勾走了,辛久夜也没了忌讳,开始四处张望,在二十几米远的右前方,有一隔水高台,从轻纱翠烟中走出一位金服长袍的女子,雍容尔雅,美目盼兮,长相与伊清宇又五分相似,周围人见她现身,纷纷作揖行礼。
“那位是国后?”辛久夜凭感觉猜测,低声问向身侧的顾优之。
“嗯。”顾优之侧目看了一眼,目光没有停留。
辛久夜不禁暗叹,伊清岚果然如彼方所说,撑得起这第一美女的称号,怎一个漂亮了得!
“这里的美女真多啊!”辛久夜放眼望去,谈笑的、跳舞的、弹琴的,各个长得比较标致!轻抿一口果酒,恍惚间有种即将在此醉生梦死的错觉。
“你喜欢美女?”顾优之不苟言笑,问得认真。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辛久夜笑着回应一句。
“刚刚你还说外貌是皮囊。”顾优之望着远处繁花,语气淡淡。
辛久夜被自己的话啪啪打脸了,立即改口,义正词严:“芙蓉白面,须知带肉骷髅;美貌红妆,不过蒙衣漏厕。”
“呵呵。”顾优之面无表情地哼笑两声。
辛久夜知道自己被鄙夷了,于是安静地欣赏歌舞,渐渐困意上头,没办法,美人看多了,审美疲劳,这歌舞实在提不起辛久夜的兴趣。
顾优之见辛久夜时不时地打着哈欠,提议道:“要不我们回去吧。”
“等会儿吧。”来都来了,辛久夜还没见到商越真容,不甘心啊。
顾优之瞧辛久夜的目光在美景与美女间游走,建议道:“美女提不了神,就看美男吧。”
“嗯?”辛久夜一愣,转头看向顾优之,原来她说起笑话来,如同治病时的正儿八经。
辛久夜放眼望向正在觥筹交错的男子们,看来看去,凭良心说,还是伊清宇最帅。辛久夜正当收回目光时,微风徐来,吹开了远处高台的轻纱薄幔,无意瞥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一个下首玉石宝座,一个高坐金边御座,他们正面对面交谈着什么,他们是商宫朔和……彼方!
他们貌似很熟!而且比较亲密!辛久夜再看看他们相似的容貌和气质,一个惊人的猜测涌出脑海。
“那位是谁?”辛久夜一手拽住顾优之的胳臂,用眼神示意那轻纱薄幔之后的高大身影。
“不是国主,就是太子。”顾优之看都不看一眼,随口回道。
“你再仔细看看!”辛久夜此时都已听到自己心脏泵血的声音,微微低头,压低声音。
顾优之不解辛久夜的异常,自己的胳臂被她捏的生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辛久夜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即收回了手。顾优之站起,绕过人群,走近前方十米远的雕栏画柱,未几,返回座位。
“是国主和太子。”顾优之坐到辛久夜身侧,。
辛久夜的心脏好似跳到了嗓子眼,抓住最后一丝可能性,再次拽住顾优之的手臂,低声道:“国主可有双胞胎兄弟?”
“未曾听闻。”顾优之反手握住辛久夜,镇定道。
辛久夜缓缓松开了顾优之,抬头望向走出纱幔,与来人举杯饮酒的背影,一身白底蓝纹锦服,白发玉冠,既熟悉,又突然陌生的背影,耳边嗡嗡作响……
你能帮我化解诅咒?
我在天启院的春秋阁内,无意看到的这种化解诅咒的方法……
那会对你有伤害吗?
顶多失掉点血……
你与你们国主是什么亲属关系?
你意想不到的关系……
……
需要商越全部的血……
看来他在妖族之中血脉高贵且纯净,他若不是妖王,就是妖王的直属血亲……
这世界上,能化解这诅咒的妖怪只有商越,怎么还有妖怪能……你遇到了商越!
彼方是商越!辛久夜全身一震……彼方主动提出用自己的血化解辞灵诅咒,直至内丹受损,退化成狼身,却从来没有一句解释或者怨言,不似君琰所说得那般冷酷无情之人,而君琰给出一种误导,商越若化解辞灵诅咒很可能会死,所以辛久夜从未想过彼方就是商越!
商越闭关的那段时间,恰巧彼方也在闭关,而商越闭关近三十年,恰巧此时彼方流落他乡,失去了记忆!
不对!商越的修为是一千五百多年,而彼方只有一千多年,他们真是同一个人吗?辛久夜的目光好似粘在了远处的那抹身影,目不转睛,无法脱离。
商越感觉背后有到炽热视线,转过身去,人影攒动,并未捕捉到那道视线。
此时的辛久夜低着头,喝着果酒,一杯接一杯,机械地重复,而脑袋里一片杂乱无章,似乎唯有埋头喝酒方可化解内心的沉重。
“莫要再喝了,这果酒后劲大。”顾优之一手按住辛久夜举杯的手,欲开口再说点什么,可最后却化为无声的凝视。
“我们回去吧。”辛久夜渐渐心绪平复,放下了酒杯。
“好。”顾优之貌似等这句话很久了,立即起身。
辛久夜站起时,一阵头晕脑胀,差点踉跄栽地,幸亏顾优之眼明手快将她扶住。
“你这小子怎么似个姑娘需要人搀扶行路啊!”突然从顾优之背后冒出的年欣君,一敲折扇,顾优之的手瞬间松开了辛久夜。
辛久夜没了扶持,双脚软像是踩在了云端,闷声倒地。
“哈哈……还像个姑娘家柔软无骨。”年欣君乐得划开折扇,欢快地摇晃着。
顾优之立马上前,欲扶起辛久夜,却被年欣君闪身拦截,顾优之毫无悬念地撞入了他的怀抱,顿时神情惶恐,仓促地倒退了几步,紧张地拍了拍自己身上刚刚被碰到的地方,好似在拍打污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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