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辛久夜一惊,难道自己看走了眼,年欣君对顾优之不是喜欢,是仇恨?
“这……这是秘密,我不能告诉你!”顾静淑担心辛久夜追问,转身跑到屋内躲起来。
辛久夜无语,只好去外面打听香君府何在,然后根据路人的好心指引,来到一处府邸大门前,瞟了眼匾额确定这就是香君府后,就找了个隐秘的拐角处,施法划开围墙处的结界,闪身飞进。
辛久夜一进府内,就嗅到熟悉的怨气,是人类的怨气!于是飞身屋顶,向怨气方向眺望,只见西北方向某个房屋散发着悠悠然然的几缕怨气,目测这怨气所来自的死者死完已有一月,不过现在救人要紧,无暇顾忌这怨气。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辛久夜踩在阴暗处,凝神感受年欣君的妖气,一刹那间,幸运地捕捉到了,他就在这府邸内,于是继续凝神摸索,同时幸运地捕捉到了顾优之的气息,最后在一处白色高墙外驻足。
这是幻术!辛久夜想施法破解幻术,但担心可能会打草惊蛇,于是暂时聆听高墙内侧的动静,随后伺机而动,可是一阵惊叫声瞬间令辛久夜提心吊胆,立即破解幻术,跑了进去。
原来高墙内是一处密室,呈放了床、桌、椅等简单家具,除了天窗,四周密不透风。辛久夜躲在一圆柱背后,依靠胸口的吊坠,将自己的气息溶于四周,看到一阴暗的墙角处,顾优之正缩成一团,双手抱胸,瑟瑟发抖,发髻凌乱。
“霞飞林里,目中无人的你去哪儿了!”年欣君俯视着顾优之,冷声低呵。
顾优之埋着头,一声不吭。而对面的年欣君注意力全在顾优之身上,貌似未发现室外幻术发生了的异样。
“你装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给谁看!”年欣君似乎被顾优之的沉默勾起了怒火,上前一把拉起对方。
“放开我!”顾优之受惊一般,拼命挣脱。
年欣君突然被来自顾优之胸前的一道亮光击退几步,下意识一手捂住胸口,而顾优之立即缩回到角落,仿佛是个受惊过度的鹌鹑。
“伊清宇真不把你当外人啊!居然将雪琳给你防身!”年欣君调完息,再次走近顾优之蹲下,阴声道:“你还以为你是十几年前的小姑娘吗?我再饥不择食也不会碰你这个老女人!”
辛久夜一怔,看来是自己之前想象得过于美好,顾优之与年欣君之间发生的不是感情纠葛,可能真的就是深仇大恨。
“你这身上是什么味道……”年欣君故意凑近嗅了嗅,嗤笑一声:“呵,你以为你用乱七八糟的药味就能掩盖掉我留给你的香味吗?”
顾优之浑身哆嗦,双手仓促地捂着耳朵,她不想听,一个字都不想听。
“哪怕再过个十三年,你这一身香味依旧浓烈如初……”年欣君陶醉般地嗅了嗅,一脸欣然:“除了我,谁都不能碰你……”
顾优之依旧沉默无声,年欣君豁然起身,拂袖而去,还未出门,发现了不对劲,立即转身,看在辛久夜正拉起顾优之。
“我真是小瞧你了!”年欣君双眸闪现寒光,一手酝酿黄色妖力。
辛久夜立即将顾优之护卫身后,从容不迫道:“我恰恰相反,看好了你,没想到你是个欺负女流之辈的小人!”
年欣君一听“欺负”二字,瞬间变了脸色,转而邪魅一笑:“成我年欣君的女人,是顾优之的福气,你是没见到她年轻时对我瞻恤殷勤的模样……”
辛久夜一挑眉峰,悠声打断:“年世子,你说的是十几年的事吧,风住尘香花已尽,物是人非事事休,顾大夫都已放下的事,你还一个地劲执着,我很怀疑当年真正瞻恤殷勤的是你哦!”
“你……”年欣君像是被人踩着了尾巴,怒火中烧,使出妖力,挥手劈向辛久夜。
辛久夜抱着顾优之敏捷躲闪,经过的家具都被一一击毁。
“年世子,看你年纪没有五百年,也有四百年,可你今日这番幼稚的举动,很对不起你活的这么大岁数!”不是说别人老吗!辛久夜就是提醒对方,真正老的人是谁!
年欣君听后,神情变幻莫测,辛久夜乘胜追击:“只有放下,才证明自己不在乎,我看年世子也不是个拘泥于过去的俗世之徒,堂堂男子汉,就该拿出该有的胸襟和气魄!”
年欣君貌似听进了辛久夜的话,愣在当场,似乎在沉思,又似在反思,辛久夜趁着这个空挡,拉住顾优之,施法遁走,来到结界处。正当辛久夜施法划开结界时,年欣君突地出现了。
“差点被你糊弄过去!我和顾优之之间的恩怨,与你这个外人有何关系!”年欣君来势汹汹,眼底尽是阴暗,远胜这湛蓝夜色。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辛久夜一手揽过顾优之,故作深情款款地望着怀中人一眼。
“哈哈……小子,顾优之没告诉你,她在十三年前就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嗅她身上的香味,那可是当年我与她春宵一度的证据!”年欣君目光戏谑地在顾优之的身上扫来扫去。
辛久夜现在可以确定年欣君是灵猫之妖,这香味是他们灵猫一族独有的,与之发生过关系的人被迫拥有了这体香,终生不得摆脱。
辛久夜感受道身侧顾优之的战战巍巍,故作疑惑道:“除了药香,我什么都未嗅到!”
“看来你想自欺欺人……”
“年世子,我看自欺欺人的是你吧!就算你们过去发生过什么,那也只属于过去,已经翻篇了!眼睛长在前面是让你往前看,不是让你死拽着过去不放,拿过去说现在,你这比自欺欺人被严重,是执迷不悟!”辛久夜滔滔不绝,将年欣君怼得哑口无言,怒目圆睁。
“哈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突地从围墙外传来,未几,一身藕荷色长袍的伊清宇现身,望着辛久夜的目光掩不住笑意,看得辛久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看出她是谁了。
“华宁王什么有了听墙角的嗜好?”年欣君冷眼扫向伊清宇。
“本王在寻找顾大夫的路上,无意听到你们的对话,甚是有趣,一不留神就多听了几句。”伊清宇面露春风化雨般的微笑,毫无被讽刺后的自知。
“看来华宁王法力无边啊,都可以透过结界听声儿了!”年欣皮笑肉不笑道。
“贤侄啊,你可错怪本王了,这里有个洞,我不想听见都难啊!”伊清宇面露无辜地指了指身后某个角落。
辛久夜暗道不妙,担心他们发现这结界的洞口是人类灵力开掘,于是拉着顾优之遁走,钻洞结界,恢复洞口,随即消失。
年欣君急忙闪身追上,却被伊清宇一手拉住,并被揽过肩膀。
“陛下让本王来探望香君王,快带本王去瞧瞧你父王。”
年欣君迫于肩膀上的妖力,冷着脸,认命地带着伊清宇离去,而伊清宇转头看着刚刚那个还是洞口的结界一眼,若有所思。
顾优之一回到住处,就让顾静淑帮忙在浴室烧水,而她自己开始拾掇各种药材,剪裁剁碎一番后,端入浴室,辛久夜看着她忙得昏天地暗的模样,都插不上话。
正当辛久夜的手臂撑不住脑袋,趴在桌上熟睡过去时,突然被戳醒,一阵药香扑鼻而来,辛久夜扭头瞧见了顾优之,顿时明白了她这是药浴,为了就是掩盖某妖的香气。
“你怎么还不回去?”顾优之身着一身白色中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辛久夜身侧。
“哦,我这不是担心你心情不佳,准备给你做心理疏导。”辛久夜刚醒来,大脑刚刚启动,构思不了合适的措辞,只能实话实话。
“多谢关心,请回吧。”顾优之面露疲惫之色,缓缓起身,回到内室。
辛久夜见自己被嫌弃了,于是闪身回到客栈。晚上睡觉时,辛久夜做了零零碎碎的梦,有的是回忆梦,有的是想象梦,交错相织,混乱不堪,但主角只有一个,那就是彼方。
午夜梦醒,辛久夜侧卧,望着窗外的幽蓝夜色,恍惚间感觉白日看到的那抹高大的身影只是个错觉,彼方其实还是彼方,他不是要置参苒于死地的商越。
你是不是觉得他冷酷无情,残暴不仁?
蓦地,彼方的声音在辛久夜的耳边回响,现在想想,当时彼方的语气和神色着实怪异,好像他能切身体会商越的所作所为,若彼方真是商越,那一切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但是,为什么彼方要对她隐瞒身份呢?
一阵胡思乱想后的辛久夜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次日早饭后就来寻顾优之,却见她高束发髻,身着窄袖浅色春衫,正在整理药箱,貌似要外出诊病,一脸平静,手脚利索,仿佛昨日的狼狈只是一场戏剧效果,判若两人啦!这心理素质简直是教科书般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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