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慕容行舟称呼昙希的小名与自己母亲的一样?辛久夜蓦地想起自己的经历,或许昙希在慕容行舟的心里,也是某人的感情寄托,因为昙希与那个某人气质相似、容貌特征相近,有时候辛久夜看到她,都不禁想起了那位某人。
“她这是怎么了?”辛久夜见惊魂不定的慕容行舟正在给昙希诊脉,挡住了自己看向昙希的视线,于是绕过慕容行舟,走到昙希身侧,近距离瞧看。
即使有所意料的辛久夜还是感到了几分意外,躺在榻上的昙希双目紧闭,衣衫不整,身上随处可见赫然项目的泛红伤痕,像是被虐待过,就算不用把脉,也知道她急需救治,但是昙希身体散发出的浓浓煞气瞬间令辛久夜同情的目光转为疑惑,伸手一探,这个煞气她确定自己在哪里见到过,也可以确定的是,绝不是曾在昙希身上见到过。昙希身上虽散发煞气,但这是被下咒的结果,她不是魔鬼。
辛久夜余光瞥见杨延明走进屏风内,立即取出自己的风衣,盖在昙希的身上。慕容行舟似乎被辛久夜的举动刚刚惊醒,立即抱起昙希准备离开。
“她被下了咒,暂时不得离开此处。”杨延明身不动,侧头看向经过自己的慕容行舟。
慕容行舟顿然止步,惊诧地看向杨延明,随即转身看向辛久夜,用眼神向她确定杨延明所说是否属实。辛久夜接到对方的询问视线之前,已再次凝视昙希,确定杨延的说辞。
“她身体中有煞气,是他人通过诅咒强加于她的身上,若是昙希逃离施咒人的掌控,她体内的煞气就会将她腐蚀。”辛久夜走近慕容行舟,目光沉沉。
“可有破解之法?”慕容行舟心急如焚,已然不再是传说中那个从容不迫的兰平王。
“找到施咒人,用他血引走煞气,或者直接将他送去地府报道。”辛久夜说到后半句,语气淡然得好似是在谈论天气而已。
“那麻烦你尽快找到施咒人,昙希现在的体质非常虚弱,急需用药救治。”慕容行舟低头看着落魄不堪的昙希,额蹙心痛。
辛久夜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杨延明,问道:“这房间的主人是谁?”
慕容行舟一惊,看向杨延明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杨延明对上辛久夜试探般的视线,面不改色道:“我的妻子。”
云白也也在附近?辛久夜想翻翻黄历,看看今天是不是故人重聚的黄道吉日。
“云家人!”慕容行舟有点难以置信。
“是不是她所为,现在还不能定论,我只知这客房是她定下的,阵法也是她设下的。”杨延明看向慕容行舟,郑重解释。
“麻烦你让她出来吧。”慕容行舟面色恢复平静,但语气强硬到,似乎不容对方拒绝。
杨延明没有犹豫,颔首默认,随即消失不见。慕容行舟见其离开,将昙希放回到榻上,揭开她身上的奇异外套,开始小心翼翼地检查伤口。辛久夜立即取出乾坤袋里的药箱,里面有西药,也有中药,辛久夜将能派上用场的药物都交给了慕容行舟,并介绍了一些西药的药性和忌讳,让他为昙希选择性使用,应该能起到救急作用,稳住昙希的病情。
慕容行舟见到从未见过的西药顿时眼前一亮,不过转瞬双眼恢复沉寂,一言不发地为昙希上药,毫无男女有别的避讳,更没假借辛久夜之手,好似只有他自己亲手上药才会放心。辛久夜估计若不是此时时机及心情不对,慕容行舟一定来着自己探寻这些西药的药理,就如曾经的杨延明一样。
当慕容行舟顺着昙希的上半身,检查到她的下体时,霎时怒目切齿,辛久夜看到他情绪不对劲,凑过一看,只见昙希下体有腐烂迹象,顿时胃里翻江倒海,闪到角落里干呕。
由于辛久夜这几日没有常规进食,吐出来的都是酸水,暗自唾弃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以前观摩法医解刨尸体时都没这么强烈的反应……可能是怀孕的缘故吧,身体的应激反过于强烈。
辛久夜感觉身后有人,一转身,视线瞬间落在杨延明身侧的云白也,她梳着漂亮的妇人鬓,神态冷肃,与初见时豁达开朗的她判若两人,仿佛被岁月的铅华装饰了般,满身尽是人世间的烟火气息。云白也见对面女子转身后,亦是当场惊怔,貌似她对于辛久夜的在此出现始料不及,却又感觉在情理之中。
“你们认识?”杨延明一眼看出这两人对望的眼神中透着几分诡异。
“不认识。”云白也语气淡然。
杨延明半信半疑,再见辛久夜的神情时,发现她已经恢复成一脸的淡漠,好似她不仅不认识云白也,而且也懒得认识。
“这位就是你的妻子?”辛久夜装模作样地明知故问。
“正是内人。”杨延明看向云白也的目光隐隐温情。
此时慕容行舟从屏风后走出,也听到的前面人的对话,急忙走到云白也对面,沉声问道:“你给谁设下这阵法作恶?”
杨延明一听,诧异于云白也什么也没说,就被慕容行舟排除了嫌疑,难道他们有什么新发现?
“兰平王。”云白也不急着辩驳,对慕容行舟恭谨作揖,然后心平气和道:“我设下这阵法只是为了研习自己的法术,没有为了让谁作恶而有意设下。”
“我的人就在此处出了事,杨公子可是亲眼所见。”慕容行舟顿时气场大开,一副高位者的审问姿态。
“我听我夫君说了,那只能说明这名女子身在此处时已经遭遇不测而已。”云白也不卑不亢,冷静地反驳。
辛久夜见云白也这巧舌如簧,感觉比较陌生,明明还是那张英气的脸,却感觉自己其实从未真正认识过她一般。
“你设下的阵法里多一个身带煞气的人,你都没有察觉?”辛久夜走到慕容行舟身侧,学着云白也的语气提出疑义。
“你是哪位?”云白也故作好奇地打量着辛久夜。
辛久夜觉得对方这番打量就是多此一举,除了有点欲盖弥彰之嫌疑,就是眼神的挑衅,她怎么突然对自己有敌意?辛久夜暂且抛开这疑惑,回道:“辛久夜,王爷的朋友。”
“我怀了身孕,法力下降得厉害,没有感应到自己阵法里多一个身带煞气的人,也不奇怪吧?”云白也语气虽平和,但眼神淡漠。
辛久夜看着云白也平坦不显的下腹,疑信参半,不过这也是借口?辛久夜自己也怀孕,站在阵法外都能捕捉到这里的煞气,她就不相信云白也这个设阵人居然还无感知,她这是为了维护某人吗?不过这煞气到底是谁的?要命啊,关键时刻,记忆力不给力,难道是因为没吃饭,大脑急缺营养!
对了,吃饭!是那个公子哥!辛久夜猛然想起自己在餐馆遇到的那个带有煞气的公子哥,就是调戏了昙希的那个人!他就是施咒迫害昙希的人!昙希疯癫异常不会也是他捣的鬼吧?他与云白也是什么关系?
辛久夜上前一步,正准备伸手握住云白也的手腕时,突然思维急转,侧身走近杨延明,疾如雷电般握住他的左手腕,在云白也的怒目而视之下,飞速让杨延明看到自己的记忆。
“这个男子是谁?”辛久夜收回了手,无视杨延明疑惑的神色。
“他是我的妻弟……”
妻弟?原来如此,怪不得云白也一直不配合,辛久夜敢确定她知道自己的弟弟都做了什么坏事,而那个抓走宸山修行者八成是他们的熟人。
“她让你看到了什么?”云白也一把拉过杨延明,眼底闪现仓促,低声问道。
“你的弟弟,云白复。”杨延明看出云白也情绪过激,不明所以,担忧道:“发生了何事?”
“没事……”云白也转眸射向辛久夜,在杨延明看不到的角度,眼神凌厉似箭,似乎要不是有人在场,她立即对辛久夜发难。
辛久夜无视云白也的敌意眼神,故作恍然大悟:“原来你的弟弟修炼禁术啊!”
“休得胡说!”杨延明冷眼扫向辛久夜,用眼神警告她不要恶意造谣。
辛久夜见云白也沉着脸,一言不发,而杨延明表现出的护妻力,着实令辛久夜有了重新审视他那秉公任直的品性的冲动,这正直人私视使目盲,辛久夜算是见识到了。
“久夜,你寻到施咒人了?是云白复?”慕容行舟根据他们的对话,揣测道。
“我想起自己曾见过这煞气的来源者,就是曾经调戏昙希的那个男子。”
“是他!”慕容行舟蹙眉陷入了片刻的沉思,疑惑道:“南山云家一直都是正道名门,怎么会有子弟修炼禁术,而起还是未来的云家族长?”
“或许,人家觉得自己的人生太过平淡无味,想体验一下生命的惊心动魄呢。”辛久夜一本正经地说着风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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