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男人的影子,大概是个过路的老师,侧着身子往这边看了两眼,快步走开了。
不知怎么了,我虽然没有看清他的脸,却感觉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走吧。”
程一泽在昨天晚上就跟档案室的老师说好了,老师是同意了,但也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不要把档案弄乱了,不然不利于他们的工作。
当下有求于人,我们只得满口答应。
程一泽在电脑上输入“赵杉”这个名字,检索出来八个重名的人,但只有一个人现在还在学校上学,其余的都毕业了。
那个赵杉是学法医的,程一泽在学生会混了两年多,自然也认识不少其他院系的同学。从档案室出来之后,程一泽就打出去一个电话。
第二节课下课,我们见到了赵杉。
这个人就跟他的学籍照片一样,瘦瘦小小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头发乱蓬蓬的如同鸡窝,看起来流里流气。
我们一过来,他就眯了眯老鼠眼,把程一泽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估摸着他这一身的衣服不便宜,就说:“找我可是要钱的!”
程一泽二话不说,甩了二百块钱给他。
赵杉接过钱来,面对着阳光又摸又看,确定这是真钱之后,立刻点头哈腰的。
“你叫赵杉?”
“对对对,就是我。”
“你认识一个叫严小妹的人吗?”
赵杉一脸鄙夷:“这年头,谁还叫这种名字,跟山里来的一样,太土。”
“姓严的也不认识?”
“不认识。”
这就奇了怪了,难道郑如提供的信息有误?
眼看程一泽从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郑如的电话,我赶忙对赵杉说了句谢谢,紧跟着程一泽的脚步走了。
挂了电话,程一泽对我摊了摊手:“郑如说没错的,严小妹提过好多次赵杉的名字,她记得清清楚楚。”
“那我们再回档案室看看?没准漏掉了什么人。”
就这样,我们再一次去了档案室,老师似乎不太高兴,但还是让我们进去了。
这一次,电脑上还是只有那八个人。按照毕业时间排序,第一个人我们已经见过了,再往下拉滚动条,是三年前毕业的两个人,还有十年前毕业的,还有……
“等等!”
我抢过鼠标,将一个人的照片放大,再放大,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阵子,恍然大悟。
“是他!”
“是谁?”
程一泽还是迷迷瞪瞪的。
“刚才在槐树那里,我看见了这个人。”
虽然模模糊糊地只看到了一个侧脸,但我能确定就是他!
而且,那次我在李跃的位置上找到小圆镜子,程一泽的后面坐着一个听课老师,也是他。
点开他的资料一看,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毕业了。
严小妹所谓的男朋友,居然是我们学校的一名老师?
师生恋,挺禁忌的啊。
看他经过槐树的表现,应该也是知道那个树洞的。
跟程一泽商量之后,我去学校超市买了几张信纸,模仿严小妹的笔记,给他写了一封模棱两可的信。
大概也就是说现在不太开心什么什么的,希望能见一面,地点约在了学校操场西北角,时间嘛,就定在了七天后。
七天是久了一点,但是为了给赵杉老师足够的时间找到这封信,同时也给周行之时间完全恢复,我不得不拉长战线。
接下来的时间里,几乎每天我都会从槐树旁边经过,检查一下那封信有没有被取走,可连续四天下来,信都在原处放着,还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尘。
直到第五天,信不见了。
树洞里面空空如也,我兴奋地跟程一泽打了个电话。
第七天,我和程一泽提前半个小时去了操场上,为了掩人耳目,我们没有停留在西北角,而是一圈一圈地围着操场行走,眼睛却不时地往那里瞟一瞟。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那里。
我们又绕了一圈,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就在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我轻轻说了句:“赵老师,您好。”
“好。”
赵杉兴许以为我是他的某个学生,居然跟我打了声招呼。
我只好说:“是您的女朋友让我来的。”
他的瞳孔瞬间放大,说话也结巴起来:“真、真的?”
“真的。”
程一泽直奔正题:“您的女朋友姓严是吗?严小妹。”
赵老师整个人都僵住了,木木地点头。
“她现在被一个女鬼抓走了。”程一泽贴心地补充说明了一下,“您应该听说了学校最近发生的事情,就是那只女鬼。”
“真的是鬼干出来的?”
“我们觉得您应该知道点什么,所以……”
赵老师双手捂脸,缓缓地蹲在暗影里,嗫嚅着:“可是,她已经失踪很多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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