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就是白帝山上那棵老槐树的根!
要是没有它的根镇住这些要头塔,龙飞阵被那破掉一半时,塔里的人头瓮就要全部逃出来,就连京观里的那一位,也要出世化魔。
我和李大锤走进人头塔阵里,经过一座又一座人头塔时,如有无数双怨毒的眼睛盯着,耳边响起无数怨恨的诅咒。
“小爷,这的怨气好重啊,好像有无数人在咒骂老子似的。”李大锤说道。
“人头塔里的人头,有大半数是在战乱时,被战胜一方军队坑杀屠民而砍下来的脑袋,剩下的就是被历朝皇帝抄家灭族处死的,甚至还有被诛连九族。你说这怨气重不重?”我说道。
李大锤说:“他娘的,这简直怨气滔天了。”
说话间,三十丈高的京观出现在眼前。
在塔阵外看进来,这就是一座人头垒成的塔,近前看时,才发现此塔的骇人。
到底要砍掉多少只人头才能叠成这一座三十丈高的人头塔?塔中无数只完好不腐,密密码码的眼睛齐唰唰地看着你,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你动一下,无数只眼珠子就跟着移动一下。
隐隐中,有一楼楼阴青色的‘气’腾腾上升,这是何等重的怨气!
怨气可视了结界的禁锢,升腾到夔门水域中,让这一片水域烈日当空也阴青一片,所以夔门左侧这一片水域会白天闹鬼,还会无缘无故沉船。
我正看得入神时,李大锤拉了拉我的衣角,说:“小爷,门头上站着个人!”
我刚才被眼前这座京城所震憾,并没有注意到京观下边。
京城下方有道大门,大门上挂着一内人皮,人皮中赫然写着京观二字,而人上居然还连着一颗脑袋没有被剥下来,正睁大眼睛底头看着我们。
这哪里是门头上站人,而是挂了张活剥下来的人皮。到底是犯了多大的罪过才会被人如此处置?
嗯?我总觉得这颗人头的脸容有点面熟!
对,我想起来了,就是抓走小姗的那只恶灵,张汉卿说,此人曾是前朝开朝重臣之一‘冷僧机’。
再看京观大门,那竟是一道包着人皮的大门,大门上缝着上百张脸皮。
咦!这道大门上竟有两道被撕开的封条。
我认真一看,这竟是一道蓝色镇魔符。
蓝符为威力至高级别的神符,看此符下方的朱砂印,竟是锁龙门的‘锁龙印’。
据说此印是用大禹死后留下的骨头雕成的,就算是在白锁上印一下,也有锁龙镇魔之功效,可惜三百年前就失落了。
再看立符封塔的时间,竟是康熙六年。
此塔的塔前还有一座奠基碑,这座京观垒成的时间及封塔的时间前后仅相差两年。
看样子,本门的传世神印就在那个时候丢失的。
难怪琐龙门会世代镇守在这里,四爷没事做时老爱往白帝城里跑,要是神阵没人维掉、槐神树没人打理,神阵早就失效,槐神树下的石棺可能最就盗墓盗挖走了。
我想,这也只是琐龙门所镇守的秘密之一。
“走,进去!”
外面阴森诡异,京观里更是诡静得可怕,耳边隐隐传来暗涌急流的声响,却感受不到半点水流。
进入京观大门,是一条头垒成的通头,脚下则是人头为砖,面朝上,脚上去软软的,却惊骇地觉察到有无双双阴森怨毒的眼睛盯着你。
路过人头通道后,进入了人头塔的第一层。
塔内黑暗无比,就连我的看狗眼也只能看见两三门的范围。
李大锤已迫不及待地嚷道:“大妹子,我们来了,你在哪?”
声音在黑暗中回荡着,如有无数张嘴在重复着他的声音,唯独没有她的半点回应。
无尽的黑暗中,就像有无数只恶魔等着我们。
就在此时,黑漆漆的塔壁上有几盏油灯自燃,映照得塔里头一片昏暗,却依旧看清里头的情况。
忽然间,一只白色的狐狸出现在我们面前不远处,正盯着我们看。
这怎么有只狐狸?正感疑惑时,这狐狸的眼睛在昏暗中散发着瑰丽的瞳光,让人如置迷幻。
我顿时心感不之发,立即捂着大锤的眼睛,低下头来轻喝一声:“小心,别看它的眼睛。”
片刻后再抬起头,用余光看向那只狐狸时,它间竟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不屑?鄙视?
我不读到了一丝怨恨。
随后,白狐转身就走向黑暗之中。
“走,跟上这狐狸。”我对李大锤说道。
白狐在昏暗中时隐时现,似在等我们。
按理说,此塔最多只有纵贯二十余丈,不用走多久就到头了,我们却像走了很久似的,最后跟着这白狐来到了一座人头坛前,再寻白狐时,却再也寻不到它的踪迹。
这人头坛高三丈余。
李大锤觉得这白狐出现得太邪乎了,说:“小爷,老子觉得上面有诈,不如让我先上去采个风,要是没啥危险再招呼你上去。”
来到来到这了,还怕什么诡诈危险?我看了一眼周围,说:“这黑暗中起码有数万恶灵在盯着我们,本来就有来无回、十死无生,还怕上面有什么危险?”
说着,便走上了人头坛。
在上古时期,萨满祭天地鬼神、或是镇封恶魔邪神,都会摆人头坛。
佛与道倡盛后,巫师萨满便渐渐衰落,却仍在山西、湘西及鲜卑、满蒙等地的民间却有极高的信仰地位。
特别是满蒙两族。
明室崇道长生,满族却信奉萨满巫术。
一看这人头坛,就知道是前建的。
这上面肯定镇压着什么东西。
当走上人头坛后,并没看见这上面镇压着其它的什么东西,却看见小姗一人静静地躺在地上。
在上来前,直觉告诉我,小姗就在上面,脑子里曾出现过无数猜想,甚到作好了最坏的打算。
却没想到她会如此诡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睡觉了一样,连半点气息都觉察不到。
“她怎么了?”
我心头咯噔一下,就像被锤子狠狠地敲了一下。
我冲过去就抱起小姗呼喊道:“小姗,小姗,怎么了?快醒醒啊,我是河生,你快醒来看看我。”
可任我如何的呼喊,她还是没有半点回应,连手指头也不动弹一下,再探探鼻息和脉膊,心里顿时凉了半载。
脉膊和鼻息都有,却微弱得很,已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了。
看打开她的眼皮看一下,只见其瞳孔散乱,全无灵光,就是失魂的征兆。
再仔细一瞧,她本来三魂伤了一魂,现在却三魂失了两魂,只剩下一魂了。
她的额上有一个小针孔,这叫开天窗。不用问,她被人使用邪法抽出了两道生魂。
倒底是谁如此歹毒?是镇在这惊观中的那一位么?
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愤,向着周围失声怒吼道:“出来!你给我出来,我人已经来了,要杀要剐悉从尊便,请别连累其它人,把小姗的魂还回来!”
“出来……你给我出来!”
突然间,身后一阵阴风吹来,啪的一声响,我的脑袋受到了硬物重击,顿时鲜血直流,整个脸热乎乎的。
我艰难地拧回头,打我的人正是李大锤,只见他目光灵异地看着我,露出一丝狐魅的诡笑,操着一把妖媚的女人声音说道:“小阎王,我们又见面了,惊讶吗?”
“白二娘,怎么会是你……”
就在此时,我嗅到了一股异香,加之脑袋被砸破,顿时失去了抵抗力,啪的一声,无力地软倒在地上,半个手指都无法动弹,却仍旧神志清醒,眼睁睁地看着李大锤。
李大锤火烧天穹血,没邪魅敢上他的身,若是遇上了狐大仙、黄大仙之类的就要倒大霉,它们能控制人的心智,无须上身。
尤其是狐鬼,这玩意控制人的魅惑之术更是邪门。
一定是刚才大锤看了白狐一眼中了招,狐鬼神出鬼没,比狐大仙还邪性,谁知道那只白狐的皮囊里藏着白二娘这只狐鬼。
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侧过头去看着奄奄一息的小姗,不禁露出一丝苦笑,难倍她一起泉台上作伴也好,唯一的遗憾就是连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就被人背后阴一把而倒下了。
实在是窝囊。
李大锤狐笑地算着我,说:“你想死得解脱?和这姑娘一起上路?想得倒挺美的!但是你们杀了我的姐妹和主家,怎能让你们如此痛快地解脱呢?”
“你不是要来京观替天行道铲除那只尸魔么?他正好也想寻你夺舍过继转生。”
说到这,她瞄了一眼小姗,说:“汉卿的妹妹如此标致、身体发育得如此好,又是个二五姑娘,就这么死了是件憾死,不如让那只尸魔上了你的身后,用你的身体去做些身心舒快的事情,能将第一次交给你,她也可无憾上路了。”
随后这狐鬼便狰狞狂笑道:“你可知道这尸魔是谁?就是被皇太极砍掉脑袋的大清四大贝勒之一的勒莽古尔泰,他不但天生异禀,对汉族的女俘也从来不讲什么人道,活活弄到死为止,他在这憋了这么久,转生成功后,看见这么漂亮的姑娘后,一定会很尽兴的。”
李大锤扯了扯手中的红绳,说:“上面还是还有三个人在等信号,拉她上去么?现在……”
说到这,他用边一扯,就如同有万鬼拉绳,不断地将红绳往京观里拉下来。
以汉卿三个汉人之力,又如何能拼得过?以他们的个性,就算被拉了下来,也不会松手的。
我心里纵有千般怒火,也无法阻止这一切。
与此同时,京观里阴风呼啸,一只金色的人头瓮飞了过来,在我头上冒出一团青雾,向我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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