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质嫩呼呼的,一口下去满口血,倍儿爽!”外头不假思索地应了一声。
卧室内外陷入一阵沉默。
我们昨晚只啃了点干粮,喝了点小酒,哪来的白灼童子,这下意识的回应不禁让人毛骨悚然打了一阵寒战。
李大锤嚷了一声:“谁在外头。”
屋里再无回应,我们三人静静地来到门房门口,大锤拿着驽弓,我手里抓着阎王钩,悄悄地探头出去。
小姗也拿着碧莹石往外头照了照。这客厅二十步见方,腐朽的桌椅早被折下来当柴烧了,此时厅里有没有人一目了然,并无半个人影。
没人知道张汉卿半夜失踪上哪去了。
屋内被碧莹石发出来的光照得幽绿一片,不免让有心里觉得发毛。
“河生,刚才应声的是谁?”张怀姗靠近我身边问道。
李大锤也有些不淡定,说:“小爷,屋子里不会有鬼吧。”
我掏出罗盘看着,指针在微微地晃着头,看着诡异得很,便疑惑道:“不像是有大凶之兆,却又真的有些不太干净的东西在附的。”
我话音刚落,李大锤小声地问道:“小爷,大妹子,刚才是不是你们拍了我一下。”
这当口哪有闲功夫开他玩笑?
我们几人拧过头去时,一只脑袋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满嘴是血地飘在空中,脖子下还挂着一串内脏。
大惊之下,小姗手里正抓着一根桌腿,啊的一声尖叫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那只脑袋被砸落地上,正想再扑上来时,却被李大锤一箭穿了脑袋,钉在地上。
但这只脑袋狰面獠牙的,命硬得很,被爆了头还死不去,又飞了起来,正想再扑上来时,李大锤已上好第二箭,吓得此獠拧过头去破窗而出,又是啪的一声,利箭破空,射断了他的喉管和食管,掉下来一大串内脏。
李大锤正想追出去时,便听闻一声惨叫,那只脑袋像在外面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外头发生什么事了?我立即将他按住,说:“别出去,外面有状况。”
李大锤生怕还有脑袋会从破窗里飞进来,便找来木板重新封上。
除了刚才那声惨叫外,似乎再没有其它异响,只有大雨敲打着瓦当、狂风吹袭着树木的声响。
“小爷,你不说外面有状况?那只脑袋不会是因为没了内脏而暴毙,临死前所弄出来的惨叫吧。”李大锤有些惊魂未定地说道,随后就拿脚轻轻踢了一下那团内脏。
没了脑袋之后,心脏已停止跳动,仔细一瞧,与常人无异。
张怀姗说以前在德国读护士时,解剖过死人,如此鲜活的却是第一次,着点连昨晚吃的全吐出来。
我却站在窗前全神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此前睡着时所看见的、听到的倒底是真是假?
张汉卿的失踪,更笃定了我心中的猜想:他肯定是被白二娘这阴魂不散的狐鬼勾走了。
若是如此,我在睡觉后看狗眼看到的、听到的就必定是是真的。
那这些飞头獠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跑进来的?
我忽然想到什么。说:“大锤,快去锁下些房门,那些玩意是打烟囱里进来的。”
李大锤火速去并上了柴房门。
“小爷,柴房门半上了,接下来呢,怎么办?”
李大炉话音刚落,便听闻‘呯呯’两声,好像有什么人在外头敲门。
屋子里,我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别去理会,
“那我哥怎么办。”张怀姗不禁焦急道。
我也焦急,但在没弄清楚情况前,还不能告诉她张汉卿去哪了。若真是被一群狐妖勾了去,后果不敢去设想。
焦急归焦急,山野荒村之地本就诡邪,这里更是邪异。
我已猜到这的人是怎么整村消失的:被飞头獠半夜从烟囱里飞进来,连果头渣子一起吃掉。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张怀姗,只能将她强行留在屋中,要找也要天亮后,现在出去无异是找死。
‘呯呯’门又被敲了两下。
鬼叫魂不能应,鬼敲门不能开。
但这回却清楚地听闻有人在外面叫道:“河生,大锤,是我,汉卿,开门。”
外面的应见我们仍不回应,又叫道:“姗妹,快给哥开门,我真是你的双喜哥,刚才内急起夜,屋里没有坐便器,就出外面解决去了。”
“听到没有,真是双喜哥,不是妖邪,他是出去解手了。”张怀姗焦急道,说着就在出去开门,就连李大锤也被说动了,我却死死地拉住他们,轻喝道:“给我回来,那不是张汉卿,他早就被一群狐狸精……”
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来,人睡得昏昏沌沌时,看狗眼看到的东西极有可能掺着幻觉和幻听,天知道他是怎么不见的?
反正直觉告诉我,外面的就不是张汉卿。
我手里端着一只巴掌大的青铜罗船,天池中的指针竟指着门外摇晃不定。
门外的人十有**不是人!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急促,叫声也越焦急,越发惊恐:“怀姗妹妹,河生,快开门,有鬼,外鬼有鬼啊,还有很多飞头獠……快开门放我进去。”
呯呯呯呯……门被敲得大震,就连门头上的灰也中嗽嗽掉落,最后别成了恐惧式的踢门。
都说兄妹连心,张怀姗哪还坐得住,就连李大锤也差点按奈不住要去开门了。
我情急之下,大喝一声:罗庚一响平下清明!
啪的一声,我狠狠地一掌拍在罗庚上,两人顿时清明。
门外的敲门声好像停止了。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小妹,救我……
这一声惨叫,打到心里去了。
那不是汉卿的声响么?
张怀姗再也忍不住冲出房间,吱啦一声拉开了门。
雨夜雷光闪闪,门上的关圣画像正狠狠地瞪着屋里的人。
此时我暗叫一声不好,里面开了门后,门神就不再护家了。
我出到门口往外一看,只见一个人趴在门外不远处,大雨噼啦叭啦地打在他身上,血水孱孱地流着。
人倒在雨里动都不动一下,就像死了似的,这身衣服也跟张汉卿此前穿的一模一样。
莫非真的是张汉卿?但直觉告诉我:绝对不是!
张怀姗见状,伤心欲裂地惊呼一声:“不,双喜哥……”
也不管我的阻拦,撒腿就冲了过去。
“别过去。”
我急呼一声,见阻拦不了,也跟着冲了过去。
“哥,你怎么了?”
张怀姗冲到张汉卿根前极下,正想伸手去扶起他时。
我手中的罗盘突然疯转。
罗庚能辨妖邪,遇上妖物,反应不会太强然,最多是晃针,若是遇上阴魂之物,反应特别长。
“回来,那不是人。”
我正要冲到她身边时,倒在地上的人突然化作一道 浓雾,笼罩住怎个荒山野村。
这回连李大锤也恍然清醒,当我们冲到小姗刚才的位置时,人已经不见了,任我们如何叫唤,都没有回应,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我的心也如同被无数根绳子悬吊在空中,一时间难受得很。
终忍不住仰天怒吼一声:为什么,这是我的劫数,为什么会牵连到别人,老天爷,她是无辜的……
回答我的只有呼呼大作的风雨声。
雾依旧在荒村中弥漫,再看向村子的尽头时,原来寂廖诡异的荒村显得更加阴深,就像一条在夜雨里苏醒的鬼村。
“河生,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分头找。”大锤问道。
要是这滚刀肉的童子之身未失,倒是不怕他乱闯,但现在他纯阳已失,火烧天穹血已经烧不穿天穹了,对付些小邪小妖、凭着一股子妖劲玩一下驽弓还可以。
在这种地方,稍不小心就连我也要万劫不复。
所以我缓了一下神,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忽然发现这荒村中有些不寻常,邪性得很,便说道:“在这里最好不要走散了,跟着我,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说罢,便带着李大锤往村的另一头走去。
“小爷,大妹子到底被什么抓走了?”李大锤问道。
我心里只有个猜侧,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边走边看着两边的屋子,随后问道:“大锤,你有没有觉察到这里有什么不妥?”
李大锤也看出一点儿端倪来了,惊讶道:“我们下午来的时候,这里的屋子房顶上都长满了草,满是落叶,路上也是杂草丛生荆棘密布,怎么现在就没了,像走在平常的村子里。”
“不……我感觉这像是条鬼村。”李大锤打了个寒战说道。
我若有所觉,将那对阎王钩递给他。
我们两人已经有了默契,不用我说什么,他已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箭最大能射一下人和妖怪,对付鬼崇之类的,还是阎王勾子好使点。
“小爷,那你呢。”
我拍了拍背上的刀,作了个噤声状,小声说:“身后好像有东西根着,别作声。”
说话间,我悄然摸了一把黄豆,又偷价地掺了点辰砂进去,一有异常立即撒出去。
天本该下着磅砣大雨的,这里除了雾气阴森,连半点风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我们两人一路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渐渐地出现各种异常动静,像有人在叫唤我们的名字。
跟了我一段时间,李大锤也懂一点道行,纵然听闻张怀姗的声音在身后叫,也绝不回头看一眼。
渐渐地就变成了各种诡异笑声。
这条村子好像没有尽头似的,大锤正想回头看时,却被我止住了:鬼村莫回头。前面好像有灯光,走,去瞧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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