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刑天佑几次三番从自己手下逃跑的事,刑老爷子已是气极。
他倏然转身,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朝着对面的人砸了过去,“废物!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就这么一个人都抓不住,刑家养你们有什么用!”
被砸中的人低下头,心里却不是那么服气。
要完好无损的把少爷带回来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能伤到少爷这等于他们处于防守的位置,少爷处在有利的位置,他们是捆住双手任少爷打。
这次他们的人伤亡惨重,跟刑老爷子的命令脱不了干系,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额头的鲜血流了下来,那人也不敢动,任由这鲜血流到了眼睛里。
管家在一旁也不敢再站出来打圆场,老爷子的怒火他是看的明明白白的,贸然出头只会让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那人,老爷子看他流了满脸的血也是厌烦。
他重重地拍着桌子宣泄着心中的怒火,“滚!都给我滚出去!”
管家跟那人都退了出去。
关上房门,管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帕,“先擦下血,好好去医院做个检查。老爷子现在只是一时失望,少爷的事你暂且不要管,交给你手下的人去查。等你养好了伤,再回来。”
男人握着帕子的手颤抖着,他怎么会不明白管家这是要架空他。
恭顺地点头离开,在走出刑家后,他狠狠地将手中的手帕扔到了地上。
老爷子现在已是外强中干,在少爷的一事上已是糊涂,刑家的内部多半是要变天了。
男人捂着伤口在路上走着,模糊的视线里看到魏明正开车经过。
“魏明!”他大声喊着。
听到呼喊的魏明停下车,他惊讶地看着男人脸上的鲜血,“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少爷不是又从我们手上逃跑了吗?这是老爷子给的奖励。”男人苦笑。
同情的看着他,魏明心里有些庆幸,幸好老板没被抓住。
看到魏明松了一口气,男人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只要他再拐个弯就能到刑家的府邸了。
“我来接个人。”魏明的神色有些尴尬。
朋友一脸暧昧的盯着他,“那我岂不是打扰到你了?”
“不是那么回事。”魏明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上午严霜给他打电话叫他接她,他也不好推脱。
话刚落音,魏明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马上就到了。”严霜这个节骨眼上打电话,多半是催他的。
“你要到了?”严霜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你不用过来了,我这边有点事。”
魏明一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把他当成什么了?免费司机?让他来就来,让他滚就滚?
长出一口气,魏明回答:“知道了。”
不待严霜再说什么,魏明挂掉了电话。
“是严霜小姐打来的?”男人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
“嗯。”魏明开到前方,调转了车头。
“你最好别跟她再接触了。”男人好心劝道,“他们这些世家小姐,公子哥们,可不是我们这种人能招惹的起的。那些人的命可比我们精贵百倍千倍,我们就是人家脚下的一块可有可无的石头。心情好的时候觉得你这颗石头可爱,多看你两眼,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把你一脚踹开。就像老爷子,前脚说要毫发无损的把人抓回来,后脚我们就是这下场。”
他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伤口。
魏明没有接话,估计他今天在老爷子那里受了不少的窝囊气。但他有句话说的不错,老板这些人的命确实比他们精贵许多。
这是事实,不过他不会去抱怨。
个人有个人的命,他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意了,人要懂得知足。
“我送你去医院。”
魏明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在刑家的严霜,听出了电话那端魏明的不悦,她握着手机,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阳光,一言不发。
“以后不要再跟刑天佑的那个秘书来往了。”房门口的严沐见严霜一脸的失落不禁沉了声,“他只是个秘书。我们严家的儿女不容像你这样作践自己。”
作践?严霜觉得闭上眼睛,异常平静的说:“我巴巴的跑到纽约让刑天佑娶我,就不是作践我自己了?那时候爸爸你怎么没有拦着我?爷爷怎么没有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向来乖巧的女儿顶自己的嘴,严沐一口气噎在了喉咙里。
他用手指着严霜,半晌才训斥道:“刑家要跟我们家联姻,我就怕你不喜欢这婚事,当初可以问过你意见的!刑天佑第一次要你退婚的时候,我是想让你退婚的,是你自己坚持不肯退婚的!现在刑天佑人跟别的女人跑了,你要跟什么人在一起不行,非要整天跟他的秘书在一起!”
“那爸爸你的意思是,我跟街上的地痞流氓厮混可以,反正就是不能跟魏明在一起?”严霜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当初她是觉得她喜欢刑天佑才不肯放手的,可现在想起来,她真的就那么喜欢刑天佑?她要是真的那么喜欢刑天佑,当初她不会在机场帮刑天佑找温沫离,不会帮刑天佑逃婚,不会在刑天佑面前装大度!
不会连真实的自己都不敢展示在他面前,更不会耍那些她自己曾所鄙夷的小心机,她所喜欢的不过是刑天佑那金光闪闪的一层皮和这场婚姻能带给她的荣耀。
褪去那层皮,拿掉所有的光环,她发觉她并不喜欢刑天佑那样的人。
他霸道,冷漠又独断,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她并不会开心。
相反她跟魏明的每一次相处都是轻松的。她喜欢看魏明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喜欢他偶尔流露出的凶狠,也喜欢他面前毕恭毕敬暗里鄙视的态度。
不管她怎么无理取闹,碍于她的身份,魏明总是事事忍让她。
严霜真的很想知道,若是她不是严家的小姐,魏明对她会是怎样的态度。
“反正你不准再见那个秘书!我们明天就回国!”
严霜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为了一个秘书连这样的浑话都能说出来,严沐觉得没有必要再在纽约待下去了,必须要把他们两个人隔开。
房门被重重地关上,那关门的回响在严霜的心里回荡,她有些想哭。
把头埋在被子里,严霜重重地锤着床垫。
烦躁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严霜拿起手机又给魏明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一阵,魏明才接,“我在开车。”
意思是他不方便现在接电话,没什么事你就挂了吧。严霜嘟嘴,她抠着床单闷闷不乐的说:“我明天就回C市了。”
魏明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嗯。”
嗯?嗯什么嗯?严霜不满地喘着气,“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了?”
“祝您一路顺风。”
还真是客套的可以!严霜愈加不满,她咬牙,“算了,我挂了!”
把电话摔到了床上,那股烦躁的感觉更加重了。她都要走了,他怎么就说了那么两句!
气鼓鼓地瞪着手机,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眼霜恶声恶气的说。
门一推开,是刑天起。
“天起哥哥?”严霜立刻摆出一副乖顺的样子,她困惑的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我刚才听说,你明天要走了?”
“嗯。”想到明天就要离开,严霜也算不得多高兴。
刑天起也看出了她的兴致并不高,他小心翼翼的问:“你要不要现在出去走走?”
出去?严霜的眼里闪着希冀的光,“我可以出去?”
刑天起笑着说:“你跟我一起当然可以出去。”
严霜跑到门边把刑天起推了出去,“那你等等,我换身衣服。”
关上门,严霜差点兴奋地叫出来。等会儿她跟刑天起出去,再随便找个借口去找魏明。
换了衣服,严霜跟着刑天起出了门。
两个人虽然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但长大后严霜在C市,刑天起在米国,两人的联系渐少,关系也不像之前那般亲密,反而带了点疏离。
坐在车上,严霜看了一眼刑天起,“天起哥哥,你知道天佑哥哥的消息吗?”
“听说他刚刚才从父亲的人的手里逃脱,还跟温沫离两个人抢了家族的一艘船。”严霜一出门就问刑天佑的消息,刑天起心里不算舒服。
想到最近她跟魏明的传闻,刑天佑更不快。
刑天佑逃了婚,严霜天天跟他的秘书在一起,他不信他们两个人全部聊刑天佑去了。
咳嗽了一声,刑天起状似不经意的问:“你跟魏明最近是怎么回事?”
还沉浸在刑天佑跟温沫离抢了一艘船的震撼中,刑天起突然提到魏明,严霜有些不知所措。她整理好了的自己的情绪,理直气壮的抱怨:“什么怎么回事?他是天佑哥哥的秘书,我找他去打听天佑哥哥的事都不行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个样子,爸爸也是,一听到我这几天跟天佑哥哥的秘书在一起,就像我侮辱了我们家的名声似的不准我跟他再联系。照他这样,我以后还不能交异性朋友了?”
严霜愤愤不平的表情给刑天起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提到她爸爸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可不是像跟魏明只是普通朋友那样简单,而且严霜闪烁的眼神表明了她的心虚。
刑天起的心沉了几分,他做出一副大哥哥的样子对严霜语重心长的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是要当朋友,也该明白你该跟什么样档次的人交朋友。魏明,确实不够资格当你的朋友。孤男寡女两个人在一起难免会让人说闲话,以后还是注意些好。你最好不要再见魏明了,严伯父不会害了你。如果你想知道天佑的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档次?严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提到魏明都是一副看不起的样子。
冷笑一声,严霜决定不忍了,“我这种巴着别人求别人娶我的女人跟魏明做朋友,我都觉得委屈了魏明。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要是你们觉得我的所作所为丢了你们的脸,那我们大可不必来往了。”
刑天起一脚踩在刹车上。
他愤怒地看着严霜,额头的青筋爆了出来。
长长出了口气,刑天起说出了藏在心底的想法,“霜儿,你要是还对天佑逃婚的事生气,我可以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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