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好久不见。”挺着腰,苏皖端起酒杯,仪态端庄道,“欢迎回家。”
欢迎回家?
辛良人忍不住想笑,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虽然心里是那样想的,可辛良人嘴上不那么说,礼貌的端起酒杯,回敬,“谢谢。”
“良人,既然周安选择和你在一起,那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但是有一点,你身为白家人,要知道自己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话罢,白藤吩咐佣人,将辛良人之前的房间整理出来,他的意思很明确,辛良人和周安之间的事,他不反对,但即便是支持,也要遵循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新媳妇未过门之前,必须留在娘家。
进到白家,是辛良人计划之中的事情,所以白藤这样的安排,她没有任何异议。
吃过晚饭后,辛良人送周安离开,离开前,周安坐在车里打趣问道,“你该不会真的让我娶你吧?”
“你配合我就可以了,旁的,不用你操心。”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未央先生昨天联系我,说你……”
周安的话还没有说完,辛良人脸色突变,立马打断他,压低声音小声道,“有人来了,快走!”说完,才扬起笑脸,大声道,“亲爱的,再见!”
耸肩,周安瘪嘴,却还是配合,“宝贝再见,要想我。”
辛良人没有撒谎,她是真的听到有动静才叫周安走的,而来的人不是别人,是白齐嘉。先不说周安对白齐嘉是真是假,反正白齐嘉对周安,是真喜欢上了,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大小姐,很容易就喜欢上那种有点痞坏痞坏的男人。
正好,周安就是那种男人,但相比较起来,他更胜一筹。
这一点,从那条月牙形的钻石项链上面就能看出来。
“姐,我能和你聊聊吗?”
“聊周安?”辛良人半点弯子不绕,白齐嘉微微一愣,然后点头。
其实,不管辛良人有多讨厌白家,对白齐嘉甚至白钰阳,她都是没有恶意的。和白钰阳一样,白齐嘉小的时候辛良人没有见过,因为是二胎,所以她在国外出生,然后呆了一段时间才回来,一直到五年前,辛良人随白九回白家的时候,两个人才算见着面。
那个时候白齐嘉是喜欢辛良人的,她喜欢跟在辛良人屁股后头打转,不为别的,白家太大了,白棋整天疯的不着家,周边也没什么玩伴,所以她有些小寂寞。刚开始的时候辛良人还乐意让她跟着,可是后来,因为和白家的关系越来越僵,辛良人便死皮赖脸的搬去白九家住了,她和白齐嘉之间的情谊,也就断了。
“齐嘉,不管你信不信,总之,周安和你,不适合。”严格来说的话,撇去家世,周安是配不上白齐嘉的。但是,碍于辛良人现在的立场,所以她不能那样说。
僵硬的笑笑,白齐嘉点头,表示把话听了进去,但同时,她也开口问道,“钰月姐,你喜欢周安吗?”
“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那你为什么要和周安在一起?”
“因为他喜欢我。”撇去任务目的这些东西不说,就凭周安的人品,辛良人都有义务,竭尽全力的拆散他们。于是,辛良人继续趁热打铁,“人吧,不管男女,活久了,到时候了,不是被别人喜欢,就喜欢上别人。可是齐嘉,喜欢一个人是很累的,既然那么累,为什么不选择被人喜欢?你还小,你的人生路,还有很长很长一截,所以,你现在只需要前进,然后等着那个喜欢你的人来,将你捧在手心里宠爱。”
“齐嘉,我说的,你能明白吗?”
“我能明白的……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你喜不喜欢周安,因为,我怕他以后不幸福。”
单纯的女孩子往往容易受伤,像白齐嘉这样,被身边人呵护出来的单纯的女孩子,即便受了伤还关心那个伤她的人,着实不罕见。
“既然钰月姐你告诉我了,那我也就不打搅了,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幸福。”
“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但是齐嘉,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再喜欢上周安这样的男人了,因为他对你好的同时,他也在对别的女人好。”
“嗯,我知道了。那个,天不早了,钰月姐,我先回去了……”
白齐嘉走了,看起来心情有些低沉。其实,从她一开始为了周安和辛良人打架的时候,辛良人的就瞧出来了,白齐嘉是动心了,因为她的心在周安身上,所以碰一下,她都觉得是抢。像辛良人那样已经开枪的,她自然不能罢休。
可有些事情,努力了又怎样?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山一程水一程,春夏秋冬各一程,终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那么厉害。”
说话的,是苏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子里出来了,估计辛良人和白齐嘉之间的谈话,她也都听到了。
听到她说话,辛良人不仅没有太意外,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因为她话还没有说完。
“厉害到,连自己堂妹的男朋友都要抢。”
果然……
轻轻的,扬起一丝笑意,辛良人看着苏皖,突然问道,“你谁啊?”
苏皖没有料到她会这样问,半天说不出来话来,而辛良人却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这里是白家,你为什么在这里?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么姐姐,你好像姓苏。天不早了,姐姐你为什么不回家?难道要住在这里?是,白家空房间很多,也很有钱,收留你十年八载都不成问题,可是姐姐,你怎么好意思住?”
“你……”
“哦,我想起来,你和我三叔之间,有点儿关系。可是,那又怎样?他不会娶你,所以,死了这条心吧。”
“他不娶我,难道,娶你?”苏皖咬牙切齿,恨不得上手,将辛良人碎尸万段。
“他娶我,我不一定嫁,但我想嫁的时候,他一定娶。”
“白九是你三叔,这样的话,你怎么说的出口?”
歪头,辛良人笑的像个孩子,“我不要脸。”
和她玩嘴上功夫?
不自量力!
都说兔子急了会咬人,哑巴急了会娃娃,苏皖不是兔子也不是哑巴,她是个正常的人,虽然教养很好,可辛良人句句都戳她心里伤口上,现在还一脸得意。苏皖气不过,往前走了一步,伸手,试图要打辛良人。
对此,辛良人伸脚,狠狠的朝苏皖膝盖上踹去。
“啊!”
身形一歪,苏皖狠狠的摔倒在地,就像一个失败者一样,手掌膝盖因跌倒而擦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辛良人的态度冷冰冰的,“识相点,明天一早就收拾东西,滚出白家。”
“你没有资格,让任何一个人滚出白家。”
声音,很熟悉,辛良人不会听错的,是白九。
站直身子,辛良人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她往屋里走,自然的就像是半夜睡醒,起床尿尿一样。
身后,苏皖开始哭了,一开始是小声的抽噎,然后慢慢的,声音变大,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甚至,不管家世如何,但凡一个人被另外一个人趾高气昂的让滚,心里,都是委屈的。
之后的事情,辛良人不想知道,也不想留意,可在进门的时候,她的余光还是看到了,白九弯下腰,打横将苏皖抱了起来。而苏皖,就像个娇柔软糯的可人儿一样,伸手环着他的脖子,肩头时不时因抽噎而耸动,虽然眼泪还未擦去,可她心里是开心的……
晚上,辛良人躺在床上,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她却依然难以入睡。
上床前她特意没有关窗户,可这么久了,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
大概,是不会出现了……
在白家呆了两天,除了吃饭,辛良人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把自己关房间之前,她有托佣人去帮她买来了上好的布料,还有缝纫机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她说她想做一件旗袍,在自己大喜的时候穿上,可是整整两天过去,关于旗袍,毫无进展。
白九不在家……当然,他也极少回这个家。
那天,白九在送苏皖回房间后,他就走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回来,但所有人都看见了,他抱着苏皖进了房间。就因为这个,白藤很高兴,他觉得白九终于开窍了,然后时不时的,他故意在辛良人的面前说,那个最让他操心的,也最不让他操心的儿子,终于要成家立业了。
不过是抱着苏皖进房间而已,白家人高兴成这个样子,辛良人还真是有些理解不了。
可后来她理解了,因为白九抱着苏皖进房间,所以苏皖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大靠山一样,甚至于,她深信不疑自己会嫁给白九。
瞅着这沉浸于喜悦中的一大家子,辛良人打着逛街的幌子,去到了京都市区。
本来,辛良人想找苏晨,和他一块去吃点好吃的什么的,可掏出手机一看,离放学时间还有整整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她要去哪里挥霍?
纠结了大概五分钟,辛良人直接去到一家母婴店,买了一些小孩的衣服裤子还有鞋子,然后打车去帝国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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