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久夜,你可以用法力感受我的内心……”商越面对这样的辛久夜,一阵忐忑不安,抓起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心房,目色化为波光涟漪:“这里装的都是你……”
“彼方……以前我就说过,我们错过了,回不去了……”辛久夜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哑声道:“这里太小,能装下的人只有一个,曾经是你,但是这里又太脆弱,经不起一次次的打击,所以这里又空了。”
“以前是我错了,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可以回到从前……”
“我不愿意。”辛久夜抽回自己的手,断然拒绝。
“为什么?”商越手下一空,不知所措。
“你的喜欢,太复杂了,我受不起。”辛久夜自始至终都未看透商越的内心,他给予的感情看似纯净无暇,但无从深层探究,总感觉披了一件完美的外衣。
商越一听,眸光一深,郑重道:“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所做的一切,目的始终只有一个,都是为了你……我以前自以为是,做过很多错事,直到……直到我第一次心动,才明白什么才是自己真正的向往……”
“那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辛久夜听着商越看似真心实意的诉情,感觉出他在感情上强势到一意孤行。
“你……你的心在君琰那里,我若考虑你的感受,那就等于将你送给了君琰!”商越骤然气势冷冽,一把抓住辛久夜的的手,死死不放。
“君琰他有妻子,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他在一起。”辛久夜忽而目光深深地看着商越,冷淡道:“你也是。”
“我……”商越双手一僵,眼神暗淡。
“这才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错过,注定有缘无分。”辛久夜拿出铁一般的事实,试图斩断商越所认为的任何可能。
“这只是你的借口!”商越目光冷彻且犀利,仿佛瞬间看穿辛久夜暗自所思所想。
辛久夜一手推开商越的桎梏,面不改色道:“在我们那里,破坏他人家庭的人,是要受到道德的谴责。”
“不是……”商越眼底浮现一阵凌乱,不知从何解释。
“彼方……”辛久夜深呼一口气,心平气和道:“过不了多久,我就回去了,相识一场,我不想把关系闹得那么僵,放手吧,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商越豁然站起,愤然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还用‘朋友’二字搪塞!是不是在你看来,床笫这种事都无关紧要?”
“你……”辛久夜第一次发现,跟商越这个老古董讲道理就是对牛弹琴!她都不提刀报仇已是格外的宽宏大量,他居然还斤斤计较!
商越见辛久夜怒火中烧的模样,意识到自己刚刚言辞过激,张口想道歉,却不知该怎么措辞,只要暂时让彼此先冷静冷静,当余光瞥见地上的汤汁,立即退出房间。
辛久夜见商越突然离开,立即穿上衣服,梳起发髻,施法打开结界,可就在她即将破除结界的一刹那,商越出现了,他看到了辛久夜的举动,知道她的意图,冷着脸,将手里的汤药递给她。
“就算你与我置气,也不应该拿自己的身子赌气。”
辛久夜见商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暂且熄火,接过他的汤药,喝了下去,喝完之后,才想起忘记问了这是什么药。
“这药治什么病?”辛久夜将瓷碗放在桌上,转身问向商越。
商越眼底闪过急促,低声道:“那日,我没有节制,伤了你,是治那个的。”
辛久夜听后,瞬间脸红,再看看商越,说起这个话题,他居然能做到面不红心不跳,这是年纪大了,脸皮已经被过往岁月磋磨成了茧,早就能厚颜以对?
“放我出去。”辛久夜走近房门,见商越没有动作,无奈解释道:“我去看看一清的情况。”
“他已经恢复,正与子煜叙旧。”商越走近辛久夜,语气蓦地冷了三分:“至于君琰,他已经回去了。”
辛久夜怎么感觉商越比她还在意君琰,她都没想到君琰,反而被商越提醒了,不得不想了君琰三秒。
“一清可有说是谁加害的他?”辛久夜可是一直将这疑惑放在心上。
“他被消除了记忆,只知道自己在失忆前一直在莲华山上闭关。”商越语气淡漠,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关心的模样。
辛久夜由于好奇心驱使,想自己亲自问问一清,继续施法破除结界,出乎意料的是,商越所设下的没有阵法辅助的结界,居然这么容易破除,难道是因为商越有心放了自己?可是若真是若此,他大可直接消除结界啊?或者说……商越的法力正在减弱,因为参商劫?
商越见辛久夜轻而易举地破除了他的结界,正思忖着下次该怎么办时,却见辛久夜原地不动,陷入沉思,没有急着要走的意思,疑惑道:“你不是去看一清吗?”
“若是参商劫一日不破,你会如何?”辛久夜缓缓转身,面露担忧地看着商越。
商越楞怔,没想到辛久夜原地沉思是为了他,顿时满心欢喜,上前拉住辛久夜的手,柔声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我……”辛久夜只是出于关心,多问了一句,没料到商越会有这番推测,推开了他的手,淡漠道:“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辛久夜话一说完,霎时感觉自己的解释非常怪异,有欲盖弥彰之嫌,立即再解释:“我只是……”
商越静静地望着辛久夜,耐心地等着她解释,可是辛久夜突然思路卡壳,居然不知如何措辞,顿时意识到自己对商越的感情非常复杂,复杂到她自己无论如何都理都理不清。
商越见辛久夜踌躇且复杂的脸色,忽然觉得她的口头解释已经不重要了,低声问道:“若没有君琰,你会愿意与我相守一生吗?”
辛久夜惊怔,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敢幻想这个假设,大脑凌乱地转身离开房间,可是下身的疼痛拖住了她的脚步,才想起自己可以施法离开。
“你这几日就安心住在这里养病吧,一清的事,来日方长。”商越迅速拉住正施法辛久夜,意在阻止。
商越知道她很疼?辛久夜红着脸,直怔怔地看着商越,顶着尴尬地氛围,呢声问道:“这个病……养多久?”
“十日左右。”商越不假思索道。
“需要这么久?”辛久夜半信半疑,怎么感觉商越这是别有目的。
“你若不习惯住在这里,我带你去个僻静的地方。”商越不等辛久夜回答,就带着她原地消失了。
转眼间,辛久夜被带到一座山脚下,仰头望去,青黄枫叶千枝复万枝,漫山遍野,在半山坡好像有座房屋,犹如鸟翅的飞檐在枫叶中若隐若现。山间有一条石阶小路,商越带着辛久夜登上石阶,走了约半刻钟,前方豁然开朗,是一片平地,一圈围墙内是一座木质房屋,这建筑风格很日式,高床式结构,出檐深远。
“这里是哪里?怎么会有东瀛的房屋?”辛久夜开始臆想,难道这里曾经住过东瀛人。
“这里是宸山附近的明朝山,这宅子是阿希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听说这是祁华为她建造。”商越上前一步,一挥手,瞬间门窗大开。
辛久夜准备拖鞋走上延廊平台,却被商越抬手止住。商越一拂衣袖,指尖浮现及束蓝光,飞速蜿蜒进入室内,自由分散出无数道光束,如流星扫尾,飞驰而过。顷刻后,室内一尘不染,洁净如新。
辛久夜见商越如此心细,反衬得自己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性格真是很互补……
商越带辛久夜走近室内,辛久夜顿时眼前一亮,这里的厅堂内摆设非常眼熟,特别是某间卧室,除了装饰的具体物件不同,摆设方式几乎与若月希在现世的老家住宅处一模一样,看来这里真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我母亲曾在这里生活了多久?”辛久夜打量着墙面上的一幅紫蓝色的飞燕草,优雅美丽,栩栩如生,而若月希的倾诉之声犹在耳畔。
“多久我不知,只记得自我三十年前失忆起,就与阿希住在这里,直到后来去了那个世界。”商越顺着辛久夜的视线,看向飞燕草画像,悠悠道:“这好像是你父亲所作。”
辛久夜飘忽的思绪突然打住并收回,商越这是改变以往强硬策略,用亲情羁绊她的身心,让她心安理得地落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她不过不得不承认,商越这一招的确很高明,辛久夜动摇了,是真心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似乎这样就能回到与母亲同住的那段惬意时光。
说起失忆,辛久夜突然想起心中盘旋已久的疑问:“彼方这个名字是不是你失忆后取的?”
“是我失忆后,阿希给我取得。”
玄冥彼方辞,青阳兹已暮。这个名字更适合你……辛久夜差点发出了感叹,幸亏被理智阻止,若真说了这句话,好像自己很懂商越一样,如此一来,更加令他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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