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是传承了过百年的世家,这样的家族通常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财大气粗。
能在寸土寸金的C市买下一座山修建成自己的住所这绝对不是有钱就能够办到的。虽然这座山名义上位于C市的郊区,但这附近修建的全是高级住宅,足见其地理位置的优越。
温沫离还听人说过,C市最好的花园就在严家。当初如神话般屹立的家族,如今却是负载累累,可能连自己的房子都保不住。温沫离听刑天佑提起的时候一阵唏嘘。
魏明开车把她送到了山脚便离开了。
她下车的时候,刑天佑正跟严家的人在那里等她。
“走吧。”见她来了,刑天佑帮她拉开了车门。
温沫离坐在车上一路欣赏着沿途的景致,觉得这格局倒跟刑家的那一座山的格局相似。
看来有钱人家雇的风水先生都是同一个。
神游了二十分钟,汽车到了山顶。
一栋二十世纪的欧式洋房出现在她的面前。
跟着刑天佑走进去,她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花园,里面种植着各种的花卉。再往前走,有一个大型的人工湖泊,湖泊两岸种着树木,有四座古桥可直通湖中心的亭子。如今正是冬季,湖早就被冻住了,近处倒也没觉得有任何的特别之处,但若是在远处便有种孤高清冷之感。
再往前走了一段,两人停在了一扇大门前。
严家的人推开门,三人走了进去,严家的家主严沐就在这里面等他们。
“严叔。”刑天佑走到他面前恭敬地跟他握了手。随后他把温沫离带到他面前介绍到:“这是我的妻子,温沫离。”
“严先生,您好。”温沫离朝他笑了笑。
严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天佑,你跟我到书房来。”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刑天佑的身上,微带了笑意的眼睛里满是对眼前这人的欣赏。
“是。”刑天佑虽然高傲,但也知道不能对长辈不敬。何况他跟严沐并没有什么旧怨,今天又是来找人家商量事情的,他表现的越加谦逊有礼。严沐的话里没有提及道温沫离,他不得不上去暗自提醒,“严叔,严霜在吗?”
严沐转过头刚想回答他,在看到他身后的温沫离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问。投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他歉意的笑了,“瞧我,倒是差一点就忘了这件事。霜儿今天听到你们要来高兴的不行,还说要是你们到了让我派人去叫她,她要见你们。张秘书。”他指了指带两人进来的男子,吩咐道:“你派人去跟霜儿说一声,叫她过来。”
他的话音刚落,大厅里响起了一个气鼓鼓的声音,“我就知道爸爸你又把我的话忘了。所以我就自己找过来了。真是的,果然还是靠不住您。”
那声音里又有一丝无可奈何。
严沐当即笑了笑,对着刑天佑说:“这丫头都被我宠坏了。”
叫严沐爸爸,不用回头温沫离也知道是严霜过来了。
她的手臂不多时被人挽住,她回头,对上一张笑容灿烂的脸,“温姐姐,你来了。”
温沫离点点头,对她这样的亲昵感到不适。她不认为两人有多熟悉,当初能够坐在一起吃饭也不过是利益使然。
严霜对温沫离的冷淡浑不在意,她可是差一点抢了别人男人的女人,她也没指望温沫离对她有好脸色。
见女儿过来了,严沐正色道:“霜儿,好好招待温小姐,我跟天佑还有事要谈,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要到书房来打扰我们。”
“父亲,我知道的。”严霜皱了皱鼻子,有些埋怨的看了严沐一眼,像是在说,我连这点眼色都没有吗?
严沐摇了摇头,领着刑天佑上了楼。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严霜却没有要松开温沫离的手的意思。她拉着温沫离就要朝外面走,“温姐姐你进来的时候应该见过我家的花园跟湖了吧?可惜你们来的不是时候,现在是冬天,大雪把景物都给冻住了,不然你可以看到很多美丽的景致。不过这也没什么,我家还有一处特别有意思的地方,我带你过去。”
严霜的步子极快,她拉着温沫离,自己走在前面,一张嘴欢快地说个不停。
温沫离默默地听着,也没接话。她有时候是真的看不穿严霜这个人,说她单纯吧,可她在米国做的那些事又不像那么一回事,说她有心计,她现在在她面前表现的如此天真,说她高傲吧,可是她又肯低头认错。
人性是个很复杂的东西,也是永恒的话题。她决定暂时放下以前的那些事,既然是来别人家做客的,自然也要有一个合格的客人该有的样子。
她的思绪也渐渐被严霜的话所吸引。听她把那个“有意思的地方”说的神乎其神,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住着一年四季的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还有多久才到?”
温沫离肯跟自己搭话了,严霜表现的很兴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去了就知道了。不过那个地方其实也没有这么神奇,到时候你知道了真相可不要失望哦。”
她现在就打起预防针了,像是很害怕温沫离不满意。
身为客人的温沫离当然大度的表示没有关系。
严霜笑嘻嘻地继续拉着温沫离走。
在走到一个玻璃房两人停了下来。
透过玻璃,温沫离看到了一个绿意盎然的世界,她也明白了为什么严霜要先给她打预防针了。这玻璃房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一个培育植物的温室而已。
她走了进去,见开着各色的花,在冬日里格外的赏心悦目,她也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很漂亮。”
严霜立刻笑了起来,“真的吗?你也觉得漂亮?我平时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
她说着,声音忽然感慨起来,“温姐姐,刑天佑是不是来跟我爸爸谈我跟魏明的事情的?你说我爸爸会同意吗?他会怎样说服他?”
前一秒还是欢快的少女,下一秒又变成了孤独的女人。这转变太快,再加上听她称她为温姐姐,又直接叫了刑天佑的名字,知道严霜是在避嫌,顾虑她的感受,她有些啼笑皆非的说:“算了,你以前是怎么称呼天佑的,现在还是怎么称呼他。不用避讳我。他今天过来确实是来找你父亲说你跟魏明的事情的,至于能不能说服你父亲我就不知道了。”
她不想做无用的猜测,也不想一时不慎重的言论让别人的期待落空。刑天佑能不能说服严沐她确实不清楚,不过她对刑天佑其实还是有信心的。
温沫离大度的表示她不在乎严霜对刑天佑的称呼,严霜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她并没有改自己的称呼,“我是相信刑天佑的。父亲一直很欣赏他的才能。”
温沫离笑了笑,没有说话。
严霜是受过家族的精英教育的,在任何的场合她都能保证不冷场。现在看温沫离不说话,她忙拉着温沫离到了角落处的一个小茶室,“温姐姐,他们肯定还有很多的话要谈,不然我们进去坐坐。”
“好。”她点头。
对严霜她能说的话不多,也就任由着她安排,看她发挥。
“温姐姐,你要喝茶还是咖啡?”她站在吧台里问。
“茶吧,给我一杯红茶。”温沫离也没有客气。
严霜泡好了茶端到她的面前,她起身接过茶杯,“谢谢。”
“不客气。你是客人嘛。我身为主人招待你也是应该的。就是不知道父亲他们会聊到什么时候。”
面前的人的话语里有了些许的忐忑。
温沫离握住茶杯,淡淡的说:“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就快了。如果不顺利的话,我现在就该走了。”
要是真的谈的不顺利,严沐肯定已经气冲冲地赶人了。
她说的话里有打趣的意思,严霜也听了出来,有些意外的说:“温姐姐,其实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有趣?温沫离一怔,随即缓缓笑开,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她。这是一种新鲜的感觉,她记得以前听人说,女人一定要有一个有趣的灵魂。严霜的评价相当高,温沫离也称赞了回去,“谢谢。你也很有趣。”
“有吗?”严霜的眼睛发着光,随即又黯淡下去,“其实我是一个很糟糕的人。我很自私的。天起哥哥对我那样好,我其实要是好好跟他说,他未必就不能理解我。可是我用了最错误的一种方式伤了他的心。”
昨晚她直接把他的自尊踩在了脚下,但这样的事,她对温沫离说不出来。
温沫离不会读心术,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把注意力放在了严霜的话上。错误的方式?是指帮着他们算计刑天起吗?严霜是有些愧疚的,温沫离不好对别人的所作所为做太多的评价,她安慰她,“这样想来,我们都是帮凶。其实人都是自私的,很多时候我们做事总是会先考虑自己,看自己是否开心,不是吗?这是本能,没有什么错,只能说这样做还不够成熟。你能事后反思,已经做的比大部分人都好了。”
她是在安慰她,她听的出来,不过严霜还是很感激她,“温姐姐,谢谢你肯定听我的唠叨跟我说这么多。”
温沫离接受了这声谢谢,她举起面前的茶杯说:“那我也谢谢你的这杯茶,很好喝。”
“都是茶叶的功劳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茶叶的量加的很合适,不浓不淡。”
“是吗?我从小就给我爷爷泡茶,这都是练出来的。对了,你还没见过我爷爷吧?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可惜他这段时间去英国了,不然还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差不多聊到了一点,刚才的张秘书走了进来,“温小姐,小姐,老爷请你们到正厅去用饭。”
严霜的目光骤然变得不安紧张起来,温沫离朝她递去了一个抚慰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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