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此巨大金额的欠债,人群中不断的发出阵阵的倒抽气的声音,那下巴有痣的青年更是得意了,连着立在他周围保护着他的几个下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天然的轻蔑:“今日便是那归还的日期,那贾氏久等不来,那本公子就只好亲自上门去讨要啦!嘿!你们猜怎么着?那贾氏竟然连夜跑了!”说完他指向坐在地上的那对母女,满脸假仁假义悲戚的模样:“可怜这对母女竟然被那狠心的厮给留下了!你们说说我要这对母女做什么?所以就有点粗暴的问她们贾氏在哪儿啦!可谁知她们竟然都说不知道!这不玩儿我呢么!常言道父债子还,那贾氏只有这么一个闺女儿,那本公子就只好将他闺女儿抵债啦!大家说,对不对啊?”
人群中之前还为那瘫倒在地上的母女打抱不平,这会儿子听见那长得人模狗样的青年如此说纷纷都倒向了那青年男子,这风向倒的如此之快,则是因为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生意人,这生意人最忌讳的便是这要不回来的债,虽然很是同情那对母女,但是牵扯到利益的时候,人人都会为了自保而作出相对应的正确选择。
见大多数人不再为她说话,那闷头不断哭泣的女子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望了望四周,那一张张冷漠的脸刺痛了她的双目,她有些歇斯底里的朝四周大喊:“不要听这人胡说!我家男人虽然借了他的钱,但绝对没有这么多!我家男人也没有跑!他只是上山打猎去了!只为着多挣一分钱还这黑心的畜生!”
“哼!”那男子轻哼一声,望着那女子的眼神透着得意,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契出来,放到那根本就不识字的女子的眼前。“就知道你们这群泼皮货必定赖账!你可看好了,这上面红印可是你家男人的手纹!”
人群中顿时哗然起来,当那纸契拿出来的时候就四周的人皆都发出了阵阵鄙夷的目光,有些年纪大点儿的妇女一边不断的喊着丢人一边将自己家的孩子赶紧拉走。
见效果想象不出的好,那有痣青年将扇子往后领中一塞,大手一挥,冲着围在自己周围的下人呵道:“给我把那丫头片子带走!”
那群面色猥琐的仆人大呼一声,便去拉扯被女子紧紧护在怀中的少女,那一直沉默的少女终于察觉到了危险,顿时就在女子的怀中大声哭喊起来。那女子心中钝痛,一向柔弱的身子突然就爆发出了无穷大的力量,死死的抱住自己家的丫头,愣是没让那群人得逞!
哭喊声震天,周围人小声议论,却终是没有一个人走出来。在着极其混乱的时候,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似带着魔力一般穿过了每个人的耳朵:“那贾氏借你三百两作何?”
周围人明显一愣,就连那有痣青年也愣了半晌,显然是没有想到到了此时此刻竟然会有人突然提起这件事来。
那人似乎轻笑一声,口气中带着刻薄的意味:“怎么,莫非公子不知?”
有痣青年顿时气急,他怎么可能会不知?他早就为这种问题准备好了答案!只不过刚刚的情形根本就没有人对此提出质疑,他也以为就这么过了。这骤然的一问,也只不过让他的脑子顿了顿。
当即他便回倒:“他与本公子说是给家中多添几亩良田!”
“一亩良田二十文,三百两,这是要讲整个南夏买下来吗?”
这轻快的话语一落,人群中立即传来了一片轻笑声。那有痣青年有些语塞,仍是不肯死心道:“那贾氏是这般与本公子说的,谁知道他又讲那些银子用来做什么?”
说完那有痣青年细小的长目朝围在周围的人群中望去,最后心惊的发现竟然不知道那道声音是从哪个方位传过来的!
似乎是不打算给那有痣青年开口的机会,那声音继续说道:“在下敢问,一亩良田二十文,加上稻苗以及平日里用来农作稻苗的肥料,又是多少?”
“用作除虫的作料,一亩田不过六文。”人群很快有人回答了出来。
“施肥这种事基本上花不到什么钱!”又有一人回到。
直到这个时候,人们似乎才反应过来。而明显察觉出周围人情绪的有痣青年明显立不住了,他四处张望着,却还是发现长根本就找不出那个人的所在地:“本公子说了,那贾氏用来扩宽良亩田的钱用来干其他什么事儿本公子能够管的着?”
“南夏有律例,寻常百姓凡是借债超于两百两者,必须写清用作何用,如若违反条例,必须当天就讲借款返还债主。先帝明智,用此等律例以防南夏因此等没有信用之事走向经济崩溃之路。听你的口气分明是知道这贾氏将这钱用作其他物却不加以制止,分明就是有意纵容!既然纵容了,那贾氏不按时归还也怪不得他人!”
那人说完,有痣青年顿时大惊,气到:“我这是可怜那贾氏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兄台这么说是不是觉得欠债人都是大爷了?!”
“你既然这般说,却是为何不等那贾氏归来呢?”
有痣青年鼻孔朝天:“那贾氏跑啦!”
那人轻笑一声,不知对着谁问道:“你会丢下你的婆娘娃娃,独自跑路吗?”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有一道粗重的声音低沉的回到。
“农家人向来淳朴,说过的话就不会食言。今日这太阳还未落,你怎可以此武断他是跑了呢?还是说,你这般急着带走这对母女,实则就是怕贾氏归来还你钱?啊,你不会是想趁着贾氏微归,卖了他的妻女,然后再向他要那银两吧?”
人群中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沸腾起来,本来对那有痣青年就颇有微词的人讨论的就更加的严厉了,仔细的听的话,还能从中听见什么原来如此的话。
有痣青年顿时大惊:“简直是一派胡言!白纸黑字,他还想赖账不成!?”说罢他小声的对着身边的仆人说道:“快把那个死丫头给本公子带回去!”这人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他有预感,如果再继续说下去,倒霉的人必定是他!
那些人高马壮的仆人顿时就犹如饿狼一般向那母女两扑过去。本来就对那有痣青年不满的众人见此哪儿还有看戏的心思?当即便有几个农家人冲上来挡在了那对母女的去面前,与那些个仆人拉扯不已。
周遭更加的乱糟糟的了,那道声音顺着这段潮水般的议论声褪了下去。不多时,一支身着银色铠甲的士兵突然冲了出来,拉开乱糟糟的人群对着那个有痣青年喊道:“你可是柳元?”
那被唤作柳元的有痣青年顿时一喜,连忙上前到:“正是本公子!官爷,您可得为草民做主啊!”
那一脸肃杀表情到的年轻将军布满老茧的手一挥:“带走!”
南夏的人民还未从柳元当街被带走的事情中缓过神来,就惊闻午时三刻那周宇周院士之子在菜市场被斩首未众的爆炸性消息。
更让人更为惊诧的是,监斩人是与周院士为之交好的宰相李立。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下命令不待午时三刻到来提前斩首的人竟然是范允小王爷!
听说那周宇当场晕死了过去,不过在他晕死过去之前突然悲戚的大喊了一句:“微臣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啊!?臣不服啊,如此毫无缘由的还未查清事实缘由便残害臣子家族,这与那前朝的妖后有何区别?”望着那血淋淋的头颅滚到自己的面前,那周宇两眼一翻,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这一切都是听那在场围观的百姓说的,听说那日明明是艳阳当空,可愣是一下子便阴云满布转而下起了小雨来。虽说还未达到那六月飘雪的程度,但其寒冷程度却仍旧让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子的阴寒。
这一刻人们的神经还没有放下来,下一刻便听闻那柳学士的次子柳元以扰乱南夏律例并且以虚假纸契诓骗他人、恶意拐卖人口的罪名被皇室剥夺世子地位以及俸禄,终生囚禁在南夏天牢之中。
听闻宫中传来的消息,那柳学士跪在殿前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终究因过度劳累而晕死过去。晕过去之前也大喊什么妖后当政,天下必乱的言语。
南夏京城中的议论更加的热闹了,虽然还没有明确的消息传来。但大多数的人都基本上知道了那柳学士与那周院士嘴里扰乱朝政的女子,可不就是最近突然临朝垂帘听政的太后魏初雪?
众人感叹太后娘娘的政治手腕雷厉风行的时候,京城之中又突然传来了左督使的长子蔡少东因犯军律而被孙副将的三子孙尚未当场斩杀。
一时之间众人哗然,南夏的京城之中似乎动荡的更加的厉害了。
这些人都是前段日子里那些突然升官的家族之人,前边还是享受着波天的富贵,下一刻却是被直接被死神盯上了。而饶是如此,这也根本就没有阻挡住不断涌上来的被加官进爵的骄纵子弟的嚣张态度,本该是天之骄子得天独厚的条件让他们越发的狂妄,即使是看见他们当众犯罪,那些围观的平民百姓也只有争相避让的份儿,哪里有人敢当面指认他们的不是来?只要不是发生杀人犯法的事情,官府的人也就直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不知为何到最后的时候,他们就会突然被朝廷直接派来的人给治了罪。或斩首或入天牢,或是流放边疆永得回朝。其下场之悲惨,也是普通的老百姓根本就无法想象的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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