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烛火在铜兽灯座上明明灭灭,顾昀半瘫在檀木螭纹椅中,玄铁剑柄随着叩击扶手的节奏轻颤,冷硬剑身与木纹相撞,发出玉石相击般清越又危险的声响。
他眉骨压着青灰,眼尾血丝如蛛网攀附,阴影在眼下凝成墨团,每一次半阖的眼帘下,都翻涌着困兽般的警惕与不安。
顾昀:私下江南是重罪,你以后怎么办?
话音未落,博山炉腾起的青烟蜿蜒而上,恰好笼住他紧绷如弦的下颌。
梨花木窗棂筛进的月光里,丞临负手而立,广袖如泼墨绸缎垂落,腰间羊脂玉佩被她转得泛着冷光。
那双眼睛弯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却翻涌着深潭般的暗流,随着她缓缓转身,影子如潮水漫过顾昀膝头,惊得他脊背瞬间绷直,玄铁剑在扶手刮出刺耳锐响。
顾昀:你真是疯了……
顾昀猛地起身,素袍带起的风掀翻案上文书,烛火剧烈摇晃,将他骤白的脸色映得忽明忽暗。
他死死盯着丞临腰间若隐若现的蟒纹玉佩,指节捏得发白,而对方只是慢条斯理抚平袖口银线云纹,尾音拖得像毒蛇吐信。
丞临:富贵险中求啊,子熹。
丞临:我也不想啊,我不先出手,别人就会先出手。
广袖扫过案几的瞬间,青铜香炉轰然倒地,沉香木屑如星子溅落在顾昀靴边,混着月光碎成一地狼藉。
顾昀再次死死盯着对方腰间呼之欲出的三爪蟒纹玉佩,指节捏得发白。
顾昀:此事你还勾结谁了?
话音未落,忽觉后颈掠过一阵寒意——丞临不知何时欺近,呼吸扫过耳畔。
丞临:你觉得呢,子熹?
顾昀瞳孔骤缩,盯着对方眼底狡黠的笑意,忽然轻笑出声。
顾昀:三殿下有参与吧?
这声笑里带着几分自嘲,更多的却是了然。他想起半月前阿晏反常的沉默,竟然不跟随去姚镇府上。终于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当鎏金虎符与蟒纹玉佩从丞临袖中滑落时,桌旁的长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密语如淬毒银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看着两人眼底翻涌的算计,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丞临:所以你......要包庇还是上奏,亦是......
丞临指尖抚过虎符纹路,漫不经心的语气下藏着噬人的獠牙。
顾昀仰头大笑,声浪轰然撞向四壁,震得梁上悬铃叮咚乱响。案上青铜酒杯嗡鸣不休,杯沿晃动的酒液在月光里碎成金箔,又簌簌坠入狼藉的案牍。
顾昀:巧了。我也是私下江南。
银辉穿透雕花窗棂,将两人对峙的身影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剪影。丞临垂眸摩挲虎符的指尖骤然收紧,鎏金纹路深深嵌进掌心;
顾昀背在身后的手已握住玄铁剑柄,寒芒从袖间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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