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刘太奇一脸的不解。
唐叔也不解释,我看了一眼周围,给刘太奇使了个眼色。
他立即让手下的人将周围看戏的人都遣散了,只留下他和镇长两个外人。
我才对他们俩道出了实情,必须得在魇魔那道残魂完成夺舍转生之前找到黄泉之花,不然阎王爷来了都收不了它。
毫无目标地寻一朵花,好比大海捞针。
不过刘太奇所属的哥佬会耳目众多,说不定有一两把希望能寻到。
刘太奇便拱了拱手道:“四爷,保卫故土安生,我有义不容辞的责任,还望告知这黄泉之花长什么样儿,有啥特征。让我堂口里那些兄弟们好找些。”
四爷转身看向唐叔,说:“叔,听说你年轻时见过一次黄泉之花,还是由你来说说吧。”
唐叔骆着背,负着手,想了想,嗯的一声,说:“我确实见过,但那会还很小,只有河生般年纪,还没学道,是个放牛娃。那天放牛回来,和几个伙伴途经一口泉眼时,发现泉眼竟吐出了一具尸体,其尸口绽放着一朵白色菊花,如巴掌般大小。当时一个娃儿不懂事,跑去掰了一片花瓣下来,结果瞬间身体长满黄色的花骨朵,眨眼间身体化成一滩浓水,当时吓得我们剩下几人连牛都不要就跑了,后来带着大人找回去时,牛没事,还在,但那具尸体却不见了,再后来便听说尸体漂到下游去了,半个月时间里死了整整十六条寨子的人,直到县老爷上奏天子,请茅山的天师下山才收了这条黄泉花,不然死的人更多。”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说:“世事无常,造化不定,我就是那时候被师父看中,带回山里修行。并有幸看了一眼那朵黄泉之花,师尊说,黄泉之花世间只有一朵,一朵凋零一朵生长,一甲子一轮回,生生不息,而且每次长出来的形状眼色都不大一样,唯一的特点就是很香、很美,而且会诱人成为它的尸傀,助其传播黄泉花粉,其花粉散播之处,皆附活物、尸体长出尸花,尸花之香成飘到之处,皆为尸花粉传播之地。此花若出世,不尽快除掉,定后患无穷。”
听完唐叔的话,我便问道:“唐叔,那就是说尸花没有固定颜色和形状喽?”
唐叔想了一下,说:“也不是说没有,据茅山祖传古藉记载,黄泉之花共有七种形状,如菊、兰、茶花……颜色以金、白、红、蓝为主,要是遇到彩色的,就麻烦点,因为那已不是一般的黄泉之花,可以称之为轮回之花,是世间最邪异的花。”
轮回之花?最邪异的花?我正想问更多有关于轮回之花的事情,唐叔却摆摆手将刘太奇等人打发下去,说:“老子累了,你们都各自忙去吧,要是不想死更多的人,尽快找到此花。”
刘太奇和镇长等人被打发走了,随后唐叔又对四爷说:“小四,义庄里没米下锅了,你赶紧去弄,要是没吃的,叔可不会给你白干活,庄上还有几条尸没烧,两趟法事没做。”
要说世间上谁能降得了四爷,唐叔就是唯一的那一个。
四爷嗯的一声便转过身去,踢了一脚李大锤的屁股,说:“起来,快去扛四包面粉两包大米回义庄。”
说着,就扔了个两块银元给他。
这够普通人家吃两个月,却只够义庄那几个大老爷门吃半个月。
四爷还有别的事,便先行离开,我心里掂念着小莲,急着想去看她,却被唐伯拉住了,说:“小子,倍唐叔在河边走走。”
夕阳西下,边天火红一片,映得唐叔尽显苍老。
片刻后,他说:“河生啊,你是唐叔看着长大的。你和阎老四情如父子,跟我就是情如爷孙俩了。”
我突然情心头一阵抽畜,鼻子有些酸,感到一丝不安。
果然,唐叔说:“上苍待我不簿,今年已六个甲子有余了,离师门在世间游荡百年有余,准备过几天起程回去。”
我这才知道唐叔活了多久,这实在不可思异。自故以来,有本记载的,活过两百岁以上的有十人,三百岁的只有区区两人,要是加上唐叔这个没本记载的,就是三人。
但人的寿命六个甲子为限,无论道行多高,都超不过六甲子,也就是说,他天命已到了?恐怕他是要回去师门还道羽化。
唐叔跟我说了很多,还给了我一个黑色的布包,里面包着的好像是几本书藉,让我等他离开了再拆开来看。
天将黑,临分别时,唐叔盯着我,严肃地问道:“河生,你说实话,昨天晚上是不是遇到什么离奇的事情。”
他为何要这么问?我突然想到什么事情,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他指的会不会是昨晚我和小莲的事?那不就是一个艳梦么了!
可奇怪的是,我醒来后还抓着小莲的肚兜。
一想到这,我一个激凌清醒了过来,昨晚做的可能不是寻常的梦!
我立即脸红耳赤地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跟唐叔简单地说了一遍。
他叹了口所摇了摇头道:“唉,都说不让你出来赴宴了,更不能接近女人,你就是不听。”
一听此言,我更犯迷糊了,想继续追问时,他却绝口不说原因,问来问去都只有一个回答:天机不可漏露,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那我昨晚是撞邪幽媾?还是只是一场艳梦?”我连问道。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唐叔说道。
我知道他肯定算到了什么天机,只是不肯说罢了。
分别时,唐叔瞄了一眼我身后的刀,阴森森地说说:“幸亏你养了刀仙,不然昨晚就不止是和魇魔梦媾,说不定天亮后就剩成一堆皮包骨头了。”
这话让我生出了一身冷汗,回过神时,唐叔已负手而去,耳朵隐隐听闻他的声音:“皮肉之下是人是谁,鬼才天道,听我一句,小心女人!”
小心女人?唐叔想提醒我小心哪个女人?
他转眼让就走远不见了,而我则心里紧张着小莲,不知道她现在怎么了,转身向她家飞奔而去。
我去到小莲家时,屋外已挤满了人,都觉得希奇,一个大闺女半夜三更的,不好好在家里呆着,怎么会掉到河里。
“小莲。”我冲进他家后,大呼一声,逼不及待地要冲进房间去,却被小莲他婶推了出来,说道:“河生,闺女现在是待出阁的准新娘子,后天就要过门去赵家了,男人都不能进她房里,包括她爹和弟弟在内。”
我心里焦急小莲,倒将这规则忘了,紧抓着小莲她婶的手问道:“婶婶,她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小莲正躺在睡上休息,估计是听见我的声音了,便坐起身来,抬头出来看向我。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下床,激动地冲过来。而此时,她却坐在床上无动于衷地看着我,连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冷漠。
我顿时觉得不妙,焦急地问道:“婶婶,小莲她怎么了?好像变了个人,不认识我似的。”
小莲她婶哎的叹了一声,一拍大腿,说:“据救她上来的船家说,当时他们发现江面有人抱着根木头漂过来时,已闪避不久,不巧撞中了她的脑袋,船家有愧,不旦把人救回来了,还赔了点钱,请了镇上最好的大夫来看过。”
“大夫怎么说。”我焦急地问道。
小莲他婶说:“大夫说,她被撞伤脑子,暂时间内失忆,想不起身边的人,也想不起起许多事情来,若是强迫她想起来,会头痛欲裂,要等脑子里的瘀血散了,记忆才会渐渐恢复,至于能恢复几成,就要看造化了。”
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人没事就好。我心里暗自安慰道。
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可破,我只能在房门外远远看着小莲,她似乎也在努力地回想着我是谁,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我连忙在门外嚷道:“小莲,别急,你脑袋里有瘀血,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养伤,等瘀血散了再想办法想回以前的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总觉得此时的小莲跟以前是很不一样,以前是天真纯扑的穷人家闺女,现在她的眼神里却有一丝说不出的高贵气质,就像书香门弟的大家小姐。
她的头上还插着一朵金菊花!
以前她没戴头花的习惯,此时戴上头花了,感觉比以前美多了,多了几分娇媚。
就在此时,听闻黄小毛的声音传来:“让开让开,都让开,别挡我家门。”
只见黄小毛带着三男一女过来。
女的是个穿金带银、画眉涂姻脂粉的小腿女人,手里抓着一条丝巾,走着小碎步进来,她一进来就拿丝巾捂着鼻子说:“老爷,就狗窝好臭啊。”
那个被称为老爷的中年男人也拿手扇了扇鼻子,说:“行了,嫌弃就先出去,棚窝就是这个穷酸味。”
随后这中年男人又打量了我一眼,说:“这犊子是谁?不知道待出阁的准新娘不能随便被男人看吗?”
黄小毛连忙说道:“亲家,这就是四爷的弟子,小阎王。”
原来这中年胖子就是小莲的夫家准老爷**宝。
**宝嘿嘿一声,傲慢地说道:“原来就是那对捞尸的爷俩,大婚喜事让他这种晦气的人进来,这不招丧么?快赶出来。”
黄小毛和小莲她婶顿时犯难了:“亲家,这……”
**宝哼的一声道:“你们不赶他出去,就是要我出去喽?老子是做大生意的,怎能沾这晦气丧门神?”
小莲他婶只能犯难地说:“河生,你看……”
我只能苦笑一声,说:“我也只是来看看小莲有没有事,没事就好,我该回去了。”
说话便要离开,却被**宝拦下了,说:“小崽子,听说以前你和我家老大的准媳妇青梅竹马,老子可不管你是谁,可是以后还敢出现在她身边一丈范围,狗腿都打断你的。”
咔嚓一声,我捏了捏拳头,侧视了他一眼,没说半句话就出去了。
我发誓,要是以后他家有什么求到我的地方,就算跪断了腿也不会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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