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刑天起回到刑家会是怎样的下场?”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温沫离问他。
她是很好奇的,她不喜欢刑天起,那人在米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她,把她当成了一个见识浅薄,粗鄙无脑的女人。他不尊重她,她自然也不会同情他,乐得看他受罚。
她可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刑天佑抱着温沫离,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背脊来回抚摸着,“我不知道。这要看父亲对他的态度。如果我是一颗弃子,那么对他的失败父亲肯定会非常痛心,却也不会过多的为难他。如果父亲还想让我继续回刑家,那么他很有可能会被剥夺继承者的权利,他手中的一切业务也会被其他人接手,他会被父亲架空,成为一个闲人。”
如果是后者,刑老爷子又何尝不是在为刑天佑铺路。温沫离有些唏嘘,同是父亲的儿子,老大跟老二的待遇未免差的太多了一些。
“你父亲还挺偏心的。”她调侃道。
现在的她早就不会称刑天会刑老爷子了,她觉得他在米国针对她的一系列的动作实在称不上高明,在背后耍小动作是小人的行为,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她的尊敬。
“不算吧。只是从小到大我比刑天起表现的更优秀一些。所以父亲对我的关注和期望更多一些。再加上,他以前在C市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没在父亲身边,所以两人不亲近。同是儿子,他再偏心又能偏到哪里去?是刑天起自己没想明白而已。”刑天佑的声音里多了些感慨。
温沫离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有些难言之隐。她来了兴趣,冷静的双眸里此刻发着光,“你觉得你父亲其实不偏心?”
“当然。”他点头,慢慢的给她分析,“你别看刑家有钱有权,这只是表面风光,内里龌蹉的很。里面分了许多的派系,为了争权经常斗来斗去。父亲刚主持大局那会儿,低下的人并不服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刑天起的头上。父亲为了保护他,让他来了C市。他跟严霜的青梅竹马就是这么来的。再加上,父亲当时想开拓国内的市场,让他来C市其实也是想让他早点熟悉这里的环境。父亲当时想的是我们两兄弟一个接手国内市场,一个管理欧洲。可惜他没明白。如果我的猜测准确,父亲夺了他的权一是为了保住他,二是为了让他反思自己的错误。不然刑家低下的那些人比父亲先发作起来,他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希望他能明白父亲的一片苦心。”
听刑天佑这么说,温沫离觉得刑老爷子是个好父亲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为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是操了不少的心。
她躺在他的怀里,忽然想到,“你父亲既然为你和刑天起打算了这么多,刑天起为什么还是跟他的关系那么不好?你们的关系也还那么僵?”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刑天佑无奈,“父亲不喜欢他,薄待他,这种思想在他心里根深蒂固,又岂是一句话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再说了,父亲在他面前一直较为严厉,这也让他对父亲更加不满。”
刑家的很多事说起来其实就是一本烂账。跟刑天起的隔阂已经产生了,刑天佑并没有想过去主动修复这层关系。在他看来,已经发生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了。
米国
刑天起刚到纽约就被刑家的人接了回去。
他知道这次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刑家不差他这一个继承人,但他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少爷,老爷子在书房等你。”
他下了车,管家站在家门口对他说了这句话,接过了他手中的行李。
他朝管家点点头,朝主楼走去。
管家没有跟在他的身后,而是拿着他的行李去了另一边。刑天起知道这是老爷子单独有话要跟他交代。
他走到书房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房门。
响了一声后,他放下了手,书房的门打开了,刑老爷子就站在那里。一双苍老的眼睛无波的看着他。
没想到老爷子会亲自给他开门,他有些不安,“父亲。”
“进来吧。”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转过了身。
刑天起跟着走了进去。
他一坐下,老爷子便说:“你在C市的事我都知道了。这次你大意了。”
老爷子的声音异常平静,语调也没怎么变过,像是在陈述一个普通的事实。
他把事情搞砸了,老爷子却并不生气。刑天起忽然很忐忑,风平浪静比疾风骤雨更可怕,他无法预知一下秒会发生什么。
“父亲,这件事……”他起身正准备躬身道歉。
老爷子伸出手示意他坐下,“你不用这样,你我是父子。”
父子……他还是第一次从老爷子的口中听到这个词,他心中一时五味陈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爷子看刑天起恭顺地坐在那里,有些愧疚。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做事喜欢求稳,另一个则具有开拓精神,独断专行。刑家现在看上去是蒸蒸日上,但内里各派系争斗不断,再这样下去刑家迟早会悔在这些人手里。
要拯救刑家,继承人就必须握有强权。刑天起显然不能胜任,他太稳了,谁都不愿意得罪。刑天佑是最好的选择,他在小儿子身上看到了希望,因而常常会忽略大儿子。
刑老爷子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情我不怪你,你自己下去好好想想你到底错在了什么地方。还有,把你手中的业务全部都转出去。你斗不过被赶出刑家剪去了利爪的刑天佑,我也不放心你再待在公司里。”
老爷子这是变相的把他驱逐出刑家的权利中心了。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刑天起苦笑,从管家没敢跟在他身后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只是他没想到这事来的这么平静。
“是,父亲,我知道了。”他站起身,对上了刑老爷子的眼睛,“只是在转业务之前,我还想拜托您一件事。”
“你说。”
他咬紧了下颌,目光沉痛又有着遗憾,“我跟严霜的婚约取消吧。我失败了。”
他没有打败刑天佑,也没有赢得严霜的心,这次的C市之行确实非常的失败。
老爷子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在看到他眼睛里的红血丝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快速地转过了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刑天起朝老爷子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房间里响起了关门声,老爷子却没有回头。许久以后他转过头,双目一片通红。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吩咐下去,让他们通知中国的公司,任何人不得跟杨氏合作,不然他们就是在跟刑家作对!”
挂了电话,老爷子闭上眼睛,眼皮颤动着。
天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因为刑天起突然的造访,刑天佑又在家多休息了一天。
温沫离也开始工作,生活逐渐恢复了之前的步调。
早上刚见完一位病人,她正准备回家,刑天佑的电话打了过来。
“中午你跟我一起去见一个人,你最好穿正式一点。”他在电话那边说。
让她穿的正式一点说明刑天佑很重视这次的见面,温沫离不禁问:“见谁?”
“严沐。”
这个名字一出,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她想起来了这人是谁。
严沐是严家的家主,他们在米国没有正式的见过面,但他的名字她是知道的。刑天佑突然带她去见严沐,估计是说严霜的婚事。
“就我们两个人?魏明不过去?”她有些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魏明不跟去。”他摇了摇头,“你换好衣服,我会让魏明来家里接你。”
“嗯,好。”
温沫离开始往家里赶。
她打开自己的衣柜,休闲装居多,正装要少一些。她挑了一套藏蓝色的西装跟黑色的羊绒大衣。
为了避免沉闷,她画了红唇。
化好妆后,魏明的电话打了过来,说他已经在楼下了。
温沫离穿好高跟鞋,走了下去。
知道她今天要去干什么,魏明看到她的时候神色有些尴尬,又有点害羞。
温沫离倒是很少见到他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不免调侃道:“你们老板今天特意打电话给我叫我穿的正式一些。我平时可都是不喜欢穿这些太正式的衣服。”
“夫人您辛苦了。”魏明回头朝她点点头,语气恭敬。
“你太客气了。”她摆手,装作困惑的问:“你知道你们老板是让我去见谁吗?看起来他很重视这次的见面。这还是他来C市的头一次。”
“嗯。”魏明平日里脸皮厚惯了,这次听温沫离调侃他却紧张的不行,他张了许久的嘴才磕磕盼盼的说:“是……是严家……的家……家主严沐。”
“哦。”她恍然大悟的点头,“那就是严霜的父亲,你未来的岳父?”
她把岳父这两个字咬的很重。
魏明当即摇头,“夫人,您快别说。这事八字还没一撇,要是传出去坏了严霜小姐的名声就不好了。”
温沫离被他这一句逗笑了,“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大家都是自由恋爱,就是说你们两个在一起又怎么了?这是事实。你在米国待了这么久,怎么思想这么迂腐。你以为这是古代,一男一女私下见个面就道德败坏了?再说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这话哪里传的出去?”
她面上在吐槽着魏明,心里却还是有些佩服他的性格。他很谨慎,同时又君子。谨慎在于魏明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比如他制止了她的那一句岳父,君子在于魏明不愿意有任何关于严霜的流言蜚语传播,他在保护她。
温沫离说的头头是道,魏明招架不住只一个劲地点头。平时里能言善辩的助理此刻就跟个才刚入社会的小毛头似的笨嘴拙舌,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见魏明一句话都说不出,温沫离暗自称奇。果然爱情很容易改变一个人。她也就停止了调侃他,感情毕竟是一个很神圣的东西,她太过了也不好。
接下来的路便是一路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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