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六朝看似普通的推这一下,可是大有讲究的。
不动声色,既让对方痛彻骨髓,还不伤筋骨,甚至连皮肉都看不出来一丁点儿异样。
最牛掰的是,在外人看来,这一下似乎是软绵绵不带任何攻击力的,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疼得直掉眼泪的邵帅,想还手想得发疯,却没这胆量,因为就这一下,他已经领教了程六朝手上功夫的厉害,知道六朝原来是个练家子!以后还真得当心点儿。
“你们反了天了,想谋杀大股东么?!”
他生平第一次想到,自己也许该雇个保镖了。
程六朝怒目而对:“多行不义必自毙,用不着我们谋杀,自有老天爷会处置你!”
他不但不怪罗锦年给自己和公司带来的巨大麻烦,反而还挺心疼她的。
那么清纯柔弱的一个小姑娘,父亲去世没多久,又被人骗股份骗感情,她能承受得住吗?
“快滚!”
曲南休对邵帅低声咆哮道。
邵帅揉着痛处,目光凶狠得如狼似虎:“大爷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咱们走着瞧!”
程六朝和曲南休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就像以前在学校里考试前互相打气那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邪不胜正!
小曲正在封闭实验室里,全神贯注忙一个十分精密的脑神经测试,没听见罗太太的电话。
联系不上他,罗太太只好硬着头皮打给程六朝。
她其实也没脸打过来,但眼下的情形,不打给这两个人,找别人的话,治标不治本。
正在焦头烂额中的程六朝听她一说:“什么?好,我马上过来!”
放下一切,匆匆赶往医院。他最担心、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以前曲南休提过罗太太闹自杀的事儿,怎么这种事儿还遗传啊?
见到罗锦年的时候,她洗完胃已经六个小时,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
一脸憔悴的罗太太见他来了,后怕得立马又开启唠叨模式:“你可一定要帮我劝劝她呀!这傻丫头,吞了一整瓶安眠药呀,一整瓶!你说什么能有命重要啊!要不是我发现得......”
程六朝打了个手势,制止罗太太继续喋喋不休重复描述当时情景,现在小锦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重温那揪心的一幕再受一遍刺激。
程六朝坐在床头,静静凝视罗锦年清秀而苍白的脸,想起前几天,小锦第一次出现在脑云天股东大会上的时候,是多么神采飞扬!都怪邵帅那孙子和阿宝那混蛋!
冷面程六朝同情不已。
“咣当!”
心不在焉的罗太太打翻了一个不锈钢饭盒,小锦应声醒来。
当她看到程六朝的时候,眼神充满了愧疚、恐惧和慌乱。
“别怕,我不是来追究你责任的,”程六朝轻声说,“你的命比公司股票有价值得多。”
罗锦年没有一句话,泪水夺眶而出。
“我跟小曲都是这个意思,没人怪你。以后别再干傻事儿了,行吗?”
罗锦年默默流泪,还是不说话。她心想,除了为股票的事愧疚到死、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公司之外,我还失恋了,还觉得自己很失败,总碰到渣男,我都不相信爱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程六朝似乎读懂了她眼里的意思:“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友情,你总不至于为了一两个人渣,就放弃了其它美好的东西吧?再说了,世上有几个人的感情是一帆风顺的?失败了,爬起来再接再厉不就得了?”
罗锦年的眼神在问:“真的可以吗?”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我也会帮你。但是你必须向毛主席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干傻事儿了,行吗?”
程六朝说着,居然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钞票,毛爷爷的头像赫然在目:“来吧,冲这儿保证吧。”
病床上泪迹未干的罗锦年,露出了一丝笑意。
原来看起来古板的程六朝,其实也挺逗的......
一向洒脱大方的黛比来找程六朝,支支吾吾跟他说:“亲爱的,我有点事要跟你商量。”
“怎么这种语气?都不像你了。直说啊。”
“我怕说了你会生气。”
“我跟你生过气吗?”
“好吧......你们公司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本来我应该在你身边陪你的,但是西藏的那些孩子,真的很需要老师......”
“又是这件事!”
黛比很久以前提过想去做援藏教师的事,程六朝当她是随口说说而已,早都忘了,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她真这么执着。
程六朝工作繁忙期间,黛比曾跟她们语言学校的几个朋友一起去西藏旅游,结果一下就爱上了那里的天,那里的水,那里的人,也是从那时开始关注援藏教育活动。
后来被落后地区孩子对知识的渴望感动,被援藏教师无私的付出感动,黛比也萌发了想加入他们的想法,而且这个想法愈演愈烈。
她现在汉语已经很利索了,而英文又是母语,如果她去做援藏老师,无疑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看着黛比渴望的眼神,程六朝松了口却不高兴地问:“去多久?”
“半年,一期半年就够了。”
“那就是说,以后还有第二期,第三期?”
“以后再说以后嘛。”
黛比这个美国姑娘,一向独立自主,跟程六朝这豪门公子交往了这么长时间,所有的开销全部AA制,不占程家一分钱便宜,要在中国女孩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因为黛比什么也不欠人家,所以显得腰杆儿特别硬。
程六朝虽不情愿她走,可他了解自己的女朋友,她决定了的事情,不管有多少阻挠也一定要办到。
她们美国人从小,课堂上就不断重复这些精神,早就洗 脑了。
如果自己硬生生拦下,她就算人留下了,心也早已飞走。
“那就去吧,只能去一期!”
“谢谢亲爱的!”
“什么时候走?”
“最快下周。”
“那个援藏组织可靠吗?”
“非常可靠,我跟很多援藏教师已经是好朋友了。”
“也好,”程六朝过去揽住黛比的腰,“最近正是我最忙的时候,陪不了你,等你半年后回来,相信我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那边生活很苦的。”
他派人去把组织单位调查了个底儿掉, 果然是个可以放心的组织......
邵帅的目标曾经是搞垮脑云天,亲眼看着曲南休倒霉、完蛋,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他自己成为了该公司控股股东,利益息息相关,搞垮公司对他也没好处,所以他很识时务地把目标转变为,让公司不惜一切代价地捞钱,让股价发疯一般地飙升。
为此,他还真是花时间仔细了解了公司的业务发展现状。
又一次股东大会,在讨论公司的发展方向时,邵帅语出惊人:“现在人工智能情感机器人的成本,已经有大幅下降,我认为在今后的发展上,我们应该主攻性产业,也就是AI性 伴 侣,反正人工智能可以说多种语言,直接就可以打入国际市场走向全球......”
这么新颖的观点,导致会议室一片哗然。
“因为这个最能快速积累资金啊!作为一个公司,没有什么比利润重要的对不对?赚不到钱还谈个P......呃,谈个鬼啊!”
“我反对!”一肚子怒火的曲南休第一个站出来,“AI机器人能够被运用的领域数不胜数,应该被首先投放到最需要的地方,帮助最需要帮助的人,发挥它最大的功效,这也是罗人雁教授生前的理想。利润固然重要,但是一个公司的情怀也很重要......”
“投身性产业就没有情怀了么?你爸你妈没情怀,怎么能把你生出来?”
邵帅早已看出曲南休要暴跳如雷,赶紧主动道歉说:“对不起我粗鲁了,我的意思是,饱暖思淫欲,天下人人如此,你也不例外吧小曲?除非你什么地方跟别人不一样......”
曲南休真想抡圆了,把这混球以一道极为优美的抛物线,抛到外太空去。
“西班牙巴塞罗那刚开了一家类似的公司,就两个月前的事儿,他们引入逼真的机器人来规避禁止运营青 楼的法律,可以满足客户各种各样的幻想,生意火爆着呢!”邵帅振振有词,“不过我看了,他们那些机器人完全谈不上人工智能,只是很低端的产品,手感不够逼真,而且也不能很好地互动。如果咱们......”
“够了!”
程六朝忍无可忍制止了他,心想,尼玛这孙子还真是为公司着想啊!想按青 楼的模式来运营,门儿也没有!
“咳咳,程总,请注意你的言行。虽然你是CEO,但你别忘了,我才是公司最大的股东,我有权影响公司决策的好不,你最好放尊重点儿,起码等我把话说完喽。”
在座的都能感觉出浓浓的火药味儿,而他们的新任程总和前任曲总,平时都是彬彬有礼的。
看样子,他们跟这个邵帅有过节啊!
他们没有当面打听,但是前一段时间邵帅结婚、离婚以及人品问题闹得轰轰烈烈,大部分人上网一搜就都明白邵帅是个啥样的人了。
不过,还是有个别股东觉得邵帅说得有道理,利润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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