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肉的狼狗一早晨都精神奕奕的。
刑天佑开着船,心情跟早晨的太阳一样明媚。
温沫离洗漱好了走进驾驶室,把头靠在刑天佑的肩上,阳光照了进来,她微眯着眼睛,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慵懒。
“早。”撩开温沫离额前的碎发,刑天佑低下头吻着她的眼睛。
湿漉漉的触感没有那么舒服,温沫离偏过脸,用后脑勺对着刑天佑,“现在到哪儿了?”
“大西洋。”
“……”
这个笑话真的一点都不好笑,粉拳锤在刑天佑的背上,温沫离说:“我是说我们准备去哪儿?”
“俄罗斯。”刑天佑回答。
去那里是他一早想好的,他们现在不可能调头,要是碰到家族的人就糟糕了,也不可能横跨大半个地球回C市。
既然如此,干脆直接开到俄罗斯,从俄罗斯回C市。
战斗民族啊,还好现在是夏天。
“我们从俄罗斯回C市?”
“嗯。”刑天佑点头,语气里有些凝重,“到时候看能不能联系到什么朋友,让他帮我们。”
他们两个要在士兵的枪下穿越边境线肯定不可能,死在士兵的枪下还好说,要是被活捉恐怕更惨。
刑天佑想到了魏明,到了俄罗斯联系魏明,但是他又怕被家族知道。
“可以找小琪。”
米小琪跟自己是一个组织出来的,两个人的默契毋庸置疑。而且米小琪精通电子器械,到时候帮忙弄个证件也很容易。
刑天佑点头,找米小琪确实比找魏明风险要小许多。
商量完了接下来的事,温沫离站直了身体,“我去准备早餐。”
看着温沫离远去的背影,刑天佑忽然觉得其实就这样跟她两个人在海上漂流也不错。
刑家的船上并没有备太多的食材,不过淡水却是充足的。
从冰箱里取出面包,温沫离打算给刑天佑做三明治。
把面包一边放到面包机里面烤,温沫离一边煮着咖啡。烤好面包,咖啡的香味也飘荡在这个屋子里。她拿出面包,放上生菜跟西红柿,再放了一层午餐肉跟芝士片。把面包多余的边缘切掉,正准备把面包一分为二,船突然停了下来。
温沫离困惑地环视了一圈屋子,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了甲板上。
一艘巨型的货船正停在他们船的旁边。
机会来了,没想到会这么快。温沫离兴奋的笑着,她扭头看见刑天佑从架势室里走了出来。
“我们上去。”刑天佑颔首,那边已经放下了软梯。
这一会儿的功夫能碰到货船,也确实是他们的运气。跟着刑天佑爬上软梯,船上的船员把他们拉到了甲板上。
这艘货船的船员都是白人,他们货船上插的旗帜表示他们是加拿大人。
他们一上船,刑天佑跟温沫离就去了船长室。
在拐弯处,他们的身后无人。刑天佑从背后递了一把手枪给温沫离。
他小声在她耳边说:“留着防身。”
看来他对这笔交易能不能达成的信心并不大。也是,他们要是碰到一些不要命的,直接杀了他们,抢走船也不是不可以。这里又是公海,想查都难得查。刑天佑的身份也不一定就能起多大的作用,只是会让他们有所顾虑而已。
留着把枪在身边总不是坏事,悄悄把枪藏到了身后,温沫离跟上刑天佑的步伐。
“两位请进。”船员为他们打开了门。
温沫离跟着刑天佑走了进去,两位船员也跟了进来,分守在门的两侧。
“很高兴两位来到我的船上。”船长走向两人,他张开双臂想一人来一个拥抱,刑天佑却是先伸出手。
船长哈哈一笑跟两人分别握了手。
“两位是亚洲人。”
是肯定句。亚洲人一般都比较含蓄,见面的时候多半是握手。
刑天佑点头,笑着说:“船长好眼力。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Matthew。”船长点头,伸手示意刑天佑跟温沫离。
“你可以叫我Peter。”刑天佑随便想了一个名字。
温沫离也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名,“Lily。”
双手合到一起,Matthew问:“不知道船长是谁?”
“是我。”刑天佑微躬了身。
“刚收到你的求救信号,我还有点惊讶。现在看来两位其实也不是像说的那样窘迫。”Matthew的一双眼睛在刑天佑跟温沫离两人之间扫来扫去。
刑天佑面色如常,“你要是再来迟一点,我们就真的会陷入那样的处境了。”
“看来我来得很及时。”Matthew大笑。
刑天佑跟温沫离也笑。
“能救我们出这场窘境,我们感激不尽。”刑天佑收敛了神色,他起身跟Matthew又握了一次手。
“实不相瞒。这位是我的妻子。”刑天佑指了指温沫离,神色中有点落寞,“我们很相爱。但是我妻子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我的家族不允许我们在一起,要执意分开我们。我一气之下,拿着自己的证件跟我妻子结了婚。结婚当天,我偷开着家族的船跟妻子出了海,打算离开家族。哪知,家族得信追了过来。我们在逃跑时,证件全部丢失,食物也消耗完毕,基本也就只剩下这艘船了。”
温沫离在一旁很配合的也做了一个悲伤的神色。
爱情故事谁都爱听,尤其是外国人,最喜欢这些浪漫的故事。Matthew沉浸在故事的同时,注意到了刑天佑说的证件丢失。
他皱起了眉头,“你们的证件是怎么丢失的?”
“当时Peter家族的人追了上来,他们爬到船上要带他走,并把我们的证件全部拿走了。Peter学过功夫,跟他们一番纠缠把人都打下了船,证件也就是在那时丢失的。”故事不能只让刑天佑一个人说,不然很容易让人起疑。如果他们的故事是真的,温沫离也回答才不会让人起疑,毕竟她也参与了整个过程。
接过了问题,她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清楚。顺便也透露了刑天佑很能打架。
Matthew若有所思的看着温沫离跟刑天佑。
过了好一阵,他故作轻松的问:“你们接下来想怎么办?”
“我们打算回Lily的故乡。在那里开始新的生活。”刑天佑说的情真意切,他看着温沫离,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手上。
温沫离适时羞涩的低下了头。
“希望您能帮帮我们。”没有把手从温沫离的手上移开,刑天佑恳切的说。
Matthew眼神闪烁,他为难的说:“Peter,你看我这么大的货船就知道我养了不少的船员,我们的食物都是有数的,突然多出两个人对他们来说也是很大的影响。这件事我不能一个人决定,还得听听其他人的意思。”
温沫离被头发遮住的脸庞划过一丝冷笑。
这么多人出海,食物肯定是备充足了的,他这样说,无非是想要报酬。好在他们手里还有一艘船,当然这个话不能让他们自己说出来。
Matthew为难,但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刑天佑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急切的说:“我们的船上还有些食物,那些食物够我们两个人吃了。”
温沫离也抬头,不住的点头说:“我们不会浪费大家的食物的。”
“这……”Matthew摸着下巴,有些犹豫,“船上突然多出两个人,我不好向大家解释,你们又不是没有船。而且,你们两个没有证件,如果真的载了你们,到时候入关也会非常麻烦,你也知道现在的世道……”
刑天佑现在是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年轻人,不过一般的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
“我明白。只要您能让我们成功进入俄罗斯,我们一定会重谢你。”刑天佑说的很肯定。
Matthew大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的证件都没有了,就算进入了俄罗斯也没用。”
言下之意,你一个连证件都没有的人的保证根本没用。
“我……”刑天佑的脸涨得通红,看上去很是难为情。
温沫离在一旁暗暗称奇,如风要是不想当商人了还可以去当演员。这演技简直太精湛了。
“我……我把我的船抵押给你!”像是下定了决心,刑天佑咬着牙,“我的船可以抵押给你。还希望你能载我们一程,顺便……顺便能不能给我们点现金。等我有了钱,会来赎它的!”
“Peter,你不可以这样。”温沫离的神色有些焦急,她小声的凑到刑天佑的耳边说:“那艘船是你爷爷给你的生日礼物,你怎么可以把它拿去抵押!”
演戏要演全套,这时候表现出对那艘船的重视才能更容易打动人。
“没关系的。我以后会赎回来的。”刑天佑安慰温沫离。
Matthew听着两人的对话,他不动声色的说:“Peter,那船……”
“船我抵押给您。还希望您能帮我们这一次。”刑天佑按住蠢蠢欲动的温沫离,不准她反驳。
“好吧。”Matthew沉吟片刻点了头。
刑天佑如释重负的笑了,温沫离则不那么高兴。
送两人出了船长室,Matthew不忘对刑天佑说:“我等你来赎你的船。”
“一定。”刑天佑把船钥匙交给了Matthew。
被船长领着去了给他们两人腾出来的房间,温沫离跟刑天佑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场戏演的可以算是漏洞百出,但胜在情真意切。
还好他们两人一开始就一直在示弱,也算是让对方放松了警惕。
如果他们中间有一方表现的强势,这场交易绝对不会那么顺利,说不定会让船上的人觉得他们两个是个威胁而除掉他们。
“真想快点到俄罗斯,想快点回到家乡。”既然在床上,他们两个还是要继续把戏演下去,不然穿帮了就遭了。
“我一定会带你回到家乡的。”刑天佑抓着温沫离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郑重承诺着。
温沫离忍住笑,装作感动的点了点头。
现在她是真的想快点到俄罗斯,不然这样一直演戏得演到什么时候。
“船长,您真的相信那两人说的话?”
把温沫离跟刑天佑送到了房间,一位船员回到船长室问。
“我相不相信重要吗?”Matthew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们让我信,我就信。我要船,他们就给。做生意就是要这样简单,只要两个人谈的舒心,懂对方的意思就行了。你管他的话是真是假。”
“那……真的要把他们两人送到俄罗斯?”船员瞪大了眼睛。
“当然。”Matthew点头,“做生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人要讲诚信。”
而且这两人的身份必然不简单,Matthew有这种直觉,这两人绝对藏了拙。
动了他们,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还不如按照他们说的把他们送到俄罗斯,这样以后再见说不能也能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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