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距离80米,第一列蒙军的600支箭像雨一样覆盖了西里西亚第一军团的密集阵列,蝗虫一样的箭矢连太阳都遮蔽了。
现在可不是巴根台年幼时期的蒙古,那个时代大部分蒙古百姓只能使用骨制箭簇,只有贵人能够使用铁制箭头,战役过后使用过的箭支都要收回来下次再用。这一波箭雨可是精钢箭头!西蒙古现在的钢产量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加上先进的加工工艺,几十万支精钢破甲锥算什么?
他们的敌人可倒了血霉了。日耳曼-波兰联军步兵哪里有什么甲胄,甚至大部分都是赤着上身。即使是两翼的贵族骑兵,又哪里见过这么可怕的武器装备。他们大部分是皮甲,最多也就是锁子甲,怎么可能抵挡住蒙古人的强弓利箭。蒙古人的骑射技术,那可是从小就在马背上浸淫出来的硬功夫,一个个身经百战,岂是那些毫无军事训练的欧洲农民可比。
蒙古人的箭雨给西里西亚第一军团造成了可怕的杀伤,三棱破甲锥毫无阻碍的撕开了他们的皮肉,在他们的骨骼肌体上造成了可怕的创伤,鲜血碎肉瞬间在队列里飞溅。以当时的医疗条件,即使当时不死,这么可怕的伤口也足以使他们丧失战斗力,就算在战场上侥幸逃得性命,也难免感染而死。无数联军士兵惨叫着倒下,本来就乱糟糟的队列一片大乱。两翼的骑兵更是乱成一锅粥,受惊的战马乱嘶乱吼,乱蹦乱跳,把那些漂亮的甲士们甩出老远,根本不成阵列了。
这也怪不得波烈斯拉夫大公没有指挥水平。在这个时代的西方早就没有了古希腊和古罗马时代精湛的步兵战术,自从东罗马帝国时代开始,重骑兵统治了欧洲战场。欧洲的步兵沦为了龙套角色,基本是由无业游民、地痞、流氓、走投无路的破产者等组成,如果没有贵族军官的严酷镇压,这些人走不到战场就逃散大半了。
何况欧洲自古就是近战为主,哪里见过来自东方轻骑的强攻硬弩,在蒙古人精湛的军事艺术面前,这个时代的欧洲战争还停留在原始状态。
如果此时蒙军趁势冲击西里西亚联军,一鼓必垮。但是万夫长脱脱不花还是严格按照战术纪律执行,牛角号响起,两翼千夫长认旗向两侧一分,第一列轻骑兵向两侧一分,向后面撤退了。第二列骑兵早已冲上前来,又一轮箭雨对联军实施了一场屠杀,然后是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
不用蒙军拔出弯刀发起排山倒海的近距离突击,西里西亚第一军团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西里西亚大公亨利二世看到情况不妙,下令第二和第三军团立即出击,接应即将溃散的前锋第一军团。勇敢的条顿骑士、法兰西骑士、波兰和西里西亚重骑兵蜂拥而上,向蒙古轻骑兵队列发起冲锋,把步兵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一时间马蹄震天,战甲铿锵,手持长矛的贵族骑士们被战争的狂热冲昏了头脑,嚎叫着从后面冲了上来。蒙军前锋号角声起,前锋三千轻骑开始翻翻滚滚的撤退,蒙古士兵交替掩护,边后撤边向追赶的联军骑士开弓放箭,而联军骑兵毫无还手之力,不断有人落马。虽然没有口令统一指挥,无法覆盖联军骑兵的密集队形,但是蒙古轻骑兵即使是回头望月,弓箭射击仍然保持了极高的精度,一支支利箭肆意的收割着联军骑兵的生命。
联军重骑兵的马种大部分要比蒙古马要强壮,负重大,短距离的冲刺能力也要比蒙古马强。但是因为他们身上的重甲,有的甚至还有马甲,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追上战前才换马,轻甲或者无甲的蒙军轻骑兵。他们只能顶着蒙军的箭雨,奋勇向前,希望追上前面的蒙古蛮族进入近战状态,以他们的长矛和优良的防护发挥优势。
数万骑兵在大平原上追逐厮杀,不下10万只下了铁掌的马蹄践踏着大地,尘土飞扬,人喊马嘶,根本就看不清50米以外的情况。联军那些贵族骑兵打发了性,不管前面蒙军牛角号声不断,只想缩短与那些可恶蛮人的距离,摆脱这种被杀戮而无还手之力的状态。
只有第三军团指挥官米赤斯拉夫公爵觉得奇怪,为什么蒙军到现在还没有后续部队增援上来,按照这场追逐战的时间,他们早就冲过了蒙军主阵了。按照蒙古人在战斗初期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箭雨,他们早就应该被一次又一次覆盖了,敌人的打击为什么没有出现呢?
前面蒙军轰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稀疏,终于消失了,马蹄造成的尘沙也渐渐沉寂,视线也越来越清晰。米赤斯拉夫公爵惊奇的发现,他们追逐的3千蒙古先头部队不见了,他们前面是一条5米宽的长壕,长壕的一侧有胸墙。胸墙上有一个又一个夯土构筑的土台,无数的土台上几个蒙古士兵簇拥这一个奇怪的东西。
接着,他就听到了爆豆一样的声响,那土台上的东西连续不断的喷射着火焰,他的骑兵们像被割麦子一样成排成排的倒下。他忽然意识到,正是那土台上的魔鬼造成了他的部下被大批屠杀,因为他能感觉到子弹尖啸着飞来,甚至能看到弹道划过空气的影子。
米赤斯拉夫公爵看了看身后,无数的蒙古骑兵从两翼围裹过来,比战役前期的蒙古箭雨多无数倍的弓箭把他身后的联军步兵全部覆盖了。他突然意识到,他中了蒙古人的全套!在联军3个军团数万步骑追击蒙军先头部队的时候,蒙军主力利用战场喧嚣,视线不良,让开中路,形成一条通道。而他们追击的那小股蒙古骑兵,也斌撤退,边让到了两侧。
他终于明白了,蒙军先头的轻骑兵不过是一个诱饵,引诱着他们不断追击。当西里西亚联军通过蒙军战列中央的通道的时候,形成了一条长长的纵队,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前后脱离超过了近2公里。此时的联军呈一字长蛇纵队,除了先头的骑兵不可能有任何战斗力了。在这个时候,蒙军从两翼围裹而来,夹击他身后的步兵。而他们这些骑兵的前面,则是那些喷着火焰的小东西在等着他们。
米赤斯拉夫算是联军中的明白人,这正是蒙古人的战术。这个时代的欧洲军人已经忘记了战术是什么,他们只懂得正面的对决,他们忘记了古希腊和古罗马那些伟大的战术家是如何作战的,他们只相信绝对的力量。
他回过头继续观察。两翼的蒙军在三轮箭雨之后,已经发起了骑兵冲锋,在他身后的数万联军步兵群中肆意屠戮,前面的骑兵想撤退已经是不可能了。想要活命,只有冲破前面的弹雨,冲过壕沟和胸墙。
以他的认识,他还不懂得他面对的是整整一个机枪连,16挺米特机枪的扫射。每分钟数千发子弹足以撕碎他,和他的全部士兵和战马,任何铠甲都挡不住11.4毫米纸壳定装弹的射击。他更不懂得卧倒,或者寻找隐蔽物才是生存之道,他只能用他的常识来赌一把运气。
他大声嘶吼着:“全体下马!徒步冲过壕沟和胸墙才有生路!大家跟我向前冲啊!”
至少他身边数十人听到了他的喊叫,一部分人下意识的下马,跟随着他向前冲锋。大部分人仍然催马向前,像飞蛾扑火一样奔向机枪组成的火网。当那些马上骑士看到徒步反而目标小,生存的机会更大的时候,聪明人也跟着下马了,徒步集团越来越多。虽然他们在机枪的扫射下同样死伤遍野,但是幸存的毕竟要多。
米赤斯拉夫公爵自己都没有想到,子弹从他耳边飞过,带着令人发狂的的尖啸声,身边的人不断的倒下,而他居然幸运的冲到了壕沟边。这个区域距离机枪阵地不到10米,基本上已经是射击死角了。
壕沟底部没有他想象的尖桩利刃,也并不深,不过3米多,是可能攀爬的,这让他看到了生还的希望。他大吼一声,带着身边的数百弃马骑兵跳下了壕沟,试图向胸墙上攀援而上。
就在他看到逃生曙光的时候,从胸墙上扔下一个个2个拳头大小的铁疙瘩,冒着白眼滚到沟底。一些人好奇的捡起这精致的玩意儿,闻着刺鼻的味道。米赤斯拉夫公爵觉得不详的感觉笼罩在四周,他头脑发涨,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扔掉!快跑!”
这时,铁疙瘩一个一个爆炸了,上万片预制破片和钢珠横扫整个壕沟,巨大的动能把附近的一切人体撕的粉碎,侥幸远离的也被钢铁打成了血筛子。米赤斯拉夫公爵在生命消失的最后一刻忽然意识到,他们永远也战胜不了蒙古人,因为这是上帝对他们罪衍的惩罚。
就在3个军团的上万骑兵被蒙军强大火力横扫的时候,联军的步兵早成了四散奔逃的兔子,在战场上胡奔乱走,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蒙军骑兵肆意的践踏着,形成了一场一边倒的大屠杀。
混乱的战场烟尘弥漫,亨利二世早就感到了情况不妙,因为他听到的都是波兰语和德语的惨叫。他立即命令第四和第五军团加入战团,接应先头部队撤退,但是他命令还没有来得及下达,烟尘中无数的箭雨已经落到了他的总预备队头上。接着,那些狰狞的面孔,像狼一样嚎叫着冲出烟尘,冲到了他最后的阵列里,雪亮的弯刀瞬间击溃了这些惊慌失措的士兵,他的军队在山崩一样的巨响中溃散了。
眼前都是蒙古骑士的刀光闪动,在近距离的骑兵对冲之中,突然出现的高速弯刀比他骑兵装备的长矛更加有效。长矛只有正面敌人才有作用,只要蒙古骑兵避过矛头,联军骑兵就只能任人在侧面劈砍屠戮。恍惚中,条顿骑士团鲍培队长带着一队骑士冲上来,高呼:“殿下,快撤!”话音未落,一支利箭已经射穿了他的头颅。
战至午后,联军全军溃败,亨利大公身边只剩下4个人。蒙军衔尾追击,联军的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崩溃的西里西亚联军的步兵四散奔逃,骑兵则过于笨重,根本无法逃脱蒙军轻骑兵的追击,亨利国王终于被蒙军乱刀砍死。
从战场一直到里格尼茨城下10余公里的大平原上到处是联军的尸体,从头颅上割下来的耳朵足有9个大皮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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