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应该是被一块布蒙住了双眼,我正想伸手扯下来,不料手也被捆住了。
大白天的,这肯定不是鬼了,这是赤果果的绑架!
意识到这个之后,我立刻乖顺起来——毕竟我是个女学生,根据刚才捆绑的力度也能判断出那是个男人,再加上一个司机,这车上最少有两个男人,硬拼是不可能的。
于是我放低了姿态,好言好语地问:“你们想要钱是吧?只要是把我放了,我肯定会想方设法给你们送钱的。”
“小妹儿,你可不要把我们想的那么庸俗。”
我怔了一下,心想难不成要劫色?
“既然如此那我就搞不懂你们怎么想的了,我这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大街上比我好看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为什么各位非要跟我过不去呢?”
“少爷有令,哥哥我也不得不这么做。”
另一个声音有些阴冷:“把你的嘴闭上!再多说话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我非常识趣地闭口不言,同时细细琢磨那个人的话,少爷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无意之间得罪了什么有钱有势的人家?
大脑里面能够搜寻到的信息很是有限,我这等平民基本没机会去接触那些上层人士,更别说得罪他们了。
不就是绑架嘛,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我有神奇的召唤兽——周行之!
周行之,冥羽大人,你快点出现吧,快点来救救我吧,万一你媳妇被糟蹋了可怎么办!
你的脸还要吗节操还要吗!
叫了四五遍也没什么动静,我有限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干净,然后就开始在心里破口大骂。
直到把周行之八辈祖宗骂了一遍,情况还是没有任何转机,我歪倒在车,顿觉一分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我的心也就在此刻提到了嗓子眼,想着万一他们硬来,我就随便撞个什么东西死了算了。毕竟我做人的原则就是士可杀不可辱!
有人压着我的肩膀把我带出了车子,没有任何方向感的我只能任由他带着走,没多久上了台阶,走到第二十二级台阶的时候停住了。
那个人甚有礼貌地敲了敲门,极其温和地说:“少爷,人给您带来了。”
“很好。”
这个音色莫名有点熟悉啊。
我皱皱眉,努力地回忆这声音的主人,可惜脑子不够用,想得有点头痛了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感觉到我被拽进了屋子,周围一时间没了动静,想来那两个汉子应该已经退下了。
我大着胆子问:“你是谁?”
那人不说话了。
我开始吓唬他:“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让你很危险,我老公很厉害的,分分钟砍死你信不信?”
他嗤笑一声,饶有兴趣地反问:“你老公?”
我的脑子顿时迟钝了一下,刚才是顺嘴就说出来了,但没想到居然被他抓住了破绽。
严格来说我现在跟周行之解契了,两个人好像就没有什么必要的关系,这么说的确是有点不妥。
但情急之下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是啊!要是让他发现我被绑架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哦,他这么厉害?”
“当然!他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我已经口不择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忽然地,有人附在我耳畔说:“看不出来夫人竟然这么崇拜为夫。”
在这种情况下听到周行之的声音不异于溺水之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我感动得涕泪交零:“快快快!那个人绑架我,去揍他!”
蒙着眼睛的布条被扯下,刺眼的光芒使得我的眼前一片空白,等到适应了强烈的光线,我才看清了周围的状况。
哪里有什么周行之,只有一个温羽好端端地站在距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目光灼灼。
不对啊,前段时间温羽不是要死了么?怎么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像垂死之人?顶多脸色有点发黄,看着处于亚健康状态而已。
很难得的,我灵光一现,问道:“你是温公子还是周行之?”
面前的温羽摸了摸下巴,颇有深意地回答:“都是。”
靠!居然被周行之这个混蛋给算计了!
一想他派人把我绑架过来,我居然还口口声声把他夸得跟朵花似的,顿觉我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写满了一个字——蠢。
真是蠢到姥姥家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手背捆住了也没法打他,只得对着他的膝盖狠狠踢了下去:“要死啊!你成人了能不能说一声,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有意思吗!我还真以为得罪了什么人就要被弄死了,结果真是呵呵呵。”
他吃痛却也不躲,嬉笑着解开我手腕上的绳子:“想不到为夫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夫人夸奖,不容易啊。”
我活动活动筋骨,扬起下巴挫他的锐气:“那是特殊情况。”
不过,我先前听到的音色并不是周行之,难道……
“你是用温羽的声音在说话?”
“不然会露馅。”周行之做了个请的手势,很是大方地说,“夫人随便坐。”
我顺着他的指尖四下望去,偌大的客厅干干净净,整个色调十分温暖,正对着的墙上挂了一副山水画,很是大气的样子。
就客厅的装修而言,我只能确定一件事——温羽家不是一般的有钱啊!
就连那放着几支满天星的高颈瓷瓶也是景德镇官窑产的,在我这么一个外行人看来也是价值不菲,弄得我一时间手足无措,看着那干净的沙发愣是不敢坐下。
“把你们家沙发弄脏了不用赔钱吧?”
“赔钱倒是不用,赔人就行。”
我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坐下来,别说这沙发比我们家那硬邦邦的好太多了,真想直接睡下。
不不不,我怎么能这么想,应该赶快岔开话题才对。
“温羽去世了?”
“嗯,他走了。”周行之翘着二郎腿,顺手从茶几上捞了一本杂志翻了翻,“这栋别墅是他以前住的地方,从今天开始你在这里住下。”
“挺遗憾的,我还说要去看他都忘记了,结果没想到这么快……”
“是为夫着急了,太想待在夫人身边。你不知道于我而言找一个身体是多么不容易,当初也没想过能这么快找到,甚至在骨镜识别他的血的时候,我也不敢确定,直到我看见红药为我守护着这个身体,就知道我能够回来了,真实地待在你身边。”
想起起初遇见红药的时候,他们的对白的确有点熟识的意味,后来红药还出手帮他,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做什么交易,而是红药根本就是他以前的手下吧。
“就是这样。”
“恐怕不只是这样吧,红药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多多少少喜欢你。”
“那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他把手里的杂志放下,一双眼眸死死盯住我,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了似的,非要仔仔细细把我看一遍。
温羽的眼睛很好看,桃花眼,认真起来颇有一种勾魂摄魄的感觉,但就是让我很别扭。
我偏过脸去不想和他对视:“还真是无法适应你这张脸。”
“多看几眼就适应了。”周行之攫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掰过来,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睑:“还有,你凭什么让我住在这里?林笑一个人住在家里会害怕,然后,我跟温羽先前又不熟,咱们能不能慢慢发展?”
“不能。”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我早已经机智地想好了对策:“哪有这么直白的?再怎么说勾搭妹子都要有一个追求的过程吧?”
“似乎有道理。”周行之猫着腰打开一个抽屉,里面躺着一个小包裹,他努努嘴,“打开看看。”
是骨镜吗?
我将信将疑地拆开包裹,一道光芒被反射过来,差点亮瞎了我的一双小眼。
不仅有骨镜,还有一柄小巧的骨刀。
“全是韩盛音的,缚魂袋好像还在韩子归那里,改天跟他要过来。”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摆弄着骨镜:“你是怎么做到的?”
“等一下再说。”他捏着骨刀的刀柄,蹭的一下在我左手腕上划了浅浅的一道,血珠从伤口之中渗出来,红得妖艳。
我知道他是想要重新缔结契约。
于是我用右手食指蘸了一滴血,踮着脚尖涂抹在他的眉心,喃喃念起誓词:“我秦小布今日与周行之订立契约,周行之必须无条件保护秦小布,不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秦小布需要他就一定要出现。此生此世永不背叛。”
我刚说完,立刻凭空出现一张纸,所有的话都变成文字出现在上面,一字不漏。
周行之借着那滴血在纸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补充道:“生死契,像以前那样,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哼,以前是谁跟我说那是夫妻契来着?”
“闹着玩也信。”周行之把一纸契约收好,抓住我的食指说,“要不要再契约一次?我们签订一个夫妻契约,身为夫人不得沾花惹草,必须对夫君言听计从,要是不乖的话……夫君可以用任意方法处罚,如何?”
某人笑得十分狡黠。
我使劲地抽回手:“你做梦!”
“只要看见夫人,就觉得心里想的所有都不是在做梦。”他眼里浓郁的温柔如同蜂蜜一般黏着,任何女子看见都会忍不住春心荡漾。
亏得我有定力,依然保持着理智问道:“以前契约的时候怎么没有纸质版?”
“那时太匆忙,现在为夫还是觉得纸质版靠谱,万一哪天夫人反悔了这就是证据!”
“好吧好吧。”我两手一摊,“你还没说是怎么得到骨镜的?”
他往后一倒半躺在沙发上,枕着手臂慢悠悠地说:“美男计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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