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很感动。
虽然我们第一世结局是悲剧,挺让人遗憾的,但也许正是因为悲剧的刻骨铭心才造就了坚定的信念。同时我也相信即使第一世是圆满结局周行之也依然如故,我相信他的始终如一。
如蜂蜜一般浓稠的悲伤渐渐淡去,我的目光从那长了水草的平静水面游移到河边的长椅上,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在茫茫人海之中能够遇到一个正确的人,从而结束一生的孤苦飘零,这是多少人触手不及的事情。
渔夫撑着乌篷船从桥下过来,船上站着的一排鱼鹰梳理着羽毛,慵懒地叫了两声。有老奶奶蹲在河边洗着床单,碧绿色的河水泛起了波澜,柳树也随之轻轻摆动。
真美。
然而我只顾着出神地看着水乡风景,过了一会儿才发觉周行之不见了。
慌张之际,只好不停地呼唤他。
喊了没两声就附近一家店铺前有个人对我挥了挥手:“我在。”
“怎么走了都不带跟我说一声的!”我一边埋怨他,一边朝着他的方向走过去。
他却是提着一袋子鸡柳过来了:“给你买的。”
“那敢情好。”我没出息地取了一根竹签试着吃了一口,味道不错,顿时激动地指着鸡柳问,“里面是不是放了梅子粉?”
“对。”他还邀功似的强调说,“是我挑的。”
“干得漂亮!”
小镇其实不大,只用了吃鸡柳的工夫我们就逛了一半的地域,在长长的巷子里碰到一家卖木簪子的店铺。我向来喜欢古典韵味的饰品,这下可好,直接就走不动路了,非得拉着周行之去店里瞧一瞧。
店主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正耐心地教给一名女子如何用一根簪子盘头发,我见状认真地看了半天,但手残党表示真的好难学。
周行之负手站在一排簪子跟前,看来看去最终挑了一支凤尾簪给我,绿檀材质,式样简单大方。
老板一看他把那簪子取了下来,当即夸赞道:“小伙子真有眼光,这是镇店之宝,我两个月以前做出来的,但是一直以来都不舍得卖出去。”
周行之“哦”了一声,示意我转过身来,他一手握着簪子,另一手则挑起了我散开的长发。我对面是一面镜子,刚好能够看到周行之指尖翻飞熟练地为我绾起长发,簪子牢固地别在发间,别有一番古典的意味。
速度之快,连老板都看得有些眼睛发直。
“好手法!”
我侧过身去对着镜子照了照,不由得发出和老板一样的赞叹:“想不到你还这么贤惠!”
“想不到夫人还会夸我。”
我与他相视一笑,心里早已经明白,其实在前几世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将我的长发绾起,才能在这一世遇见我依然手法熟练且完美。
“老板,这根簪子多少钱?”
面对我的提问,老板直接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百?太贵了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老板无奈地摇摇头:“两千。”
靠!怪不得是风景区,一根簪子都这么坑,二百块钱我都嫌贵,更别说是两千了!再说不就是个绿檀材质的嘛,价格根本不至于这么高。
我努力地搜寻着言辞艰难地砍价:“老板,你不要看我们是旅客就坑我们呐,我是真心喜欢这个簪子。”
老板显然是一个生意老手了,搓了搓手微笑道:“我也是真心想卖给你们的。”
两千块钱,一看就不是真心的好嘛。
我用胳膊肘戳了戳周行之,想让他帮忙说说,不就是个簪子哪至于那么贵。结果周行之问道:“老板,你觉得她戴着好看吗?”
“挺好,真挺好。”老板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居然竖起了大拇指,“这柄簪子放了两个月,期间有不少人试戴过,也不是说其他姑娘不好看,但平心而论都不如这姑娘戴着顺眼。不信你问这位客人,就在你们来之前还有一个人试过呢。”
他指了指刚才学用簪子绾发的那名女子。
她正摆弄着一柄桃木簪,此刻抬眼看了看我惊叹一声:“哎还真别说,这柄簪子和你真配,就跟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一样。刚才那个试戴簪子的姐姐漂亮归漂亮,但就是戴着没什么感觉。”
“是吧?”老板又开始忽悠,“很多试戴簪子的人都是这种情况,虽然看着也美,但就是有种违和感。”
“老板,便宜点吧。”
“一千八,最低一千八。”老板露出为难的神色,说什么都是他亲手做的,不仅仅有材料费还有手工费,这簪子的材料用的是上好的绿檀如何如何。
我依然不死心地和老板磨嘴皮子,周行之却直接把卡甩了过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两千是吧?”
“哎,对对对。”老板伸出手来正准备收下卡,我一个箭步过去把卡从周行之手中抽了过来,哼,明明刚才都砍到一千八了,怎么这会儿又成了两千?我才不会便宜了你。
我扬了扬手里的银行卡:“一千五,不然我们就不买了。”
“姑娘,咱们刚刚不是讲好了价格嘛,怎么能忽然变成一千五了?”老板当然精明,立马做出了让步,“就按刚才说的,一千八怎么样?”
“成交。”
我满意地把卡交付给他,刷卡之后这簪子就成了我的。
从店里出来,周行之开始挖苦我:“真想不到夫人还处心积虑地为为夫省钱。”
“我不能欠你太多,不然你得瑟起来没完没了。”我两手一摊,表示无论如何都是为了自己,跟为他着想没有半毛钱关系。
周行之厚着脸皮说:“不用解释,为夫都懂。”
还顺手捏了捏我肉嘟嘟的腮帮。
我扁扁嘴没跟他贫,因为目前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正好可以去那家叫做“救赎”的酒吧去坐坐。
绕来绕去终于又回到了那条街,此时嘈杂的音乐已经响起,整条街都充斥着浮华与喧闹的气息,这使得原本清雅的江南小镇充满了世俗的味道。
有长相帅气的男招待站在店门口,不停地对来来往往的人挥手,热情地大声喊道:“美女来玩嘛!”偶尔伴随着轻浮的口哨声。
弄得我挺害怕,从心底开始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披着酒吧外衣的红灯区。
我紧紧挎着周行之的胳膊,畏畏缩缩地朝前走,沿街各大酒吧播放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隐隐约约听见周行之说了句什么,但根本就听不清。
我提高了音量:“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要把你灌醉!”
说这话的时候周行之对着我狡黠地眨了一下眼睛,这让我心里有了一个主意——我还不知道周行之的酒量如何,刚好借今天这个机会试一试。
谁灌醉谁,还真不好说。
救赎是一家清吧,站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民谣音乐,一个忧郁且富有磁性的男生正在细细吟唱。
染着一头白发的男招待把我们两个人迎进去,周行之要了两杯鸡尾酒和一打洋酒,身为一个穷矮挫我不太懂酒的牌子,因此也就没多问。
我们两个就像普普通通的游客一样,点了个套餐,付账之后坐在木质凳子上,借着一闪一闪的烛光玩一玩手机,更多的时候是静静吃着花生听歌手唱歌。
男歌手的唱功不错,声线特别温暖,听来能让人想到春风吹拂麦田的感觉,完全可以去参加一些选秀节目可惜的是,他大约唱了十分钟就换成了一名女歌手。
后来唱得大部分都是一些中国风的歌曲,女歌手的声线不算甜润,有一些些沙哑,唱这类的歌就有了另外一种感觉。
她的歌声里有故事,是那种平凡且温暖的故事。
我很好奇这个女歌手长什么样子,于是扭转身子看话筒的方向,正巧瞧见刚才那名男歌手坐在角落里一个凳子上,胳膊肘抵着木桌子的桌面,双手紧扣似在思索什么。
不多时,有一个人坐在他的对面。
是今天看到的那个衣着整洁眼神嫌弃的男子。
我顿时瞪大了双眼,但离得太远只能感觉到他们在严肃地谈论一些话题,但具体内容无法得知。
身为一个好奇宝宝我急得抓耳挠腮,周行之也看见了,但他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着急,慢吞吞地抿了一口鸡尾酒,慢吞吞地剥花生,然后把剥好的花生塞进我嘴里。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非常自然,只有我觉得好像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有点不太好。
我又朝那边看了几眼,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咬着吸管也喝了一口酒。
周行之差点笑了出来:“你不要太明显。”
我咬紧下唇,又怕被他们发现,就不停地剥花生吃花生,一直吃得眼前的小盘子见底了,我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
正好一名店员从我身边走过,我拉住他就说:“能不能给再添一盘花生?”
“可以的。”
店员俯身端起小盘子,我趁机打听:“刚才你们店里那个男歌手歌唱得真好,怎么不继续唱了呀?”
“那当然。”店员骄傲地说,“他可是我们店里的顶梁柱,很多人都慕名而来听他唱歌,说他的歌声里有一种魔力,能让人忘却世间的哀愁。”
经过店员这么一说我顿时发觉了这件事情,不仅仅是那名男歌手,女歌手的声音也是如此,声线特别暖心,很让人沉醉。
好像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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