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残存的数百联军骑兵逃到到了城里,如丧家之犬,歇斯底里的散播着蒙古人的残暴与可怕。城内的百姓如同炸了窝的蜂群一般,纷纷四散逃窜。贵族之家在出征之前早就把家眷安顿到安全地方,平民青壮也死在了战场上,没有一个人逃回来。只剩下可怜的老弱妇孺哭爹喊娘,凄凄惨惨,匪徒趁乱抢劫,城内燃起了冲天大火。
布雷斯劳大主教指挥着百姓逃到了亨利大公城堡之中避难,一些教士组织青年民壮登上堡墙,鼓足勇气准备与蒙古人决一死战。傍晚,蒙军先锋小股部队已经到达城堡之下一箭之地,他们驱赶着大批西里西亚俘虏在前,震天价的哭喊声让城内的西里西亚人心惊肉跳。
让他们恐惧的是,蒙古人并没有驱赶俘虏蚁附登城。一个将官一声喝令,蒙军开始肆意屠戮这些战俘。他们狞笑着挥舞雪亮的弯刀,纵马在俘虏中往来劈砍,城下瞬间变成了屠宰场。残肢断臂四处飞舞,内脏头颅滚了一地,妄想逃跑的俘虏立刻就被立马在外围的蒙军攒射成了刺猬。泉涌般的血映着远方火红的夕阳,仿佛是基督预言的末日来临。
城头上西里西亚人撕心裂肺的哭号着,眼看着凶残的蒙古人把他们的亲人杀的血流成河,惨不忍睹。更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东面地平线上烟尘滚滚,蹄声如雷,旌旗招展,无数的蒙军奔驰而来。
当先的一队骑兵绕过城下血肉遍野的屠宰场,直奔到城下。城头的西里西亚人看明白了,这些人高举着一杆长矛,长矛上插着一刻滴着鲜血的人头,正是西里西亚大公亨利二世的头颅。蒙古骑兵往来奔驰,挥舞着他们的长枪弯刀,口中发出了狼一样的嚎叫。上帝啊!救救这些可怜的羔羊吧,布雷斯劳大主教泪水连连。
“攻城吧,殿下,城里的人已经吓破胆了,天黑之前我保证拿下这城堡。”中军大旗下,万夫长脱脱不花放下望远镜,笑呵呵的说道。
拜达尔一鞭子抽过去,厉声喝道:“攻什么城?!蠢货!”
脱脱不花一脸无辜的看着黄凯,不知道为什么又要吃鞭子。黄凯却心中暗笑,这拜达尔王爷脾气也太暴躁了,连万夫长也动不动就鞭打。西征以来,这脱脱不花不知道挨过拜达尔王爷多少鞭子了,还是不长记性。
他笑道:“土绵诺颜,我们要这一个城堡干什么?这里有金山还是银山?我们的任务是牵制北线诸军,虽然我们已经打垮了波兰军队,打垮了西里西亚联军。可是还有波西米亚军队,他们离我们只有一天路程,如果你攻击坚城不下,明天文西斯劳斯大公率领5万之众出现在我们背后,你可怎么办?”
脱脱不花摸摸胡子目瞪口呆,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合丹王爷气的笑了,说道:“还能怎么办?扎营!你也是打老了仗的了,还不如黄凯一个年轻人,你怎么就不知道动动脑筋呢?一个小城堡算什么,打败了援军,他就是熟透的果子,早晚落在我们手里。如果我们被波西米亚军击败,即使是占领了这个小城堡,我们也守不住。”大胜过后,毕竟心里轻松了一些,起码解决了一个敌人。一个文西斯劳斯,还不至于让蒙古统帅们紧张。
黄凯笑呵呵的说道:“殿下,我也是40岁的人了,不年轻了。不过我们还是要谨慎一些,逼近城墙扎营没有什么,但是我们每个人要点起3支火把,迷惑城上敌人,安排好警戒,防着他们夜间偷营。我军主力要面向南面和西南面设防,明天一早就派出探马赤军向西面和南面搜索,掌握萨克森和波西米亚方面的敌情。”
波西米亚大公文西斯劳斯不是傻子,蒙军在里格尼茨歼灭了6万西里西亚联军的消息传来,他已经到达了亚沃尔,离战场只有20公里。如果他强行军,是有可能赶到战场给西里西亚联军收尸的,但是明智的他终于选择了撤退。
心胆俱裂的波西米亚军生怕那些蒙古人追击过来,好在文西斯劳斯并不糊涂,他知道他的步兵在旷野地带如果被蒙军追上,必然溃败无疑。他选择了向格拉茨峡谷方向撤退,因为这里是苏台德山系的余脉,东波西米亚和克尔科诺谢山在这些形成了很多狭窄崎岖的谷地,在这种地形下他可不怕蒙古的骑兵,甚至有伏击敌军的可能。
在这些峡谷里,他能够让他惊慌失措的士兵们得到喘息之机。更重要的是他在这里阻断了蒙军进入波西米亚的道路,无论蒙军从哪条路进入波西米亚,都会被波西米亚军袭击侧翼。
蒙军则在里格尼茨按兵不动,也不攻城,不过探马赤军四出,情报总局的线报源源不断的进入蒙军中军大帐。蒙军士兵们则四处劫掠,几乎把富饶辽阔的西里西亚变成一片废墟。
中军大帐内,黄凯正在向拜达尔和合丹汇报敌情:“根据各方面的情报,波西米亚军目前龟缩在格拉茨狭道的克沃兹科地区,四处招募萨克森人、奥地利人和摩拉维亚人。看来是准备掩护进出波西米亚的道路,他们以为我们要向波西米亚进军呢。如果我们向他们进攻,在山区里很可能会中他的埋伏。”
合丹王子说道:“从图上看,他们距离多瑙河畔的佩斯特城大约350公里到400公里,即使我们南下,他们也赶不到匈牙利战场了。我们已经把他们牢牢的牵制在了北线,我们的任务实际上已经完成了。下一步我们可以南下小波兰和摩拉维亚了,那里的人口密集,财物众多,我们草原男儿再也不用过可怕的冬天了。”
拜达尔却说道:“不一定,如果他们得到了来自神圣罗马帝国的加强,我们就未必牵制得住他们了。为了保证中路拔都集团的安全,我们还得加把劲儿。”
合丹不满的看了拜达尔一眼,说道:“我们还能怎么办?你的意思是我们往波西米亚人布下的口袋里面钻?”
拜达尔王爷笑道:“波西米亚人以为他不动,我们就没有办法了,笑话。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调动别人,哪里有别人调动我们的道理。我的意见是,明日我军就派一支分遣队扫荡西面的日耳曼人,沿着格尔利茨-包岑-德累斯顿一线搜索攻击前进。先把神圣罗马帝国的大门踢开再说,我看那些日耳曼人谁还敢投靠文西斯劳斯,他没有实力了,还敢南下匈牙利么?
如果他们还在原地不动,我们就南下拉贝河畔的乌斯季,直插波西米亚的腹心,把他的后方捣烂。如果波西米亚人跟着我们北上,我们或者在包岑一带和他决战,或者干脆就带着他兜圈子,主力南下小波兰和摩拉维亚,先吃饱了再说。既然他要凑这个热闹,他就要付出代价,谁让他们都是上帝子民呢。”
合丹说道:“如果大兄真要帮拔都的忙,就不能光盯着萨克森和波西米亚,别忘了他们背后更强大的奥地利人。如果奥地利人东进多瑙河,拔都他们同样有大麻烦。虽然腓特烈二世与罗马教皇势同水火,但是他们支援匈牙利人不是不可能的,罗马教皇也不大可能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
所以,我们最多在北线保留一支分遣队,主力要迅速南下摩拉维亚,沿着摩拉瓦河进军布拉迪斯拉发。如果奥地利人敢来,我们就要有与他们决战的准备,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在德累斯顿和波西米亚人纠缠。”
黄凯沉思着点点头,说道:“合丹殿下思虑缜密,确实是这个理啊,我们根本就不能和波西米亚人纠缠,奥地利人的威胁不是不存在的。我们在德意志地区的情报工作很薄弱,我们根本无法掌握他们的准确动向,什么可能我们都要考虑到。”
拜达尔说道:“那就这么定了,黄凯你立即草拟命令。命万夫长脱脱不花率领4个千人队明日出发,向德意志方向进攻,但是最多不过德累斯顿。如果文西斯劳斯北上寻求与他决战,他切不可恋战,立即向东面撤退,带着他们在小波兰地区兜圈子便是,反正这是广阔的平原,敌人追不上他们的。
我军主力明日立即南下奥特穆胡夫-别尔斯克比亚瓦一线。如果文西斯劳斯还在克沃兹科按兵不动,我们就与他们决战。如果他们北上寻找脱脱不花去了,我们就分成百人队劫掠整个小波兰和摩拉维亚,在布拉迪斯拉夫地区集结,截断多瑙河上下游的通道,使其无法增援布达和佩斯城!”
黄凯大声答道:“是!殿下!那么里格尼茨这个城堡我们还进攻不?”
合丹笑道:“拜达尔大兄连波西米亚人都能放过,这个小鱼小虾还算个事儿么?难道他们还敢出城追击我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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