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吃饭了。”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只有十厘米高的长方形洞口。饭菜被放到那洞口的里面,外面的人通过洞口朝里面喊着。
躺在床上的温沫离睁开眼,她背对着那个洞口,冷冷地看着对面光滑冰凉的墙壁,没有动。
等了片刻,发现温沫离没动作,外面的人不禁端起乘菜的碟子在墙壁上敲了敲,“喂,吃饭了。”
对外面那人的声音,温沫离恍若未闻,她还是看着那墙壁,一动不动。
门外的人也觉得烦了,他一把把洞里的饭菜推到了房间里,碟子跟碗筷碎了一地,那饭菜也落到地上,再不能吃了。
温沫离的眼皮在这时抬了抬,她转过身,看着地上的饭菜,平静的脸庞有了一丝被羞辱的怒意。
这些人是把她当狗在圈着吧,垂下眼,遮住眼里的情绪,温沫离转回了身体。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了。从这些人送的三顿饭菜以及通气孔里的光线变化可以推测出这已经是事发第二天的早晨。
这一天,温沫离好好捋了下思绪,来判断谁绑架她的可能性更大些。
首先可以排除组织,以boss的脾气若是抓到了她,绝对不会到现在还能沉得住气不来嘲笑她,而且组织下手为了以防万一是不会留活口的,这群人冲进来的时候,那些保镖只是被打晕并没有生命危险。
纽约是刑家的大本营,没有谁会为了一个她跟刑家的人起冲突,就算是其他组织或家族的人,为了避免暴露,那些保镖也是活不下来的。
她来纽约的身份是刑天佑的私人保镖,如果抓她的人别有用途,早就用她来威胁刑天佑或者拷问她,折磨她了,但这些人只是把她关起来,还给她送吃的,由此可以看出他们只是想软禁她。
为什么软禁她,当然是怕她坏事,坏了刑天佑的婚事。
绑她来这里的人怕是刑老太爷吧,也只有他才不怕跟刑天佑起冲突。就算事情败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刑天佑也不可能去报复自己的父亲。
也不知道老太爷到底要把她困在这里多久,是三天还是要等到刑天佑结婚后?这些都没有答案。何况,温沫离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她被放出来的那一天是不是就是她的死期,任何人,包括她自己,也不希望把一颗定时炸弹放出来。
她一定要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绝对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纽约的清晨,阳光明媚,山里的空气格外新鲜。男人在顶楼的露台上打了一套拳,出过汗后,全身清爽。他坐到遮阳伞下的椅子上,一边端起橙汁,一边看报纸。
身后的人上前在他的耳边汇报:“大哥,那女人还是不肯吃饭。”
“嗯。”放下手中的橙汁,男人应了一声,继续看手中的报纸。
待看完财经版的,他把报纸叠好,重新当回到了桌子上。
不肯吃饭,男人冷笑,好一招绝食。他们是看人的又不是养祖宗的,不吃就不吃,威胁不了谁。
不过,男人皱眉,她不吃是发现了饭菜里面的端倪,还是真的绝食?想到之前管家的吩咐,男人觉得还是有必要给管家通知一声。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看着她,待会儿会给你回复。”管家挂了电话,走到了病房。
今天下午刑老爷子就可以出院,因而今晚他的心情也格外好,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在医院住的这几天也算是把他闷坏了,连能说上话的人也很少。
“老爷,刚才那边的人打电话过来说那个女人绝食了。”刑老爷子心情好,管家说话也不用拐弯抹角。
“绝食?”老爷子冷哼一声,“她想绝食就让她绝食。先饿上她个两三天,让她明白这招对我们不起作用。”
“要是出了事……”管家对比还有些顾虑,纸包不住火,如果乔安娜真的在他们的手上出了事,有一天被少爷知道了那他们的父子情份也就完了。
“只要她不死就行了。”现在但凡有人在刑老爷子面前提到温沫离的,老爷子就烦的不行。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老爷子摆手让管家出了门。
“老爷说了,她不吃就先饿上她两三天。到时候再想办法灌点流食给她,反正不要把人饿死就行了。”
这边得到了老爷子的答复,男人对手下的人吩咐:“这两天不用给她送饭了,先饿她几顿,让她长长记性。”
男人以前见多了用绝食威胁他们的人,不吃就不吃,饿死了活该。但大多数人都会屈服在食物的诱惑里,活着的欲望太强烈了。
那种濒临死亡的饥饿感也只有饿过的人才会懂,要不是温沫离是刑天佑的女朋友,又有管家的特别吩咐,他根本不会把这点事情上报上去,一点小事自己处理不好只会让上司觉得自己无能。
那个女人也是个烫手山芋,男人点了一支烟,坐在椅子上,看着天上挂着的太阳。
通气孔的光在变强,也在下移,这说明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中午。
用绝食这一招来验证这些人对她的态度,结果毫无用处,那些人没有再送来饭,看来老太爷对她是深恶痛绝,巴不得她饿死了好。
温沫离走下床,她来到摄像头的下方,不知道监视的人到底能不能听到她说话。不过她还是昂着头,高傲又冷静的对着摄像头说:“我想跟刑老爷子见一面,有件关于他儿子刑天佑的事我要当面跟他谈。”
监控室里响起了温沫离的声音,精瘦男人摸了摸头,一脸不解,“这个女人是怎么猜到是老爷派人绑架了她的?”
高个男人翻了个白眼,抬手又是一巴掌要朝精瘦男人的脑袋打下去。这次精瘦男人反应迅速,他偏过头洋洋得意地挑眉,“怎么样,没打到我吧?”
话刚落,高个男人趁他不注意,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到了精瘦男人的头上。他用手指着精瘦男人的太阳穴,痛心疾首的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怎么就这么笨。我们这支队伍,就你一个拖后腿的。这还不明显吗,我们抓她的时候留了活口,除了自家人谁会这么做,这不是找死吗!这女人这点都猜不到,那才是侮辱我们!”
精瘦男人恍然大悟的点了头,“那她现在要见老爷,要不要让她见?”
“要不要让她见还能让你说了算?”高个男人长出了一口气,“我去跟老大说说,这个女人一天天就是事多,才是绝食,现在又想着见老爷,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高个男人嘟囔着走了。
“她说她要见老爷?”书房里,男人回过身,长眉不耐烦地拢在了一起。
“是,说是有件关于少爷的事要亲自跟老爷说。”高个男人简明扼要的回答。
还真是麻烦,男人抱着双臂点了点头,“关于少爷的事不能怠慢,你去给管家打电话说一声。”
被老大指派任务的高个男人苦着一张脸说:“老大,为什么是我?”
“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我早上才刚跟管家打过。”把电话推给高个男人,男人一把把他推出了门外。
抱着电话站在走廊上,男人沮丧着脸拨通了管家的号码。管家是刑老爷子的心腹,年轻的时候一身功夫在刑家是最顶尖的。他们这一批人当初没少被管家拿来练手,每次都被管家打地鼻青脸肿,浑身是伤。他们真是被管家打服的,因而跟管家说话的时候也格外小心,生怕一不注意被管家点名去对打。这么些年过去了,管家老了,他们也经过不少的历练,做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但管家给他们这些人留下的阴影依然也在。
“又出了什么事?”管家的声音一出,高个男人的心立刻跳到了嗓子眼。
把能删减的尽量都删减了,高个男人简要的说:“那个女人想跟老爷谈谈少爷的事。”
“少爷的事?没说是什么事?”
“没有。”
“我知道了。”
连句再见也没有,管家挂了电话。高个男人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着,一颗心又开始重新跳动起来。
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把手机还给了男人,高个男人飞快地走了出去。
男人见高个男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笑笑,把手机放回了桌上。
回刑家祖宅的路上,管家放下手机对刑老爷子说:“那边又来电话,说是乔安娜要见您,要跟你您谈谈少爷的事。”
“我自己儿子的事我要跟她一个外人谈?”老爷子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不复。
乔安娜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不然也不会让少爷牢牢攥在手里。老爷对她的恨可以理解,但管家也不希望老爷子因为这恨蒙蔽了心智,失去了判断力。
“说不定她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您。”管家觉得这里面不简单。
老爷子狐疑地看了一眼管家,见他一脸的深思,细细想了一下,去看看她要说什么也未尝不可。如果真有什么重要的事,一切好说。如果是她耍的阴谋诡计,那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
目光微沉,老爷子点了头,“去那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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